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 梦幻的结束
漆黑一片的混沌，这是所有秩序空间的最初形态。 零，一切的起点，无，并不存在的事物。 空间的最初形态，秩序的伊始之源，就是代表着没有任何意义的……混沌。 从零之无的法则中回过神来，萧月琴定了定神，此时她感到自己的小脑袋很是胀痛，像是在一个黑暗的虚无空间里待了不知多长时间，以至于出来后思维都是变得格外的凌乱。 摇摇头，理顺了自己的思路后，萧月琴也是将手从那并不能用rou眼看见、rou身接触到的零之无上移开，就是在刚刚，她用自己对零之无的密切联系，平息了因为不明原因开始躁动的零之无，并是在灾谴的太一联系下，得到了零之无的认可。 ……但是，这一切都不需要太过于惊讶吧？ 萧月琴缓缓闭上了眼睛，认真的感受起体内，准确的说，是她“真正意义上”的体内除去灾谴以外的另一事物。 空之至宝，零之无。 自己，“真正意义上”的自己，虽然一直都没怎么具体展现，但是却依然不能忘记呢——她是零之无的载体。 换句话说，她的存在本身就能和小莉一样，视为是零之无了。只是因为灾谴的特性各加明显，加上零之无向来的沉寂，因此除去空之魔源，还有一只时常展示出来的银色眼眸外，萧月琴能够展现出零之无存在感的方式，似乎也就只有被灾谴催动天劫轮回光了。 虽然这些都是代表着那个让她不忍回首的过去的遗物，但是也正因如此，萧月琴才能在这个时候省去诸多的麻烦。 “虽然，不知道你因为什么而躁动起来的。” 她轻轻的对零之无说道：“不过现在，我希望你能安静下来，安静……不要受到任何方式和任何存在的打扰，继续着你的沉睡。即使在遥远的未来苏醒了……也不要，伤害到任何无辜的生命。” 从感觉中，萧月琴似乎看到了零之无在对她点头示意，表明自己明白了萧月琴的提议并会遵循。 如果这样就再好不过了……心里说着对零之无的感谢，萧月琴也是轻轻的对它点头鞠躬。 就这样……虚无之夜中最关键的产生因素，零之无被解决掉了。如此一来，最重要的地方已经解决了，接下来就是…… 萧月琴转过身，将视线投向了前方，虽然那里还是零之无笼罩中的虚无之景，但萧月琴能够肯定那里有着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 零之无的虚无之景，退散。 是源心。 这个时候小女孩也是一脸狐疑的注视着她。显然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已经让她察觉到了萧月琴身上的特别之处。 “你是来找我的吧。”萧月琴也是落落大方的上前说道，“因为我带来的那些信息吗？” “……你，不是真正的萧月琴吧？” 萧月琴摇了摇头，重重说道：“不是啦，我是萧月琴……只是，我不属于这个从根本上被改变的梦幻而已。” 源心皱了皱眉，嘀咕了一句梦幻后，很快是想到了什么：“你……来自，另一个‘可能’？” 虽然听不懂，不过萧月琴也不打算否认，她觉得这似乎能够解释自己的存在吧，而且到了现在，萧月琴也不认为这只是单纯意义上的梦幻了。 即便是灾谴的梦幻……但是，有这么真实的梦幻吗？ 明显没有，即便是幻之至宝，甚至是时之至宝，都不可能做到现在的一切。 “虽然我并不是很了解，不过，我想我还是能为你们带来最后一个提示的吧。” 认真的思考了片刻后，她就是对源心说道：“也是为了我的家人，为了我，也为了我……曾经最爱的人。” 源心挑了挑眉，她并不打算直接打断，因此萧月琴在斟酌了一会后，也是将她的答案说了出来。 “你打算让我们把jiejie带来吗？” 听到她的回答后，源心的脸上稍稍露出些失望的神色：“但这明显是来不及的，你要知道jiejie现在肯定没法及时赶过来。” 萧月琴认真回忆了一下……其实，她觉得自己的记忆似乎没有多少参考价值了，虚无之夜已经被推迟了许久，按理讲雪瞳已经到了许多天了，但是现在依然不见她的身影，显然这些关键的细节，已经因为自己的改变而改变得面目全非了。 “但是……我想，我想她肯定会出现的吧？” 源心依然不置可否，不过从她的反应上看，源心已经是接受了萧月琴的这个说法了。 萧月琴觉得雪瞳不出现才是异常，她的这个meimei在绝大多数她能自由行动的时候，无论离得多远，她都会跑到自己身边陪着自己。这还只是萧月琴，要是换成源心和源灵的话，雪瞳只要有能力过来的话，一定已经在拼命往这里赶了吧。 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晚呢？ 这个时候，萧月琴忽然是察觉到房间的地面开始摇晃了，这让她不由是一惊，显然这是个非常不好的现象，要知道这里可是巫天中最隐匿和自动防御最完备的地方，颤动什么的根本不大可能发生，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 “扛不住啦！小欣来帮个忙！” 星铃夜的叫骂声顿时是让萧月琴在心里咯噔一下，虽然从未直面过导致她噩梦开始的元凶，但是萧月琴却也能从自己的记忆内容中得到自己想要的许多内容了。 ……碧影。 拥有着完整的阴阳天轮力量的碧影。 正是因为这个。 萧月琴的心也是有些躁动不安，尤其是在源心放弃和她继续讨论那个问题，转而跑出去和星铃夜一同抗击那个碧影后，她的这个感觉就是越来越严重了。 必须阻止碧影。萧月琴很快是在心里做出了选择，她知道自己只有帮着阴阳天轮缠住碧影，不让那个最糟糕的情况出现，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将“未来”改变。除此以外，其他什么的完全就是无稽之谈，根本没有一点成功的可能性。 最后看了看一眼身后的零之无，萧月琴最后还是放弃了将它带上。没有这个必要，零之无已经在某个意义上和她融合，自己只需要让这个东西继续沉睡下去就可以了，不需要搞什么重复。 她走出了房间，只是在开门的那一刻，萧月琴忽然就是感到了一股强大的牵引力迎面而来，这让她一时间险些没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平衡。 体内的零之无悄然开始活跃起来，在这片被绝对的力量撕碎的空间前，被唤醒了些许意识的零之无感到了一点兴奋，它开始尝试着表达出自己的意思，让自己看上去显得更加靠谱些，比灾谴更加靠谱。 眼睛缓缓合上，又是再度睁开，萧月琴便是习惯了眼前这种变化莫测的混乱空间，同时也让她看到了正在战斗的区域。 情况不怎么好，星铃夜的模样明显是狼狈极了，显然是在之前的拖延中受到了极大程度的创伤，而碧影的状态明显要好太多了，哪怕是源心重新投入的战斗，但谁也没有能够决定胜利天平转向她们一方的能力。 “需要我了吧……”萧月琴嘀咕了一声，有些费劲的用源力凝聚出一张适合她体型的小弓来，又是费力的拉开，摇摇晃晃的瞄准。 软绵绵的小弓和软绵绵的拉力肯定没法让箭在空中飞多远，但这是普通空间的情况。在空中无力的飞行了一段距离之后，箭矢就是一头栽进了一个黑洞之中。 然后就是直接闪现到战斗空间内，在最后一点动力的催动下命中了铃夜的膝盖。 听到星铃夜的叫骂，萧月琴有些惭愧的低下头，不过还是拉起弓再次瞄准……这次总算是成功命中碧影了。 “灾谴……”在看到双方都是中箭后，萧月琴也不含糊的开始了属于她的灾谴。 零之无的力量不适合在这时候使用，萧月琴知道她可没有那么强的控制能力，更何况自己的灾谴可是连阴阳天轮都未必能完全制裁的。 ……完整版的灾谴。 现在星铃夜真是有了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荒缪感。 就在刚刚，自己还被碧影压着打呢，即便是与小欣合力也不能让碧影受到什么样的影响，但是现在自己却看到了碧影的身影变得有些狼狈，原因只是刚刚萧月琴那个小丫头分别给她和碧影来的那两箭。 只是两根对他们而言完全可以无视的源力箭矢而已，但效果却好得出人意料，星铃夜完全能够感受到她和碧影之间的某些东西，在一种非常古怪的力量影响下……不，不是什么古怪的力量，而是一个概念。 一个能够决定这个世界未来选项的概念！ 在这个概念的影响下，命运齿轮编织的因果已经被改写了，在迷雾般的未来中明确的指明了一条道路，这条道路已经是明确的编写出了她所期望的正确结局了。 原因，这一切的原因…… 萧月琴。 反射着碧影的反扑，星铃夜又是看到了碧影身上那只闪着诡异光彩的箭矢，正是她的这个东西在作祟。 如果按照这个趋势下去的话，倒也能够战胜……只是，有那么顺利就好了。 高于因果，之所以会高于，便是因为他已经看穿了一切。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逃不出高于因果者的预料之中。 看穿……碧影重新开始压制了灾谴，肆无忌惮的将他的力量作用在了一切任何的敌对者身上。 在灾谴之箭与自己的联系中断的那一刻，萧月琴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内心一颤，她和星铃夜那冥冥之中的灾谴联系随之中断。 萧月琴顿时紧张起来，但星铃夜可没敢让她真的紧张起来，也是跟着碧影打出底牌。 颠覆，即使将规定好的一切全部掀翻，也许和那掌握了一切的全知高于相比还有所不及，但是……不掀翻你计划好的一切，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碧影和星铃夜的身影同时模糊起来了，像是突然被人用什么东西胡抹过。 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实际上又是发生了许多。下一刻，双方又是重新恢复了原样，但有并非完全的一样。 碧影的身影模糊了许多，但相比之下还是星铃夜的状态要更差些。即便是要颠覆，也要有能颠覆全部的力气。 只差那最后一步了，也是差最后那一份力量…… 萧月琴顿时是揪起心来，她知道自己在这样的战斗中没法做出什么，但她也知道战斗不能失败，否则一切都无从谈起了！ 就在这时，源心就是闪烁到她身前，用力的握住了她的双手。 “零之无！”对萧月琴慌乱的叫了一声后，源心的身后也是转动黑白的天轮来，审判已经要开始了！ 萧月琴愣了愣，但冥冥之中她却也是遵从本心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召唤出零之无，配合源心的天轮审判，将那笼罩了整个战场的因果之墙……打碎！ 在那声并不存在的轰鸣中，整个世界就好像一面被打碎的镜子一样，开始崩溃。处在这块狭小的碎片中，萧月琴握着源心的双手，虽然从来没有接触过她，但此时的小幼女心中却充满了对源心一切的熟悉，并且从中…… 眼睛合上，又再次睁开。 萧月琴看到了，看到了一个让她一直没有忘记的身影。 “……雪瞳。” 是的，那个曾经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出现的身影，也是在她最绝望的时候接纳了自己的小家伙。 和第一次见到她不同，现在的雪瞳看起来虽然是充满了焦虑的神色，但并没有曾经的绝望。这一刻，萧月琴忽然明白了很多，她心中顿时是释怀了。 结束了……已经结束了。 如果说颠覆的力量不足以摧毁高于一切的全知的话，那么再加上斩杀一切的毁灭好了。 即使再怎样的强大，再怎样的不甘。 在早已经确定的未来面前……高于一切的全知，是不可能再做到任何意义上的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