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天山商言
竺航哈哈一笑，见乖巧的师妹竟有时恼时笑之相，心中有所猜测，想起那日她手骨震裂之景，莫不是亦是如此？ “大师兄！”池滢禅有些咬牙切齿，正欲说话，下刻一阵轻响传来。 两人凝神望去，只见山峰脚底，几道身穿白衣的男子联袂而来，步行潇洒，皆是面目神奇，一等一的美男子！ 这时，一面孔白皙男子脚步不停，看向竺航点头致意，在他们二人凝神之际，开口道：“欢迎师兄、妹莅临天山，如是可以，两位请随紧随我等！” 天山宫虽处于峰腰之处，但山峰险峻，自是非一般人能够寻到，否则又谈如何御敌。 只是这突来的‘师兄、妹？’到叫竺航心内一跳，待见白面男子神态自然，言之郑重，可见这声称呼并非随意一说。 “如此道来，恩师果真出自天山”竺航心如明镜，对于几人亲近，他并未排斥，相反，比于庙宇的佛意，到更喜欢江湖的风云。 两人一路随行，随着山峰攀沿而上，直登天山封顶，初始之警惕随着越行越高，反到放下心来，在跨过一道悬崖锁链之后，终于行至一处山门停了下来。 此时山门之前，两排人影站立，皆是目光炯炯，似有雷电，一看就是江湖的高手之辈；而在人影之后，却是两顶狰狞飞鹫，高约数丈。 “好一处洞天福地！” 竺航心下大赞，自是知道两人来到天山的入口之处，只见山门阔大。上述的‘天山’二字。形态飘逸。苍穹有力，而在字迹之旁，却是刀割剑痕，显示门派底蕴悠远。 此时，洞内灯火通亮，一番轻声笑语，正自夹杂着他们熟悉的声音传来，甚为热闹。此时。洞门外，紧带着他们上山的白皙男子突然停身轻道：“师兄师妹，法王与宫主正在事堂议事，宫主曾交代两位若是到来，可自行进去！” 池滢禅约是迟疑的看了眼大师兄，见其脸色沉静，也跟了进去。 两人行了数步，顿时见到大堂内坐立数人，气势非凡，其中尤为四人最是惹目。而其中首座，虽是年轻。却面目神俊，一头黑发披坚，虽面带笑容，却是不减威严。 “师傅！”池滢禅惊呼一声，快步行至正在喝茶的佛僧身旁。 老僧放下茶杯，突见骄横的女弟子此刻竟有些焦虑，想是惊慌，不过见到大弟子一如既往的大事不惊，甚至精神奕奕，顿时安慰不少，这也正是他乐意带上大弟子而不是小弟子的原因。 老僧见几道好友目光烁烁，当下看向两位爱徒道：“痴儿，此为我天山宫宫主，今日老僧既已归入山门，尔等亦是天山一员，是以须得尽心尽力。” 竺航心内一沉，当即明白恩师何意，这恩师之孝、师门之义岂敢迟疑，当下向着端坐首位的虚无天恭敬道：“弟子竺航，拜见宫主！” 虚无天哈哈一笑，倒也不觉佛僧打扮的竺航形势怪异，他们天山一派，秉承逍遥，自在随心。只是这笑声刚落，旁边一人却是插口戏道：“我老郑若不是人老昏花，可是记得老哥最好潇洒自在，怎么？这几十年来老哥该不会真的天天吃斋遁入空门了吧？” 忆起当年法王风采，那是何等豪迈逍遥，如今听闻畅言顿时哈哈大笑，混不忌老僧生气，想是关系不浅。 老僧摇摇头，也不为触，当年之事，形势复杂，此刻到不细说，不过这细看在座几人，却是突生疑惑，道：“宫主，老僧居于西蕃，说来路程最远，这蜂鸟执令，为何不见我宫的自在王与逍遥王？” 自在王、逍遥王与无法王，乃是天山宫几可比拟阴阳二老的人物，一等一的身份，也是他们当年瘾遁江湖的三人。 端坐首位的虚无天闻言笑意一浅，说来他这个宫主最是惭愧，当年老宫主示敌以弱，为的就是灭尽明教，誓言召回几人就是西行光明顶之时，可此刻别说光明顶，就是真与明教众人对上只怕也是胜负难料，一时不知如何接言。 “自在王已在途中，想是不日就到，只是逍遥王却是逝世多年，未能一见。”郑天岷一改笑意，悠悠一叹。 老僧神色一悯，当初几人志同道合，皆自愿隐退江湖以谋大计，自在王本就身体不佳，加上身份特殊，年龄比他们大上不少，想来现在的自在王也是世袭的新人，只是这最为健壮的逍遥王也步入后尘，到让他心内一凉，心生寂寥之意。 “老弟！” 纪不平沉凝片刻，作为天山宫辈份最高的长老，自是知晓虚无天的难处，称呼一声之后，行至老僧面前突然一拜，在老僧变色之际开口道：“无法老弟，当年你退隐西域、忍辱负重，这一拜我等汗颜！” “至于这第二拜”纪不平约话语虽是迟疑，但是动作却是不慢，甚至比第一次弯腰的幅度更大。 “这是为何？”老僧心内有着不好的预感。 堂内几人神色一叹，纪不平惭愧道：“老宫主之言历历在目，可惜我等无能，终是功亏一篑…” 老僧约为站起的身体一顿，一道背驰他初上天山最不可能的想法划过脑海，而这一想法，简直如万箭穿心，似是六十余载的苦等莫过一场空罢了。 虚无天见老僧形似颤抖，似是难忍腹中之痛，接过语言道：“自法王隐退数十载后，我等施行一计，此计虽耗时之长，却与明教为引，让其入瓮数载而不知，其中明教的四**王、五大散人皆因各自争执而去” 老僧双眼一怔，约是惊奇道：“既是如此，又何来功篑一说？”他们天山与明教数十年争斗，其武力几可说不分上下，既然老辈已经逝去，断不是几个新人可以弥补。 坐在旁边郑天岷插口道：“本是天垂我宫，明教受此一难之后，我天山新入四使练就了北冥寒阵，虽不能比拟老使，却悟性极佳，只是” 老僧心内一惊，这北冥寒阵的威力他是再清楚不过，当年老宫主与那四人，几可驰骋天下，明教再是强势，依然不敢抗衡，只是这突见老弟悲痛之色，似是难以开口，想是事情起了破折。 这又次细细的打量在座的几位新人，老僧并未感受到那熟悉的寒冰之气。 “无法老哥，四小使已东行逍遥王之处！”郑天岷见老僧神情，当下解疑一番，倾而又道：“四小使练就寒阵，威力与时俱增，只是四人在襄阳突遭祸害，四不足二” 老僧身体一滞，看向纪不平道：“四人武功如何？”如是四人入教尚浅，倒也可说，若是 其实这答案亦猜了**，果然，只听纪不平从旁道：“可败一，可敌二，三人我等必败，四人我等必亡！” 说到这里，老僧已经动容，纪老哥的武功他亦是知晓，连他都只能拼过平手，足见四人身手之高，可这依然遇害，想是战斗惨烈无比，而更让他惊骇的是纪不平下面的话语，似乎只是个个人所为！ “四使虽是存二，却也侥幸，若不是那人要寻我天山洞府，四人必死无疑！” 老僧听闻纪不平轻轻说来，亦如洞内数人一般脸色惊容，待闻到那人独闯天山，连败数人，甚至连众人齐上都不可力敌，最后连老哥老弟等人都受了内伤，又岂不明白为何宫内会动用蜂鸟令了，实则再不启动，待到那人与明教有所牵连，大举之下天山宫必亡矣！ “师父，世上怎会有此等高手？”池滢禅见众人莫不出声，不由惊心问道，而这一问，虽有失礼，却也问出了洞内数位新晋岛主的疑惑。 强吗？老僧心内一思，强！几可说当世无敌亦不为过，别看现在江湖人人都夸赞中原五绝，实则是他们天山宫与明教不意江湖，否则天下那会这么平静。 但是此人虽强，却未必是他们见过的最为强的人，当年老宫主的武功比起此人只怕也是不弱下风，可是就连他都有忌讳之人，可见这武学一途，是山外见山，人外有人！ 只是抛却这降龙十八掌不说，这一阳指乃段家绝学，这门武功自创立之后，段家似乎从未有过外传，加之段家乃是皇族，虽是没落，但是比之江湖各派都是庞然大物，又岂有被他人所学？ 这刻几人莫不希望‘自在王’也能到达天山，如是可以，几人或许能大致的推测出来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