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另类的逻辑
绿色法则海那蓬勃的生机，让刚脱离苦海还没恢复清醒的我浑身一震！ 在这股生机的影响下，我霎时间只觉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仿佛是被注入了活力因子，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明明是死物，却仿佛具有灵性一般，每一根线条的抖动，都会影响其它的所有，反之亦然，在线条接近无限多的情况下，这种秩序依然能保持稳定，丝毫没有要崩溃的迹象……这说明了什么？莫非它真的是完美的？”我震撼地喃喃自语。 “不！不可能，这个世界是被人为创造出来的，既然不是浑然天成，那么就不可能真的完美无缺！一定有一个突破口……但是它到底在哪里呢？” 置身于这个绿色的世界，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宇宙中的一粒微尘，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望洋兴叹。 挣扎了很久以后，我终于还是咬牙下定决心，脑子里的疯狂占据了上风。 我还需要更强的精神力！ 退出法则世界，我再次遁入血海，继续忍受痛苦的折磨…… 这一次，我只是默默地承受着，即便无数次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也再不发出一丝声响！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周身传来的痛楚虽然依旧难以忍受，但似乎较之之前要好一些了。 我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仿佛痛苦不是发生在我的身体上，自己欺骗自己说这只是错觉……奇怪的是，这种转移注意力的方法似乎还真的有效。 不知道陈梦菲现在还记得我么？我是否还有机会去参加珂珂姐的婚礼？我死了以后，老爸老妈会哭吗？还有……我现在叫救护车还来得及么——虽然知道那不会有什么卵用，但还是忍不住往上面想…… 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痛啊？ 坚持了半分钟以后，我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再次鬼哭狼嚎起来。 这次过去了大约有十分钟的样子之后，我再次被弹出血海，凌空的瞬间，我艰难地控制着自己飞向那道绿色的豁口…… 蓬勃的生机飞速修补我的“意识体”，随后，我明显感觉到自己对于这片法则海有了更加深入的认知，但是仍然不够。 又是经过少许的挣扎过后，我再次飞到血海上空，双眼缓缓闭上，撤去一切力量，直直地坠入进去。 …… 那果真不是我的错觉，血海带给我的痛苦确实是在一次次地逐渐减轻，在经过十多个来回过后，虽然痛苦依旧强烈，但已经不再如之前一般，到达无法忍受的程度了。 大世界屏障，是一种结界，通常只在从一个宇宙跨越到另外一个宇宙的时候，才会遇见，但是在我的灵魂秘境里面，却是有着这么一道本源级的高深结界，创造这个世界的存在，到底是有多么强大才能做到这样，我无法想象。 不过，你再强也与我无关，我想要的仅仅只是取回我的七魄，活下去罢了。 漂浮在世界屏障的裂痕外，我冷眼注视着小岛上的那个墨色王座，那里黑雾缭绕，什么也看不见。 一个俯身冲入裂口，我再次置身于绿色的海洋。 “这个突破口到底在哪儿呢？”我一边在绿色线条之间仔细寻找着，一边呢喃自语道。 我凭借已强化到极致的精神力，在观察法则线时，终于能够达到细致入微的程度，同时也终于明白，法则线的运动其实并不是我之前想的那般像流水一样流动，而是……振动！ 以一种无法想象的频率进行的超高速振动！ 在察觉到这个以后，我浑身一震，随即兴奋地冲了过去，穿梭于法则线的海洋之中，伸手握住一根根法则线，感受它们的振动频率，而后再放开，用精神力模拟出相同的频率，再次与它接触，这样一来，每接触一根法则线，它就向我传来许多信息，我能从这些信息里了解到这种法则的功能和性质…… 这一根是引力法则！ 这个是……长度？没错！这三根交织在一起的，必然是一维法则，二维法则，和三维法则！ 这个是空间！ 这个是时间，不过感觉好奇怪的样子…… 还有很多，即便我触摸到也依旧无法理解的法则，或许是它们远远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也可能是物质宇宙里没有这种法则。 过了很久，我才意识到，法则海是没有尽头的，就算有，我也没时间把它彻底走一遍。 我停了下来，放眼望去，绿色的线条一望无际，换做是在现实里，我肯定会觉得头晕，不过在这里，没有rou身，所以也就没有眩晕这种概念。 “为什么觉得哪里不对，总感觉遗漏掉了什么……” 思索了许久过后，我才终于想起来，我竟然漏掉了最重要的东西——那根贯穿一切的逻辑法则！ 我聚精会神地盯着复杂地法则线团，试图在脑子里将其理清，过了许久，我终于在找到了远处那根仿佛贯穿了整个宇宙，将整个法则海都串联起来的、生机蓬勃的线条！ 那就是老宋所说的逻辑，也是我一直为之奋斗的目标！ 我迅速飞身上去，满怀期待地伸手将它触摸……它却好像并不存在似的，我的手一穿而过，我不甘心地继续尝试了好几次，仍然如此。 “不！” 我愤怒地咆哮，欲要抓狂，努力了这么久，就换来了这么一个结果，我不甘心。 沿着这根绿线，我飞速穿梭在法则海中，不断地尝试，可是根本没有改变丝毫，仿佛它与我分处两个时空，我看到的只是它的投影。 一种奇怪的感觉突然从我的心头涌起，让我感到nongnong的不安。 我迅速退出这里，召唤出通往现实世界的门户…… “我回来了。” 宋天安吃惊地看着我，“你的神识……” 二舅和父亲却是没有将注意力投向我，只是全神贯注地在我的rou身上施加着某种禁制，看样子非同小可，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紧张。 “小风！” 母亲颤抖着声音快步走过来，跟在她身边的还有刘叔。 “妈，刘叔，你们也来了。” 刘叔还没开口，母亲就抢在他前面道，“你感觉怎么样了？在秘境里有进展了吗？” “没……”我刚说了几个字，又改口看向老宋，“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已经找到那根逻辑线了。” 老宋面色大喜，“真的吗？那就好办了，你只需将意识与它连接，就可以感知到那一段的逻辑定义，就按照我之前教你的那样，肯定能找到突破口！抓紧时间，快去！” 我犹豫了一下，“可是，我跟它连接不上。” 他一愣。 “这不可能，”他大惊失色，“逻辑法则线是最容易感知到的法则，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我叹了口气，“可是已经出现了，宋大师，快支招啊。” “我……那不……”老宋又看了一眼我那被父亲托上半空中的rou身，回过头来已是急得语无伦次。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般失态。 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意，随即开着玩笑安慰道，“老宋，别急，慢慢想……就算真的没办法，也只能说是我命数已尽，我不会变成鬼来找你的。” 不过下一刻，大家的反应让我意识到，我这个玩笑似乎并不怎么好笑。 老宋盘腿坐在地上，紧闭双目，随即自周身扬起一股无形之气，这股气渐渐凝形，化作一个个灰白色的奇异符号。 我听老宋讲过，这些符号是一套占卜用的文字，流传自太古时期，原先的名称已无从考证，后来有人将其称作“卜天符”。 短短一个呼吸之间，就有数百个符文自他体内涌出，这些符文一出现，就开始围绕他的周身旋转，又是过了几息之时，数之不尽的符文已经是将他周身环绕，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运动着，渐渐形成一张包裹全身的白色气罩！ 每个符文代表一个变数，每旋转一周代表一次推演，仅仅这么几个瞬间的功夫，他就已经进行了无数次的模拟和演化。 “好可怕的计算力……”眼前所见，让我的心神都为之震颤。 气罩骤然消失，接着符文也一股脑地被他收入体内。 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立刻朝我问道，“你如何能确定那一根是逻辑？” 我怔了一下，随即答道，“因为你说过的，只有逻辑法则才会被所有法则贯穿，所以……” “我从来没有这样说过！我当初告诉你的是，假如逻辑法则存在，那么所有的法则都会由逻辑串联起来形成统一，但是——”说到这，老宋眼中涌现出激动，“也可能不存在逻辑，你明白我的意思么？我的意思就是，没有逻辑，但却有另外一种规则，既实现逻辑的作用，又不是真正的逻辑。” 我尽量理清思路，试探着问，“你指的是一种……另类的逻辑？” 他猛地一握拳！ “对！没错，很可能就是这样……也只能是这样，才有可能解释你所说的……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能将这个理论实现，我一直以为那仅仅只存在于传说中！” 他激动地讲完，似乎还打算继续讲下去，不过刘叔却是插话问，“那这种法则到底是什么呢？” 老宋一愣，随即看向我，稍微冷静了一点，“到目前为止，你看到过哪些法则了？我跟你介绍过的宇宙基础法则里边，有哪些还没有看到？” 我略一思索，而后一一列出，“引力，三维，时间，空间，五行，平衡，运动……” “创造与毁灭法则呢？” 我一愣，随即眼前一亮。 “对啊，我还没看到生死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