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大别山歌王

    起点何许人也？

    它不是人，是个网站。

    前身只是由玄幻文学协会一批爱好玄幻写作创作的作者发起成立的，到今年五月初，才正式成立文学性质的个人网站。至今才一个月不到。旗下拿得出手的小说也仅有那么几本而已，还是几个创始人自己的作品放在上面。而且网站自开始运行以来最大的一笔流量，还是来自于胡一飞连载的《诛仙》。

    可起点何德何能，让人气火爆的《诛仙》不投奔幻剑、龙空反而选择你这么个十足的新嫩呢。这个问题，宝剑锋也很想知道。他这些天忙里忙外，又是找律师商议合同又是找技术人员维护网站，都快跑断腿了。可他乐在其中。

    原因就是胡一飞前几天突然有了回应，选择与起点签约，独家首发。

    胡一飞知道这群人没什么钱，也没说什么，只问了一句，“听说你们准备实行会员VIP阅读制度……我很看好这项制度，希望贵站能够尽快完善。《诛仙》连载还有很长时间，等到明年VIP电子出版制度上线，希望能成为第一批作品。”

    宝剑锋自然满口子答应，许下多番承诺，“我们网站虽然还很小，也会竭尽所能推广《诛仙》。”

    他与胡一飞聊天，觉得他言论很睿智、成熟，脑中自动脑补了一个成熟洒脱不羁大汉的形象，类似胡斐老爹胡一刀。加上胡一飞直接让他叫自己飞哥，他也没多想，一口一个飞哥叫的利索。可谁知真正签约时，发现这家伙才刚到十八岁，正在准备参加高考。顿时有种上了当的感觉，愤愤然找胡一飞一番调戏，要找回场子来。

    胡一飞何许人也，任你说的天花乱坠，我绝不吃亏。

    他直言宝剑锋管理太烂，网站布局粗糙，难以入目。版块划分不清不明、推荐制度不够明确。新人新书重视程度不够，以至于吸引不了多少人才。一个网站最中坚的力量依然是中间阶层，起点要发展，必须培养自己人。

    啰啰嗦嗦一大堆，还分一二三四给他罗列出条目来。宝剑锋无言以对，他有心反驳，可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对方说的都是对的。想起自己也算欠了个人情，就不跟他计较了吧，当初也是自己误会。便虚心询问对方意见。胡一飞并没有管理网站经验，耐不住他见多识广。随口一些指点，都让宝剑锋有茅塞顿开之感。

    “你等等，我找支笔记下。”

    ……

    《诛仙》落户起点，带来最直观的反应就是流量蹭蹭往上涨。

    这年月，还未有人为一本小说专门建立读者群，也没人知道如何管理粉丝群，就连QQ群聊天都很新鲜，一切都是新奇的。“诛仙”只是借助了一缕东风，顺手将那些广大的、无处呐喊的读者们聚集起来而已。发书一个月，粉丝群已经正式达到八个，每个都是五百人大群，简直不可思议。

    哪怕胡一飞不发表声明，直接在群里一宣传，要不了多久，也会圈内人尽皆知。

    一本小说对网站助力太大，让宝剑锋等人生出捡了大便宜的感觉。胡一飞一个人的力量，就相当于众人的总和。《诛仙》点击率已经快要突破百万，收藏也眼看就要破万，我擦，就没看见过这么凶残的新书。

    刚刚开始创业的宝剑锋一伙人，目前还没有多少功利之心，有人提出是否将胡一飞也拉进管理层来，给他一些股份。说话的人只是试探性提议，竟然让不少人点头。但股份转让不是小事，况且人家也还要高考呢，宝剑锋迟疑，“再看看吧，看看再说。”

    终究是新发书，胡一飞的神格尚未铸就，在他不知道时，就已经错过一次大发展的机会。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他知道，也不会放在心上。今天晚自习后，李慧照依然过来帮他补习，她现在已经学会无视周围人目光了。按照她的话说，这叫清者自清。谁又知不是掩耳盗铃呢。

    胡一飞也很乐意在高中最后的这段日子里和她以一种稍微亲密的关系相处，朋友稍过，恋人未满。纯纯的一对少男少女，彼此关心彼此帮助。即使私下相处，也不会有任何越距的举动，待到毕业后，彼此天各一方，时间和空间会无情的消磨这一段回忆。也许到老，大家都已成家，再在某个街角巷尾偶然相遇时，才会会心一笑。

    “诶，你说高考是什么样子？”学的无聊了，李慧照总会找一些无聊的话题。

    “能是什么样子，跟我们平时模拟考差不多，只是换个坐罢了。也许还没有平时监考严格。”

    “是这样吗。”

    李慧照将信将疑，“我还是有点担心，不知道高考时会不会紧张。要是突然晕倒怎么办，我听说上届的高考就有个成绩很好的学姐，因为太紧张晕倒在考场，醒来后差点跳楼自杀。”说着，连自己都打了个哆嗦，“好残忍，好可怕。”

    胡一飞翻了白眼，“能别幼稚吗，自己吓自己！以你的成绩，正常发挥进水木大学并不难。”

    闻言，李慧照倒是自信的点点头，随即又陷入个人遐想之中，“你说水木大学是什么样子，跟北大相比哪所大学更好呢？其实我更想去北大，可惜北大偏文科，我学的是理科，还是水木大学吧，我喜欢这个名字。”

    胡一飞这次干脆不答话，心道，明天晚自习干脆逃课去上网吧。

    他跟少女越熟，就越能发现她幼稚多话的一面隐藏的有多深。也许她真的憋太久，平时连个说知心话的朋友都没有，否则如何能够把已经飞长到一米八八的老爷们胡一飞当成男闺蜜呢。亦或者，这才是她的真性情，待到没有思想压力时，才悄然掀开伪装的画布，露出真实的一角。有时胡一飞也在想，难道真的每个人都有两面性不成，那么我的隐藏面又是什么呢？

    “你呢，胡一飞，你想好了报考那所大学吗。我要去水木大学的话，你能报考京城的大学吗。这样九月份开学的时候，你还能帮我提行李。”

    嗬，连免费劳力都想好了，想象力真够丰富的。

    胡一飞已经无语，“那得看我能考多少分。”

    李慧照一窒，发现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顿时醒悟过来，催促道：“不行，你得赶快复习，把这套习题做了，时间已经不多了。”

    胡一飞叹了口气：明明是你找我说话的。见她一脸认真的表情，得，这话还是瘪回去吧。

    可惜只坚持了片刻，李慧照就又找到了话题，主动碰了碰他的胳膊，打断道：“胡一飞，高考还有43天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把那首歌唱给我听。”

    又记得这一茬呢，胡一飞漫不经心，“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最近打听一下哪有吉他，先借来练练手。好久没弹了，手生的很。放心，保管不会让你失望就是。”

    李慧照见他蛮有信心，眼珠子一转道：“那我还是期待着吧。不过你让我等了这么久，总得有点利息吧，要不多唱一首怎么样。”

    “多两首都行，让你看看哥大别山下一中歌王的实力。”

    李慧照习惯性打击他，“你行不行啊，可别吹破牛皮啊，我可等着呢。”

    胡一飞严肃盯着她，伸出一根手指头在她眼前晃呀晃，“记住！以后问男人，千万别质疑男人行不行，否则跟你翻脸。”

    “为什么呀？”

    “……别问，这问题谁问谁死。”胡一飞凶残的手指一抹喉。

    “哦。”好奇宝宝瞪大一双眼眨呀眨。

    胡一飞直接无视，心里不屑，“就你还想萌死谁呢！功力太浅。”

    ……

    时间已经很晚了，教室人已不多，两人也准备走人，外面却突然一声霹雳，立时就下起瓢泼大雨。胡一飞皱起眉头，他们可没带伞。李慧照白嫩的手伸出窗户试了试雨量，雀跃道：“趁着雨下的不大，我们冲回寝室吧。”

    胡一飞还有些迟疑，她已经挥手招呼他，“快走，别磨蹭。”率先冲了出去。

    胡一飞只得赶紧追上。雨哪里不大了，分明是瓢泼大雨，根本没有可遮蔽的地方。即使胡一飞脱掉自己唯一的一件上衣给她遮雨，依旧浑身湿透，所幸这一段路并不长。“你快回去洗个热水澡吧，否则得感冒。”

    “放心，我体质在女生里还算不错的。”李慧照士气满满，眼光落在胡一飞壮硕的上半身，脸色微红，“当然跟你这家伙没法比了。我回去了，你也回去吧，再见……啊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