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要你死
黑暗是什么？为什么他可以赐予黑暗雇佣兵近乎永恒的生命，让他们一次次的从死亡的双翼之下爬出来？ 自从黑暗纪元开始，无数炼金术师前赴后继，奉献了十年、百年、千年的岁月，希望一窥真相，解析这个违背了魔法原理的秘密。 很幸运，他们几乎成功了。 如果说最开始的研究是为了打败黑暗神座下的恐怖军团黑暗雇佣军。那么当黑暗纪元破灭，兽人纪元主宰世界的时候，这一目地就彻底的变质了。 兽人纪元最强大的炼金术师，卡萨尔的玛莎，在一场关于永生的讨论会上说道：“生命的起源从一开始就被套上了枷锁，任何妄图打破枷锁的生灵都会被诅咒。” 但是研究并未结束，几乎每一个炼金术师都加入到了研究黑暗雇佣兵的课题当中，前赴后继，前前后后万年的时间，终于，在一次失误之中，整个课题得到了突破。 生命炼成阵！ 比方说生灵的灵魂是一，那么吞噬了一个灵魂得到三分之一，吞噬了三个灵魂就是一，死神在收割灵魂时一个生灵就只会收割一次，也就是说，从一变成了二分之一的死亡概率。 那么，如果吞噬了九个，死亡概率就是四分之一，九十九个就是三十四分之一，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就是三千三百三十三万三千三百三十四分之一。 同理可得，只要是吞噬了足够多的灵魂，即便是被连续杀死成千上万次，都死不了，当然，前提是，死神收割的不是你躲在成千上万个灵魂中的那个一。 可想而知，当这个理论刚刚公之于众，收到的反响是多么的盛大。特别是寿命将至的生灵，简直就是热泪盈眶的，他们不顾年迈的躯体，跋山涉水，向研究出来生命炼成阵的炼金术师求取这份来之不易的珍贵成果。 炼金术师犹豫了，作为智者，他非常清楚这份生命炼成阵的背后是多么的肮脏与龌龊，生灵的**是无穷的，也就意味着生命炼成阵后的尸骨也是无穷的 他迟疑了。 于是那些寿命将至的生灵愤怒了，他们绑架了炼金术师所有有关系的人在内的三万八千多人，其中就包含了他即将临盆的孙媳妇。 为此要毁去这份得之不易的生命炼成阵的炼金术师在亲眼目睹了这群渴望生命的生灵将他的孙媳妇jian杀之后沉默了，卡萨尔的玛莎的话在他的心中回响：“任何妄图打破枷锁的生灵都会被诅咒！” 原来，这就是诅咒！ 捧着还没有成型的曾孙子，炼金术师悍然动了生命炼成阵。朦胧的血光天空，巨大的门在大地上打开，冥冥中的伟大存在睁开了眼，一圈圈黑白相间的眼瞳默然的投下视线。 那些高高在上的生灵，包括七八个强大的传奇魔法师，在一瞬间就被剥夺了灵魂，化作无数个三分之一注入炼金术师手中还未成行的胎儿之中。然后，奇迹诞生了 晋离在四十三个人的身侧来回踱步，强大的精神力在半空中吃力的勾画，烙印一个硕大的生命炼成阵。 庞大的巨兽趴伏在生命炼成阵的下面，就像没有骨头一样瘫软，身上的皮肤犹如一层厚厚的外衣搭在一个小矮子的身上，丝毫没有半点巨兽的那股紧实感。 他们狰狞的头颅顶端都有一个深深的硕大拳印，从那一根根粗壮的手指上看，很明显这不是晋离的杰作。 远处，一声声轰隆响起，急的向这边接近，晋离却专注的烙印生命炼成阵，连回头看一下都没有。 不一会，牛头人卡卡魁梧的身影从树林中走出来，蛮横额推倒两边碍事的树木，随手一甩，比他身体大了至少两个档次的巨兽从他的身后飞了出来，准确的砸在生命炼成阵的下面。 晋离厌恶的躲过掀起的灰尘，皱了皱眉，继续专注天空的生命炼成阵。 卡卡走到一边，坐下来，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中漂浮的生命炼成阵，又低下头看着晋离，没好气的说道：“我说，小子，卡卡大人是伟大的牛头人之神，不是你雇佣的廉价劳工，你指示一尊神为你屠杀魔兽，你的胆子可真的不小。” 晋离头也没回，“我没有逼您，尊贵的神灵卡卡阁下。” “你的意思是我没事找事做？”卡卡表现的很气愤。 晋离叹了口气，停下手中的生命炼成阵，转过身，弯腰开口道：“尊贵的冕下，我为您的慷慨表示感谢，圣族晋离赞美您，愿您的神威万世永存。” 卡卡得意的笑了，粗狂的他本来就没有多少怪罪晋离的意思，闲的慌的他也非常愿意去和这些魔兽练练手，虽然他只是动了两下手指。 “小子，你要我屠杀魔兽是为了什么？” 晋离回道：“献祭！” “献祭？” 晋离回过头，看着被黑色纹络覆盖的四十三个人，淡淡的说道：“等价交换。” “等价交换？” 晋离摇摇头，磅礴的精神力喷涌而出，执笔如刀，在天空中的生命炼成阵上篆刻。 “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无尽的黑暗中，四十三个魔兽佣兵团，不，四十三个黑暗雇佣兵深刻的体会到了黑暗的力量。 粘稠的黑暗从脚下蔓延向远方，目光看到的最远都是一片黑暗。 孤寂、绝望、冷漠是所有人的第一个反应，他们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不敢再踏出一步，惊扰了这一片黑暗。 芬尔娜看着身侧的四十二人，明明咫尺之遥，却仿佛在天边一样，朦朦胧胧的无法触碰。 “你们不感到羞愧吗！”她怒吼道。 然而，她却现没有一个人回过头来看着她，每一个人都很凝重的看着远处的黑暗，阴郁的脸上布满了阴霾。 “回答我！你们！” 她再次怒吼道，话语间加上了几分圣者的力量。 “哗啦啦” 黑暗被惊醒了，出哗啦啦的声响，一道道粘稠的浪花翻腾，从远及近，一层一层重叠而来。 芬尔娜脸色一变，身后圣剑浮现，圣者的力量在身前化作了一面厚重的醇厚盾牌，死死的挡在身前。 “轰！” 圣阶力量的浮现瞬间让黑暗沸腾了，不知从哪里来的狂风吹起，一道道黑暗化作狰狞的黑龙冲天而起，无比冷漠的向芬尔娜冲去。 芬尔娜双目一凝，全身的剑气瞬间调动了起来，她探手一招，巨剑在手中浮现，怒吼一声，迎着黑龙就劈砍了过去。 突然，她的身上，细密的黑色纹络忽然浮现，一条条犹如枷锁一样将她死死的束缚，全身上下恐怖的力量一泄而空，身后的圣剑闪烁了两下，“噗”一声炸碎，手中劈砍的巨剑也徒然变得沉重，她手一软，巨剑掉落，被脚下翻滚的黑暗一卷，消失不见。 “不！” 她惊呼，面前冷漠的黑龙直接撞了上去，“砰”的一声将她向下面无尽的黑暗按了下去。 黑暗破碎，芬尔娜砸出了一个巨大的洞，她茫然的坐了起来，摸了摸身体，现毫无损，再看看脚下，是一片红色的大地，而黑暗，只有薄薄的一层。 “难道说，这都是错觉，所谓的黑暗只是外强中干？” 她疑惑的想着，站起身来，看着脚下缓缓蔓延而来，重新将红色大地覆盖的黑暗，试探性的一抬脚，然后狠狠的踩下。 “轰！” 整个世界蓦地一颤，脚下的黑暗潮水般向远处散去，一眨眼的功夫，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片红色的大地代替了黑暗，蔓延向远方。 这就是黑暗？这么弱小？这么的不堪一击？ 芬尔娜怔住了，她无法相信这就是被世人传播的如同不可抵抗的天灾的黑暗，这么薄薄的一层，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力量就能轻易的击碎啊，为什么会成为别人眼中的噩梦呢？ 一定是哪里不对！ 她露出凝重的表情，事出反常必有妖，既然所有人都说黑暗不可抵抗，那么眼前的这一切必然有古怪，一定有什么在遮挡她的视线，不愿意让她了解真正的黑暗。 她咬咬牙，脚抬起，狠狠的落下。 “咔嚓” 红色的大地突然出一声脆响，一道裂缝从她的脚下蔓延出去，沿着她的视线向布满了整片大地。 微弱的红光从裂缝中渗透出来，散着奇异的朦胧光晕，犹如显微镜下的鸡子，带着一种莫名的美丽，犹如潘多拉的魔盒，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一窥究竟。 “这是什么？”芬尔娜这样问自己，她扫视了一周，现那四十二个人和自己一样，都在迷惘的看着红光，脸上都带着一股想要一探究竟的渴望。 于是，她低下头，顺着被她踏出来的裂缝，向下看去。 只一眼，她脸上的渴望就彻底的消失，只剩下一股惊容从她的嘴角蔓延。“天哪，这是”她惊呼道，声音中带着一股nongnong的恐惧。 淡漠的瞳孔透过裂缝盯着她，没有眼白的瞳孔带着一股子自灵魂深处的扭曲，痛苦的哀嚎从瞳孔中直接飚射进芬尔娜的脑子，绞碎了她的思考能力。 “痛啊” “救救我，救救我，不要，痛啊” “mama，呵呵” “不不不，滚开，滚开！” “痛啊” 瘦骨嶙峋的身躯在裂缝下扭动，闪烁着神秘的红光嘶吼着痛苦，孩子哭泣、稚嫩的童音声声击中人的心灵，大人嘶吼，蚀骨的痛苦让他们的声音中带着深切的绝望。 “不！”芬尔娜呢喃着倒退一步，无论如何她也不会想到会是这样的一幕，过了十万的灵魂在裂缝之下翻滚，挤来挤去，那伸出来的双手拼命的去祈求她的帮助，希冀能够被她拖离这片痛苦的深渊。 “不！” 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芬尔娜打了个寒颤，转身就跑。 “咔咔” 抬步的一瞬间，两声脆响响起，巨大的裂痕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蔓延而去，蛛网一样的密布，更多的红光从下面渗透出来，苍蝇复眼一样的黑色扭曲瞳孔透过裂缝落到芬尔娜的身上。 芬尔娜全身一僵，冷汗“哗哗哗”落下，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两只眼睛带着茫然与惶恐。 “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芬尔娜心乱如麻，面对这么多扭曲的灵魂，连挪步的动作都不能。 她抬起头，望向那四十二个身影，却只看到无穷无尽的灵魂从红色的大地之下蜂拥而出，嘶吼着涌入每一个人的身体内。 哀木涕、本卡门、沙尔、梅福卡一个个，熟悉的面孔被扭曲的灵魂撕成碎片，化作一道同样扭曲、痛苦的灵魂隐没入数不胜数的扭曲灵魂之中，不见踪迹。 “不，不，不”她急促的说道，赤红的双眼中泪水涌现，划过两颊，滴落在红色的大地之上。 “咔咔” 细微的声响响起，一个个小洞被砸出来，一只只黑色的瞳孔从小洞中探出来，注视着芬尔娜。 一只白皙的手突然从背后伸了出来，接住不断滴洒的泪滴，“不能流泪啊，会死的。”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你究竟想要干什么！”芬尔娜犹如被激怒的母狮子，疯狂的怒吼道：“这根本就不是黑暗雇佣兵的融合方法，你不是说吞下不就可以吗？” “是啊。这根本不是。”晋离收回手，搓了搓手上的水滴，笑道：“可是，我觉得很好啊。” 芬尔娜怒吼道：“你这个凶手！” “是啊，我就是凶手，可是你能够怎么样？向我报仇？你可以吗？你打的过我吗？”晋离毫不在意，“再说了，你能够活过这一次吗？嗯？你马上就要死了。” “不！死的是我们两个！” 芬尔娜咆哮道，一只脚猛的一踏，整个大地轰隆一声巨响数百道裂缝顺着她的脚底向整片大地蔓延。 “咔咔咔” 细密的咔咔声此起彼伏，整个大地犹如被重锤轰击，无数裂缝不满大地，密密麻麻。 芬尔娜一转身，注视着晋离那双淡漠的双眼，一张手，猛地一抱，“我要你死！” “轰！”大地破碎，灵魂的痛嚎随之响起，压抑在大地之下的灵魂蜂拥而出，化作巨大的红色漩涡，嘶吼着向芬尔娜卷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