第五章 天文地心、第二节 分列式

    第二节分列式

    巨城号与一艘搜探船正以7倍光速的速度行进在一条秘密的超光速通道之上。这条超光速通道是利用数条超光速通道的间隙组合而成，就像几条交叉或不交叉的高速公路之间岔道一样，说不清楚它的最终目的地将会是何处。

    塔斯里坐在指挥室里那把属于自己的椅子上，紧紧盯着通讯屏上显示的搜探船。这已经是S-57K编队最后的一艘搜探船，是他辖下除巨城号以外最后的战舰，之前已经被拆除了大量内部设施，临时改装成武装运输船，勉强容纳下异星飞船的残骸。还有一小部分残骸的碎片被塞进了巨城号的舱室里。运输船分队只是根据米果的战术抛出去的诱饵。但是塔斯里并不知道这支诱饵现在怎么样了，为了保护行动的隐密，即使是太空站那边也被蒙在鼓里。

    提出执行隐密护送任务的却不是米果，而是成威利。成威利在登上异星飞船的残骸进行初步研究以后，就立刻强烈地要求塔斯里将飞船残骸送到太阳系科研院的太空研究中心，理由是只有那里的研究设备和人员才能对飞船残骸和发现的异星人尸体进行全面的分析。塔斯里在没有接到军方命令的同时，也只好听从成威利的建议。只是塔斯里并不知道太空研究中心的具体位置，这时成威利才拿出了太阳系科研所的一份秘密文件，上面有关于获取异星飞船残骸后可前往的秘密地点和秘密通道。这时正好太空站的命令又下达了，塔斯里又想执行太空站的命令，但是成威利很强硬地要求必须按科研所的秘文执行。30世纪是科学家的天堂，科研部门的指令有时甚至比军方的命令还要高级，在成威利的坚持和米果的建议下，塔斯里决定还是秘密地把残骸运往太空研究中心，毕竟虽然太空站距离近，却也是更易受到攻击。

    看着塔斯里目不转睛地盯着搜探船，米果走过来说道：“指挥长大人，您不必太过紧张。成威利讲太空研究中心的飞船不久就会与我们进行会合，我看你还是休息一下吧。我和你轮流值班，全舰队都保持着戒备状态，一定不会有事的。”

    塔斯里叹了一口气道：“米参谋，你不用这样安慰我。我并不是怕出什么意外，而是在想这次战斗中牺牲的那些战友和飞船，还有麦斯。如果不是他，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希望。这样的战斗简直太惨烈，这样的胜利简直太奇怪。我找不到可以形容的词汇。米果，你能体会到我的心情么？”

    “有一句话，叫作命中注定。”米果说出这话的时候，不禁也苦笑了一下。“如果没有这样的胜利，我们人类就无法战胜异星科技，注定被击败甚至被毁灭。冥冥之中，自然有上帝的目光在照看着我们。至于麦斯，他的英勇事迹已经上报，请放心吧。”

    塔斯里问道：“成威利有什么消息没？”米果答道：“没有，他还在研究残骸和水晶棺里的尸体。到达下一个间隙时，才能收到路标指引，所以我劝指挥长您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巨城号每到达一处秘密位置，就会发射一段加密信号，这段信号会被预先设置于此的太空信号标接收并破解，之后返回另一段加密信号，标识给巨城号一个新的坐标和秘密通道。巨城号就利用这种方式在太空中隐匿行进，好在一路都未发生任何意外。

    塔斯里去休息了。米果坐到指挥席上，仔细检查了全船的行运状态以及跟队的搜探船状态。现在两艘船都不敢使用任何的船载电脑设备，而是靠成威利带来的一批电子设备在运转，相当于半手动控制的状态。这个状态要是突然遇敌，都没办法立即应战，更何况全编队最有力的武器——等离子探测炮早在战斗中粉碎了。不过只要不发射出任何可能透露形踪的电子讯号，还是有望完成任务的。

    就这样，S-57K编队的最后两艘战舰在隐匿航行了将近八个月的时间以后，仍然还没有遇到任何友舰或增援。舰上给养消耗殆尽，塔斯里被迫下令让许多人进入冬眠状态以节省物资。巨城号上现在也只剩下塔斯里、米果、成威利和几个工作人员值班，以便最大限度地节省。塔斯里对成威利发怒道：“如果科学院的鬼飞船还不来的话，我们只好统统滚进冬眠舱里去，把航向调为太阳系方向，听天由命看这两艘船能不能漂回去。”

    太阳系科学院是太阳系所有重要科研机构的总部，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为了保证安全以及避免被星系间的政治所影响，科学院在太空建造了太空站以及飞船，无数重要的科研活动都在太空中进行。科学院有独立的机构、制度甚至还有武装，其实力一直不为世人所知。塔斯里称科学院的飞船为“鬼飞船”，倒也名符其实。成威利耸耸肩，说道：“科研所的安排我哪里能全部知晓，这也是为了保密的需要。坚持一下总会有收获的。”

    米果问成威利：“我们现在行进的这个超光速通道是未经批准的，会不会有危险？”成威利答道：“前几个通道不都是这么过来的。有什么关系。”米果说：“可我怎么感觉像是在兜圈子？”成威利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就是在兜圈子啊。太空科学站的方位一向隐匿，怎么能轻易标注出来呢。”

    很快，飞船到达了通道的尽头，这里是一片未开发过的净空。米果心头登时升起一股预感，果然，过不多时，巨城号上的警报器大作，然而扫描仪上却没有发现任何动静。塔斯里、米果和成威利三人都大吃一惊，难道异星战舰已经在这里设下埋伏了么，下令进行战斗准备。不过一会儿，成威利的通讯器却自动接通，显示一段字符，显然是加密信号。成威利回复：“货已送达！”

    顿时，巨城号和搜探船附近突然明亮起来，两艘巨大的太空船开始卸去其周边的光线伪装，显示在巨城号的屏幕上。成威利欢呼一声，随即向塔斯里、米果鞠躬致礼道：“欢迎来到科学院宇宙分部。”

    塔斯里和米果惊讶之余，说道：“吓我们一跳，怎么科学院的伪装倒像是和异星人的一样。”成威利说道：“不，不一样。异星人的科技大概和负能量有关。我们这只是屏蔽了探测信号和光学迷彩，加上巨城号为了隐匿形踪关闭了自动探测系统，所以才会没有察觉。”

    米果点头道：“原来如此。这两艘飞船可真的是很大啊！呃，怎么，原来是一艘……”

    只见太空船的迷彩伪装渐渐撤去，刚开始看到的仿佛是两艘太空船的船首，其船身渐渐向后而联结，最后竟联为一体，这样一来更使得其体积庞大，宛如连在一起的高山一般。这么巨大的太空船三人皆是第一次看到，米果吃惊的目瞪口呆，塔斯里则惊讶地说道：“这，这，这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

    成威利点点头，说道：“不错，这艘应该就是科学院的骄傲。不，应该说，是人类科学的结晶——宇宙分列式号科学太空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