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倒霉的钦差
等恭亲王奕沂和肃顺离开后,咸丰迫不及待地叫崔长寿打上烟泡,枕着黄缎软靠枕侧躺在暖炕上吸食起来,偶尔手还伸进裆下挠两下,直到一口气吞服了两颗烟泡子,喝了一盅鹿血酒才缓过劲来。 崔长寿赶紧倒了一杯guntang的热茶递到咸丰跟前,关心道:“皇上,要不让御医再送来一副汤药?“ “不用了,”咸丰一边抓着下T一边道:“老毛病啦,过几天就好了,就是可怜张家俩姐妹七日之内见不到朕啦,想想都心疼,嗨!” 由于当时医疗条件有限,咸丰还把自己梅毒二期的性病当成普通的花柳病,却不知自己已经迈进死神的门槛。 “皇上,这段日子虽然不能同房,但咱还可以唱戏,把升平署安排到万春园承差。皇上再手把手教一段“红鸾喜”,然后带着张家俩姐妹一起同台演唱,一定别有一番情趣。” 咸丰闻听大喜,连裤裆里的瘙痒似乎都减轻不少,高兴道:“好好好,长寿,从今晚开始,你就把升平署安排到万春园,朕白日在此办公,晚上就在万春园唱戏。七日之禁很快就过去,但是千万别让懿贵妃知道了,否则又要多费口舌。” 崔长寿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从此咸丰又过上了声色犬马的生活。 转眼间到了那德生出京的日子,因为是奉旨微服私访也不敢大肆张扬,只带着朝廷派来的两名大内高手和家里的两名包衣家奴离开京师奔赴安徽六安。 就是这样,那老爷子也差点没把嘴笑歪了,没想到自己不学无术的宝贝儿子也有今天,那家上上下下偷偷摸摸地一连忙活了好几日,吃的喝的穿的装了好几大箱,那家有头有脸的人物十几口送出十几里才依依不舍地返回京城。 一路上,那德生感觉自己像做梦似的晕晕沉沉,一回想起温香艳玉极度迎合的宫女,腹中就像又吃了一颗樱桃似的火烧火燎。 不怪那得生有这种优越感,男人连见都见不着的宫女自己却走了****运奉旨**,还因祸得福当上了钦差,真像老爷子说的,不知祖上哪个先人得了道成了仙,使那家的祖坟终于冒出了青气,保佑自己今后官运亨通步步高升。 这种想法可不是那德生一个人的心思,四个跟随皆是如此,都把那德生看成大清朝未来的股肱之臣,众星捧月般轮流着伺候这未来的希望之星,把那德生美得恨不得见着一块石头都要赋诗一首。可惜胸无点墨,空有万般情感也是水壶里煮饺子——有货倒不出,哼着只有自己听得懂的词曲聊以Z慰,反正也没人敢笑话,就这么乐哉悠哉,一行人月底才渡过黄河来到清江浦。 此时的清江浦已不属于淮安管辖,归江南河道置理,那得生本打算雇船从清河码头经山阳淮城到高邮后穿过高邮湖转西进入安徽地界,即免去了陆地上的劳累奔波之苦,还省去八百里的路程,谁曾想一进清江浦,大家立刻闻到了大战来临的气息。 但见码头上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逃难人群,中间还夹杂着从前线败退下来的八旗、绿营兵,每个人都背着也不知从何处抢来的大包小包杂物,个个如惊弓之鸟。 那德生的家奴狗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听出消息,原来前面的高邮已经被太平军占领,想抄近路已不可行,于是众人又重新雇辆马车沿着洪泽湖直奔安徽来安。 还没走多远就被七八个骑马的绿营兵追上,二话不说上来就刀枪并举抢掠起来,吓得那德生躲在马车里缩成一团,直到外面的打闹声停下才战战兢兢伸出头四下张望,见抢掠的绿营兵已不见踪影,这才跳下马车,招手把正在归拢马匹的家奴叫到跟前问道:“狗剩,曲护卫他俩呢?” “主子,他俩追逃兵去了,”狗剩兴奋地说道:“这大内高手就是不一样,还没等我哥俩亲自出手,他俩就打得绿营兵哭爹喊娘一哄而散,八个人打死了四个,跑了四个,”正说着两位大内高手一人两马从远处疾驶而来,到了近前跳下马单膝跪地打个千道:“让大人受惊了!” 那德生望着满身血迹的的大内高手,激动的都不知道说啥好了,这有特权的就是不一样,连随随便便派来的护卫都这么厉害,赶紧把二位扶起,对愣怔着的狗剩说道:“还不赶紧给两位英雄每人拿十两白银,我要好好犒赏你们!” 那德生不管以前是做什么官差,现在大小也是钦差,身上的玉佩那可是咸丰御赐的御用物品,货真价实,俩护卫讨好还来不及呢,哪敢接那德生的钱财?说什么也不收。 那德生能被借调到军机处靠的是什么?那就是察言观色,工于心计!见两人的神态马上心知肚明,爬上马车拿着笔墨和一皮匣跳下车,从皮匣中取出一张宣白纸一边写着一边说道:“十一月二十九日,曲、王两护卫在高邮湖击毙捻匪八人,”完了用嘴吹了吹笑道:“既然两位大内高手不屑于金钱,那我只能把二位的功劳记在这专奏皇上的密匣之中,等我们回到京师一并禀告圣上。” 曲、王两位护卫见状扑通跪倒在地磕头不已,岁数大一点的曲护卫感激地谢道:“我二人能护持大人真是我俩的福分,卑职虽肝脑涂地,未能为报!” 两大内高手尽管不是什么高官,但是在宫里呆久了,耳濡目染也知道眼前的密匣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它可以使一人J犬升天,也可以使人死无葬身之地,对那德生的厚待真是发自内心的感恩戴德。 那德生收起密匣,对两位已服服帖帖的大内护卫说道:“天不早了,我们上路吧!” 从此两位大内高手是遇河架桥,逢山开路,一路上又斩杀了三伙劫匪,两群流贼,那德生一一都记在奏折里。 等第三天到了离来安不远的三界镇就没那么幸运了,几人遇上了足有上万人的捻军,铺天盖地的一眼望不见头,几人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便成为捻军的俘虏。 虽然几人都是行旅打扮,随着从护卫身上和马车里搜出来到禁军腰牌和密匣奏折后,那得生一行人很快被押到一座残破的民房里,一关就是三天,饿的五人眼冒绿光,恨不得以土为食。 正当那得生绝望之时,几位捻军打开房门说道:“想吃饭的跟我走!”话音刚落,五人争先恐后向门口挤去。 “我” “我想!” “我我我……” 此时哪还有什么奴仆之尊,高下之分?你推我拥地全堵在门口,等挤在前面的四个身高马大的护卫和包衣奴被带走之后,房门“咣当”一声又被锁上,剩下人单势薄的那德生一个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得悲悲戚戚、戚戚悲悲,直哭了一顿饭功夫房门才缓缓打开,还没等反应过来,两颗血淋淋的人头扔进屋内。
等那得生看清是两个大内高手的人头时,吓得差一点背过气去,连滚带爬躲进最里面的角落瑟瑟发抖,直到夜幕降临再也没见着一个人影。 此时的那德生是饥寒交迫,从小娇生惯养的他哪受过这种折磨?连惊带吓不一会儿就昏睡过去,直到光线照进屋内才如梦方醒,发疯似的跑到门口喊道:“放我出去!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 过了一袋烟功夫,房门“吱呀呀”被推开一道缝隙,那德生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几步就蹿了出去,还没跑出多远,只见站在院门口的两名捻军挥起鬼头刀,“咔嚓”一声就把两名包衣奴的脑袋砍落在地,顺势一脚踢到那德生跟前,吓得那德生“妈呀”一声反身又跑回屋内,用身体顶上门慢慢滑坐在地上,一股腥臊的NY顺着裤裆就流淌下来,浑身抖动的连哭的力气都没有,真是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正当那德生悲痛欲绝,万念俱恢之,时房门又缓缓打开,走进两名捻军,拎起地上的头颅转身离去,随即抬着一张摆满酒食菜肴的桌子放在屋中间。 过了片刻,一位戴着墨镜,身着黑色长袍马褂,抱着密匣的高个男子走进屋内,大马金刀地坐在凳子上问道:“你就是那德生?” 那德生过了半响才反应过来,爬起来跪倒在地哽咽道:“罪臣正是那德生。” 黑夜人闻听差一点失笑出声,强忍着又道:“军机处章京?” “是!” “奉旨六安微服私访?” “是” “吃饭吧!” “是!不不不……不敢!” “让你吃你就吃,有什么敢不敢的?”黑衣人厉色喝道。 那德生赶紧爬到饭桌前望着黑衣人,直到看见黑衣人确实没有恶意才端起碗筷狼吞虎咽开吃起来,没吃两口就噎得直翻白眼。 黑衣人倒杯酒递到那德生跟前,那德生也顾不上自己不能饮酒,一口喝个干干净净,抓起碗筷饥不择食,差一点连自己的舌头一起咽进肚里。 那得生一口气吃了八碗饭,喝了一壶酒才缓过神来,抹把嘴跪倒在地“邦邦邦”磕了三响头,道:“多谢义士不杀之恩,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地方尽管直说!” 那德生这几日被生死吓破了胆,几碗饭下肚马上恢复了精神气,猜出自己已没有性命之忧,为了渡过此劫赶紧掏心置腹表白道。 “呵呵,不愧是军机处出来的,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黑衣人把咸丰的玉佩递给那德生说道:“我也没有什么特别要求,就想让你帮我除掉一人。” “谁?” “六安的黄孛!” 此言一出,不仅出乎那德生的意外,连站在那德生后面的捻军一个个都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