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瓷瓶开花弹
黄孛和大熊来回到练武场时，练武场只剩下李忠一队人马在那里cao练，黄孛招手把李忠叫过来问道：“李师傅……”“到！”没等黄孛把话说完，李忠啪地行个礼，吓得黄孛手忙脚乱地赶紧回礼，前世没当过兵还真有些不习惯，可是没办法，为了今后的长远打算只能这样了，“你看见马前辈去哪里了？” “报告团主，他和朱师傅往东边去了。” “你派几个人把大伙叫到这里，顺便让一些弟兄到灶屋帮帮忙，晚上一下子准备这么多的吃食那边肯定忙不过来，”李忠点头答应一声转身就要离去被黄孛一把抓住，“别着急，让你看样东西，”说着，黄孛把手里的花瓶递给李忠，“六安城里有没有卖这种花瓶的瓷器店？” “有，咱家开的，怎么公子忘了？” “啊，我都忙忘了，”黄孛心说我是个水货，我哪知道有什么没什么？“你带几个兄弟去城里把这样的花瓶全部带回来，最好是民窑的、便宜的，另外让瓷器店的掌柜帮帮忙，把这些花瓶的底部全部钻个小孔，大小嘛……能捅进火绳就可以，明白了吗？” “明白!” “那快去快回！” 接着黄孛又叫大熊去找黄淑娟，等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之后，黄孛坐在一块石头上想着心思：今天是八月十二，还有三天就是仲秋节了，留给自己准备的时间掐头去尾只剩两天，两天之内必须把所有的工作都做好，这第一战太重要了！不仅关系着黄家大院的死生存亡，还考验自己能不能在这支新成立的军队中建立起威望，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后天就可见分晓！ 这时，马杰、马俊领着一群兵士兴高采烈地回到练武场，二人来到黄孛跟前问：“公子，有什么事吗？” “干什么这么兴奋？”黄孛指着练武场上的士兵问道。 “呵呵，听说晚上有rou吃大家都兴奋地找不到北啦！”马杰笑道。 黄孛笑着摇摇头，招呼二人蹲在自己的身边，拿着一根小木棍在地上画着，“你们看，这条线离内院三丈远，你们带着兄弟们从中间往东西两个方向挖，宽一丈，深六尺，在这里……”黄孛用木棍在线上画了三段粗线说：“留下三个通道，明白了吗？” “有一点不明白，公子，”马杰问道：“这三个通路需要多宽？” “能过马车就可以。”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准备。” “一会我让人把工具给你们送去。” 等马立山、朱师傅、宫志武来到跟前时，黄淑娟和大熊也赶了过来。 “姐，咱家有没有麻袋？” “有啊，要麻袋干什么？” “你别管啦，我让大熊领几个人跟你去取麻袋，还有锹和镐。” 听着黄孛这种命令式的口气，黄淑娟撅着嘴、瞪着眼两手掐腰质问道：“怎么，把我当成管家婆了？” “没有，姐，我怎么敢把你当成管家婆！你这不是帮弟弟的忙吗？”一看黄淑娟生气了，黄孛赶紧哄道：“仲秋之日我请jiejie看黄梅戏，怎么样？” “那还差不多，我走了。” “等一下，一会我还需要点火药，可别走远了！” “我哪也不去，就在家门口。”望着转身离去的黄淑娟背影，黄孛赶紧跟一旁抿着嘴偷笑着众人解释道：“黄家的‘杨排风’，让你们见笑了，不说这个了，你们来的正好，”黄孛对宫师傅说道：“仲秋日我们又有两门火炮了，我想让你的营好好练练怎么使用火炮，争取两日之内教会三组炮手，能办到吗？” “这有什么难的，小菜一碟！” “宫师傅你先别说大话，我让你练炮有两个条件：一，不许放炮，只能默默的练；二，不装填炮弹，要把十斤钉子打出去，怎么样？” “这……这可不好说，不知公子另外两门炮是什么炮？” “和咱们的炮一模一样。” “那没问题！不过那可打不远。” “能打多远？”黄孛急切地问道。 “估计几十丈吧？” “靠，”黄孛顺口说出口头禅，“二十和九十这两都是几十丈，你说是多少丈？” “最少六十丈以上，”宫志武笑嘻嘻地看着黄孛说道：“如果团主让我放上一炮，我就把准确数告诉你。” 气的黄孛干瞪眼还发不了火，只能挥挥手说：“那好，六十丈也够了，你先去练吧！” 等宫志武离开后，朱师傅把一小截火绳递给黄孛，“公子，我做了多次尝试，这么长是最好的，但是这里面涉及到撇花瓶人的力量大小，成功率只有十之六七，不知能否达到公子的要求？” 这个结果真是出乎黄孛意料之外，高兴地说道：“不错！这已经很好了，以后有条件了我们再继续改进，另外朱师傅，你说如果这个花瓶里装完弹药后其封口如何处理？” “用纸浆泥或者青膏泥都可以密封药口。”朱桂轻松地答道。 这么容易就解决了心中的难题，黄孛对自己创造出的“瓷瓶手榴弹”更加充满了信心，忙道：“那好，你现在就去准备一些青膏泥，等李忠回来后我们就做几个真正的瓷瓶手榴弹试试效果！” “瓷瓶手榴弹？瓷瓶我们知道，但这手榴弹是何物件？”朱桂和马立山都露出疑惑的表情看着黄孛。 “啊……”黄孛知道自己又犯低级错误了，赶紧解释道：“就是开花弹，开花弹你们见没见过？” 二人都摇了摇头，“没见过，听都没听过。” 其实黄孛心里清楚得很，虽然明朝就已经有开花弹了，只不过到了这个时代因为清政府不重视早已失传，别说懂些火器知识的朱师傅不知道，就连思想比较先进的林则徐、曾国藩、李鸿章等也知之甚少，这不得不说是这个时代的悲哀，何尝不是自己的希望呢？ “一会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 等朱师傅走后，马立山问道：“公子，你都安排好了？” “没有，还差点，等李忠他们回来做几个实物验证一下才能做下一步的安排。”黄孛举着雍正青花瓷瓶用手轻轻抚摸着绿釉孔雀感慨万千，真是暴殄天物呀！这要是拿到后世估计得换几火车皮的手榴弹，嗨！ “公子，”马立山见黄孛唉声叹气的样子问道：“何事长吁短叹？” 黄孛放下花瓶机敏地接过话题说道：“我是为袁怀中葫芦里卖的啥药不解而嗟叹。” “说来听听。” 黄孛于是把袁怀中的诡计，自己的打算源源本本地讲述了一遍问：“你说袁怀中为什么让我们私设关卡？” “公子，”马立山思索片刻说道：“他是想‘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怎么讲？” “易经中有个损卦，‘损下益上，其道上行’，你设卡，缴费的人仇恨你，必会给你制造麻烦，你的力量不仅受损，反抗你的人也会受伤害，最终得利的就是袁怀中。再进一步讲，如果袁怀中从中再偷偷地添一把火，巧妙地利用双方的矛盾，完全有可能致你于死地。” 一席话，让黄孛对马立山是刮目相看，古人诚不欺我！自己觉得比这个年代多出一百多年的知识就可以横行天下，真是一叶障目，井底之蛙了！ “晚辈受教了，但是这如何破解呢？” “这就看公子的意愿了，收大商户的税就要得罪大势力；收小民、小户的税又会激起平民百姓的不满，这其中的平衡实在是难以把握。” 说的这，黄孛心里倒是有数了，老百姓的那是坚决不收的，不仅不收，还要给他们施惠，这是今后打天下的基石！至于大户，那就看谁的拳头更硬！想通此节，黄孛换个话题问道：“马前辈，你说我们仲秋偷袭金寨和韩家冲有几层成功把握？”。 “呵呵呵，”马立山笑道：“那就看公子有几层把握消灭鹿牛蒡的这五百人啦，这二者是相辅相成的。” “是啊，”黄孛站起身来，用力地把手里的木棍摔在地下，“好！到时候就让兄弟们开开眼界，什么是华夏独立团！走，我们去瞧瞧兄弟们的活干得怎么样了。” 二人来到内院门口，只见两伙人正干得热火朝天，这会功夫已经挖了一米多深。因为东西跨度足有三百多米，全部挖好这条壕沟也用了二个时辰。等挖好壕沟，黄孛指挥大家把挖出的土装进麻袋，分别堆在三个通道口附近，又找来细木棍铺在壕沟上面，撒上浮土，用大笤帚轻轻地抚平，撒点干草，一条平平整整、原滋原味的陷阱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样？公子，活干得很快吧？”马俊美滋滋地跑过来炫耀地说道。 “你先别臭美，”黄孛从地上抓一些土和碎石子倒进花瓶里递给马俊说：“照这个分量让所有的弟兄都找几块石头，然后等候命令。” 等所有人都准备好了之后，黄孛对大家伙说道：“弟兄们！我现在命令你们把石头撇到对面去，谁撇的远，谁晚上就大块吃rou、大腕喝酒，额外有一百文钱奖赏，开始！” 但见漫天石雨纷纷落在场中央，有十几快石头甚至远远地落在二十丈以外，估计得有六十米左右，黄孛让马杰、马俊把撇的远的弟兄单独挑出来，以备李忠回来后让他们用真的“瓷瓶手榴弹”实验一番。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李忠带着十几个兵士挑着装满花瓶的大竹筐在马杰的指引下通过安全通道来到大家跟前，“公子，我把瓷器店里的这种花瓶全部挑回来了，总共一百九十八个，够不够？” “够了，够了，呵呵……”黄孛脸都笑开了花，“你领兄弟们下去休息休息，有需要时再找你。”为了保守秘密，黄孛让朱师傅一人进入内院制造“开花弹”，除了几个人在空地周围埋放检验“开花弹”效果的木牌外，其余人都撤到一百米以外的地方。黄孛从撇得远的十几人当中挑出三人站在麻袋堆旁，点燃一只火把静静地等待着…… 很快，朱师傅拎着三个花瓶来到黄孛跟前说道：“好了。” 黄孛把“瓷瓶开花弹”递给麻袋后面的三人叮嘱一些注意事项后便和朱桂走向远处。随着黄孛的一声开始，但见一位兵士拿起一个花瓶对着火把点燃，然后抡起胳膊奋力地投掷出去，花瓶划个漂亮的弧线准确地落在木牌附近，在离地的刹那“轰”的一声发出剧烈的爆炸声，但听“噼里啪啦”钉子撞击木板的声音不绝于耳，黄孛和朱师傅面面相觑，彼此都露出欣喜的目光；第二枚就有点惨状了，可能落地早的原因，落地后的花瓶摔的四分五裂才引爆，除了一股火焰和黑烟外，对周围的木牌没造成任何伤害；第三枚效果最好，在距离地面一米的空中爆炸，埋在土里的两根木牌被拦腰折断，剩下的的木牌也因为钉子的撞击而不停地摇晃，围观的人群都被“瓷瓶开花弹”的威力惊得张口结舌，心惊胆战。 成功了？黄孛心里还是没底，赶紧让人把木牌扛过来，只见木板上密密麻麻地镶嵌着大小不一的钉子，有穿透的、有横拍进去的，横七竖八，触目惊心！大伙也纷纷围拢过来，没有一个人说祝贺的话，全是问：“这是什么东西？咋这么厉害啊？”“这要是打在人身上不要人命吗？”“这一下子得炸死多少人啊？”…… 黄孛抿着嘴偷偷地笑着，这算什么？如果给我一个杠杆，我就能把地球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