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章销路
莉娘和福叔进得城来，直奔昌盛行，陈掌柜的虽然贪点小便宜，但人还是不错的，仓促之间莉娘也懒得再找其他代理，仍是倾向于和昌盛行合作。 莉娘不要福叔搀扶，自己跳下车子，抬头就见陈掌柜的和李六儿正往外送张五，她笑着上前见礼。 “咦，这可真是巧，张五爷一向可好？” “哎哟喂，这漂亮小姐是哪家的呀？怎么一点也不像莫小姐，老陈你说说，这才几天没见，是不是变化太大了点儿？” “可不是嘛，莫……小姐真是长开了，老夫都不敢认了。” 陈掌柜的有些惊讶，为何这张五对莫莉娘如此客气，现在没时间揣测，跟着张五走准没错儿。 “二位爷快别夸了，我会骄傲的。”莉娘举手捂着眼睛嗔，把张五和陈掌柜的逗乐了，两人哈哈笑一阵，便问莉娘进城做什么来了。 “哦，是这样的，今年不是连续大灾嘛，我们村里的乡亲种植了不少萝卜白菜，偏偏十里八乡都是种一样的，卖都卖不出去，村长求到我哥那里，我哥便去翻书，找到几个做咸菜的方子，这不就收了村民的菜做成了咸菜，今儿让我送点萝卜干来给二位爷看看，能卖得出去不。” 莉娘把张五给捎带上了，这是礼貌，也是推销的手段，眼见得这二位都没有表现出不悦的神，她暗道过关了。 “萝卜是吃过的，这萝卜干没听说过，不过莫家出品肯定错不了，来，咱们来看看。”张五说着往马车走，福叔先行个礼，再打开车门捧出一捧萝卜干让张五看，陈掌柜的也凑了过去。 张五嗅了萝卜干的气味，看了一会，突然咬下一截来尝味，接着眉头高高挑起，“嗯！真不错，又香又脆咸淡适中，佐粥一定好！来人啊，搬一袋子下来过称，咱们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一半儿了！” 陈掌柜的急忙就拿眼去看莉娘，莉娘快速给他使个眼色，笑道：“五爷，您还是这么着急，这咱们都还没有说价钱呢，您看一斤十二文能接受吗？” 自从官府打开粮仓平抑粮价，一斤玉米面的价格是六文钱，莉娘按照后世的贸易规律，给萝卜干的定价就是比主食多一倍，而萝卜的水分含量大约是六成，加上人工运费还有代理费，一斤萝卜干最少能赚八文钱，这可真是暴利啊。 莉娘表面很镇定，心里急得要死了，谁知张五眉头都不皱一下就答应了，十二文能买到合心意的东西，他感觉太便宜了，大手一挥：“结账！” 陈掌柜的就吆喝李六儿拿大称过来，跟福叔一起抬下一袋萝卜干上称，一百斤还饶得高高的，马上有张五的手下过来把袋子扛走，痛快的付了一千二百文。 莉娘笑眯眯多谢张五惠顾，“再过十天，我家还有另一种酸菜出缸，味道特别酸爽，如果五爷感兴趣，到时候咱们让李三儿送点到府上，过年时大鱼大吃多了腻味，用点酸菜正好消食解腻，而萝卜干和酸菜用来炖鱼或者炖，味道也是很棒的，做成酸辣汤还能解酒。” “酸菜？嘶，听见这个名儿，我怎么就流口水了呢？行，到时让李六儿送吧。”张五痛快的应下，莉娘和陈掌柜的一起道谢。 把张五送走，莉娘才和陈掌柜的到铺子里说事，敲定昌盛行成为莫氏咸菜的京城总代理，莉娘给的批发价就是八文钱，而她也规定零售价必须是十二文，不能多也不能少，至于陈掌柜的多少钱批发出去她不管。 李六儿飞奔出去找来一个中人，莉娘和陈掌柜的签了契约，中人盖章，莉娘付了五十文中人费，这桩生意就成了。 剩下的三百斤萝卜干卸到铺子里，莉娘拿到三千二百文，陈掌柜的要请吃饭，莉娘没答应，出门之前兄长有交待，不得随意出入社交场所，饭馆酒楼都属于社交场所，所以，她还是吃城门口的馄饨和煎饼果子去吧。 下晚回到小弯村，莉娘跟福叔说：“注意保密啊，交易的价钱，不能从咱们嘴里泄漏出去。” 福叔马上低头应是：“您放心，小人一个字儿都不会往外说，全烂在肚子里，包括桃花她娘都不说。” 这样的态度，莉娘表示喜闻乐见，高高兴兴去找兄长求表扬。 咸菜有了销路，莉娘干劲十足，隔了两天又亲自进城送货，主要是想了解一下销售况，结果到了昌盛行，陈掌柜的一看她带来的只有五百斤萝卜干，当时就急了。 “这么点，够干什么的？不知道年前销路最好吗？一旦过了大年三十，正月里头就卖不动了。” “不着急啊掌柜的，您就是要一万斤，我都能给您拉过来，我这不是有点担心嘛，毕竟咱们是头一回做这个买卖。” 一万斤有点夸张，再说陈掌柜的也不敢这么狮子大开口，这几天基本上每天卖出一百斤的样子，而今天早上已经有好几个大户管事过来询问这萝卜干了，这些人家都跟张五一样喜欢大宗买进，人家家里人口多嘛，光奴仆就养上百人的，这咸菜又下饭又省钱，做给奴仆用再好不过了。 确定销路不错，书白拎着一坛好酒就去找李村长，他要租李氏的五辆牛车，往京城里送咸菜，一趟的租金就是每辆牛车一百文，这个比贩卖萝卜白菜少挣，但有比没有好，牛车闲在家里它也不能生钱不是？ 村长很高兴的应下，说第二天就叫上他的叔伯兄弟一起到村尾拉咸菜。 夜晚，雪花又开始纷纷扬扬，第二天起来一看，积雪厚度达到半尺，天空中还在飘着小雪花，好在不影响牛车行进，福叔组织车夫们装车，就跟车进城送货去了。 下雪天，萝卜干不好晒了，蒋氏给出了个主意，烧炕来烘干，这院里还空着三间屋子，屋里都是有大炕的，莉娘马上让人点火烧炕，试着烘了一批，烘干速度比太阳晒的还快，这下不用担心进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