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城堡聚集了几十个人,他们是郑飞精心挑选出来的,船队中最精悍有力的水手,包括那些土著。 汉斯和圣地亚哥守在城堡大门口,他们坐着藤条制成的摇椅,懒洋洋地边品红酒边欣赏日落,偶尔交谈个几句,话题除了财富女人,就是在美洲度过的那段时光。 辽阔无垠的大草原上,云淡风轻,空气中带着丝清新的花草香,形色各异的蝴蝶在花间翩然起舞。跨上一匹骏马飞奔,风飒飒掠过耳畔,就这样,奔向远方。 美洲,奔放不羁的生活,单是这份自由,便是令人回味无穷。 他们讨论到在树林里遇到那只美洲豹,就看见郑飞回来了,不情愿地把屁股从椅子上抬起,迎了上去。 “船长,一切准备就绪,伊斯坦布尔城所有巡逻队的活动规律都摸清了。”汉斯汇报。 这些天来,汉斯负责带人在城里的大街小巷蹲点,记录巡逻队的人数和巡逻周期,为深夜运送巨炮和乌尔班出城打好基础。 郑飞点头,看向圣地亚哥。 圣地亚哥会意:“今天下午刚买了一大批牛车,都在租的仓库里停着。” 顿了顿,壮汉终究按捺不住心底的疑惑,问:“可是,我们的目的不是乌尔班吗,为什么非要偷巨炮,不仅会带来很大风险,目标也会变大更容易被巡逻队发现。” “不这样的话,城防守卫官不会放我们出城的,他贪财但不傻,他知道我们深夜想出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偷卖军火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借口了。” 说罢,郑飞不能再耽搁时间了,留下汉斯在这里继续看守,和圣地亚哥并肩进城堡去了。 城堡大厅,空无一人,只有一张餐桌,上面堆满了餐盘,作出一顿丰盛大餐的假象,防止炮兵阵地的士兵过来检查。 登上楼梯,水手们三五成群地坐在楼道里,检查火枪擦拭砍刀,最卖力的是土著们,砍刀雪亮得能当镜子用。 久违的棕熊猎杀者,郑飞已经好久都没看见他了,在布拉德潜入炮兵部队后,他接替了布拉德原来的工作——监视哈里森家族的:“都搞定了,整个阵地除了瞭望塔上的哨兵,全都睡得像死猪。” 闻言,郑飞不禁担忧道:“哨兵还醒着?” 要知道炮兵阵地的瞭望塔上是有炮的,一大群人跑到阵地里去偷巨炮,只要哨兵不瞎就不可能发现不了,那样后果不堪设想。 布拉德摇头:“其他人睡了,哨兵死了,我出来之前就把他们干掉了。” 他把嘴里的烤rou嚼完咽下,然后喝了口热水,这时注意到郑飞异样的目光,耸耸肩。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我违背了当初说的话,又破例杀人了。” “不,你做的很对。”郑飞的异样目光并不是为这个,他只是看到布拉德脖子上纹着两个字母,似曾相识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算了不想了。 月色笼罩大地,炮兵阵地寂静得只有呼噜声,一群贼摸进阵地,在布拉德的引导下小心翼翼地把巨炮装车,并用布盖好。 一门巨炮被拆成几块,沉重的炮管足有好几吨,即便选拔出的水手是船队中的佼佼者,也要十个人才能抬得动。 他们吭哧吭哧非常想喊个口号助助力,但为了不把熟睡中的炮兵吵醒,只能憋得脸红脖子粗,好不容易才把巨炮弄上牛车。 足足一个多钟头,十门巨炮全部装车,这些炮如果运到罗马尼亚或者其它奥斯曼的敌国,单凭这制造工艺就值上百万银币,只可惜郑飞没条件把它们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