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师兄有难
沈拓目光坚定的看着眼前的沈清,从小到大,他总是仰望着这位美丽端庄的长姐,他从前只觉得她美丽的像一幅画,带着不容世人亵渎的神秘高贵。 经过此次,他才知道,他从前所见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他离她是那么遥远,连仰望她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他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会成为足以站在她身边的人,她最坚强的依靠。 沈清从未想过这个少年竟有如此坚定的眼神,像是一下子长大了好几岁,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若你真的决定了,我自然支持你。只是姨娘只有你一个儿子,为了她,你一定要万分小心,千万不能出事。” “嗯,我会的。” 回到风林阁,周籍大喇喇的坐在院中,身上已经换了身干净的白色常服,头发还没干,湿漉漉的散在肩头,手中挑了快羊脂白玉的玉佩把玩。 见沈清回来,立即迎了上去,“和舅舅聊这么久?” 瞥见她身后的沈拓,眼睛一斜:“这小屁孩怎么在这?” 两人两相生厌,他没有好脸色,沈拓自然也懒得搭理这个表兄。 他从小就看不惯他一天到晚围着沈清转,简直就是个跟屁虫。 “时辰不早了,拓儿早些回去吧。”这两人从小就不待见,周籍也没少欺负他,想来他们一块呆着并不是什么好事。 周籍顿时得意起来,示威的向他挤了挤眼睛。 沈拓心下虽恼,面上却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恭敬的对沈清行了个礼便转身出了院子。 “这小屁孩倒是跟舅舅越来越像了,真会装。” 头上被一巴掌拍了下来:“说什么呢?谁都像你一样还得了,整天没个正形。” 周籍捂着头,亦步亦趋的跟着进了内室。“话说表姐这次和师兄下了崖,貌似有jian情啊?” 若是没有点什么事,自家那师兄可不敢明目张胆的吃醋啊,最多背后来点阴招什么的,这次可就不一样了,两人之间气场都变了。 “等了大半夜,就为了问这个?” “嗯。”他点头,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当然要第一个知道。 她没搭理他,径直拿出药箱,从里面掏出一只碧绿色小瓷瓶,手中掂了掂,一把扔给了身后的周籍:“这么想知道干脆去问你师兄呗,顺便把这个东西捎过去,一日两粒。” 他拿起来闻了闻:“这是什么?” “治疗内伤的药。” “师兄受伤了?” 正在他惊讶的瞬间,沈清突然捻起三根银针,嗖的一声对着他射了过去。 他一下没反应过来,站在那里吓呆了。 银针擦着他的耳际飞过,直直朝着他身后的窗户急射而去。 ‘噗呲’两声银针没入皮rou的声音,周籍捏了一把汗,惊魂未定的看着沈清,“我原以为表姐只是善毒,没想到武功这么好?” 他都完全没有察觉,究竟是怎么发现窗外有人的? 他开了窗,一身黑衣的蒙面男子倒在地上,眼中露出极为痛苦的神色。 他上前一步,一把扯开刺客的面纱,一张略显粗矿的脸暴露在灯光下,“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他揪着男子衣襟,正要提起来。“等等。” 沈清急忙跑到那黑衣男子身边,“高远?怎么是你?” “表姐认识他?”来不及和周籍解释,她看见黑衣男子脸上净是痛苦的神色。 手捂住胸前被银针刺进的地方,咬牙极力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她将他平放在地上,手指飞快的点在几处xue位上,几根银针也被她顺势拔了出来。 黑衣男子咳出一口血,擦也不及擦便急声道:“我家主子有生命危险,还请沈小姐速去。” “师兄有危险?他在哪里?”她一边拿出药丸喂进高远嘴里一边焦急的问道。 高远挣扎着站了起来,眼角瞥了一眼周籍,“沈小姐随我来就是。” “你可还能走?” “小姐放心,现在好多了,主子那边不能再等了。”她的银针只是封住了他的xue位,并未受重伤。 沈清点头,迅速收拾了药箱,对周籍吩咐道:“阿籍替我转告父亲,我恐怕要出门一趟,让他不必担心。还有,今晚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 北沐太子在金耀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师兄也不行吗?” 她迟疑了一瞬,果断的摇头:“不行。” 说完,便一把拉了高远消失在了风林阁。
周籍愣愣的站在屋中,差点没反应过来,那人,竟能让表姐如此紧张?师兄么...... 凤城以南的一户庄子上,沈清见到了昏迷不醒的沐流云。 “太子听闻小姐坠崖,马不停蹄的就往凤城赶来,谁知路上遇到了刺客,太子殿下手臂被刺了一剑,可殿下不但不医治还拼命往这边赶,谁知那剑上有毒...... 殿下刚到凤城便晕了过去,喝了大夫的药却半点起色也没有,属下等不敢泄露行踪,这才深夜请小姐前来,请您一定要救救太子殿下。” “师兄昏迷有多长时间了?”她一边检查着沐流云的身体状况一边问道。 “快一日一夜了。” 昏迷中的男子显然并不安稳,他紧紧皱着眉头,额头上尽是细密的汗珠,干燥的嘴唇不时嚅动,断断续续的呓语,依稀可闻。 “师妹.......别....” 她坐在床沿,纤手覆上他的额,哪那的温度烫的惊人:“师兄,是我。” 在她的手握住他的手掌之时,昏迷中的男子似乎略有所感,紧紧的抓住手中的柔夷,那力道几乎捏痛了她。 她将一枚药丸喂到男子口中,一边轻声安抚,“师兄,我没事,我来看你。” 直到男子眉头终于舒展,安静下来。 她起身执笔,飞快的写下一道方子:“按这个药方去抓药,另外准备一桶热水,马上就要,我要替你家主子施针。” 高远领命,很快有侍从将热水和木桶抬了进来。 沈清在热水中放了几粒药丸,手指试着热水的温度,随即吩咐道“把师兄衣服脱了,抬进水里来。” 男子麦色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手臂上已经洞黑的伤口在揭下包扎的时候还跟着冒出几丝黑血。 她心头一颤,眼睛突然酸涩起来。“沈小姐,我家主子会没事的吧?” 高远一直盯着沈清的表情,如今看她露出伤心的神色,不免更加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