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节 再启动与雷米尔的来袭

    德国柏林勃兰登堡国际机场

    亚裔男子走出机场，招手拦下一辆象牙白奔驰出租车，告知司机开往市中心，随后安心地躺在后座上，望着窗外黄昏下有些陌生的景物飞快后退。

    男子下了出租车，径直来到地下停车场，上了自己停放有些时日的车，消失在柏林的夜色中，不过他车行驶的方向似乎是NERV德国柏林支部的高速公路。

    某大学主建筑前，一群身着着博士礼服，头戴博士帽，在主建筑前排队留影的年轻德国人，他们是如此快乐，似乎在这一刻，末世情绪早被他们的快乐所击倒。而远远地大门外，一个娇小的火红色身影一闪，钻进了一辆黑色奔驰里。

    少女手中捧着那顶博士帽，礼服早已放在了一边的座椅上。车驾驶座的位置上的不是加持先生，不过却是加持先生大学时代的朋友，似乎是姓剑崎，不过少女很不喜欢他，少女的直觉告诉她，这位叫做剑崎的人，永远穿着一身黑衣，戴着墨镜，虽然很酷的样子，不过身上却始终有着一种说不清，但却很令人反感的味道。

    少女静坐在后座，剑崎则专心地开着车，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如果熟悉少女的人，都会发现此时的少女很反常，一点都不像人前的她，此刻的她安静，少女望着前排的剑崎，不由想起砂月姐她们似乎也和这剑崎是朋友，真不知道这一个冰块是怎么和他们成为朋友的，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砂月姐她们在回德国的飞机上吧。

    想到此处，安静的少女突然动了，将半个身子探出车窗外，望着东方的白云和蓝天。

    “第二适格者，你这样做很危险。”冷冷地声音从车前传来。

    哼，真是个不懂浪漫的男人。

    ……

    摸了摸公寓的那张桌子，一层淡淡的灰尘。写字台上临走前合上的日记似乎还保持着之前的样子。不过亚裔男子进了屋子就发现了，屋子里有人来过。玄关那撒的烟灰已经找不到踪迹了。而且日记显然被动过了，离它应该所处的位置偏离了0.2厘米。显然自己的在德国这个住所，知道的人没有几个，就算知道的人也都不在德国，看来碇司令的手已经伸到这里了。

    亚裔男子，无奈摸了摸头。径直来到写字台上的音响前，随手拿起一旁的金属奖杯，向音响上砸了过去。上好的木质音响壳被猛烈地砸了几下后被砸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口子，亚裔男子伸手进音响里，摸索了一会儿，取出了一只沾着黑色胶带的木盒子。

    随手摇了摇，确认盒子里有东西，打开盒子望了一眼，东西还在。然后顺手塞进了裤子口袋里。

    “看来这只小猫搜索的不够仔细哟。”亚裔男子笑着道。

    男子笑着走进书房，从书柜下方的杂物箱背后取出了一个大纸箱，用美工刀裁开了外包装，从纸箱里取出了一只音响，一只和刚才被砸坏的音响一模一样的音响。用它替代了那只坏了的音响。随后男子把砸坏的音响的碎片和那只坏的音响塞进了大纸箱里，放归原位。

    之后男子来到阳台，拨通了房东的电话，告之自己即将搬走。

    挂了电话，男子手撑着阳台栏杆，眺望着远方，夕阳西下，余辉洒在阳台的一角。男子靠近那儿，驻足望了一会儿，随后背过身来，倚着栏杆，右手从衣兜里掏出一盒烟，叼出一根，点燃。深吸一口，之后缓缓吐出。耳边依稀传来了远处教堂的钟声。

    “不知道是那位被原谅的幸运儿娶到了那个谅解他的人呢。”男子自言自语着，又吸一口烟，“这烟还是这么呛人啊”说着又叼着烟进了屋子。

    ……

    看着我两颊的红印，美里开着玩笑道：“阿啦，小真看不出，你真是大胆哟。”

    看着美里那一脸暧昧的神情，现在解释似乎是没什么用了。

    “啊拉，小真不要不说话嘛，告诉大jiejie这”美里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戏谑道：“是什么奖励呀。”

    律子则望了一眼绫波，然后看了一眼我，并没有多说什么。“零。去准备再启动实验吧。”语气似乎有些轻柔。

    “啊拉，律子你真无趣。这么有趣的场面。”美里则在一边抱怨着，律子瞪了美里一眼。美里似乎意识到玩笑有点过头了，便不再言语。

    “是。”绫波回答完，转身离开，往更衣室方向走去。

    “你认为零的这次再启动实验能成功吗？”律子突然开口问道。

    “呃？”美里有些疑惑。

    “不是问你，是问真嗣君。”律子对美里解释道。

    “能。”我看着律子道。

    美里的眼神在我和律子之间徘徊，不清楚刚才律子的那一问的意味是什么。

    律子对我如此干脆的说出答案有些不置可否，看了我一眼之后就径直走向第2实验场了。

    显然律子对我的身份产生某种怀疑，而且怀疑的等级在持续上升。只要到达一个合适的度，律子是会向我摊牌的。伤脑筋啊，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怎么才能让眼前这位远去的紫发美女的顾虑不再升级呢，彻底打消她的怀疑那是不现实的。难道接下来的苦rou计是必须的？

    在插入栓那个密封性极佳的高压锅里和凉水，啊不，温水差不多温度的LCL一起被瞬间煮沸？被煮沸然后以熟rou的姿态去接近死亡？这种滋味绝对不好受，不过似乎是逃不了，难道不是吗？底牌现在亮的话，可不是一件好事。

    苦rou计吗？黄盖是我，而那位周大都督就是第五使徒雷米尔了。为了对付人类，和使徒演一出好戏，这真是讽刺啊。看着律子远去的身影的我无奈地考虑这几小时后自己的命运。

    美里望着我，眼前的真嗣此时望着第2实验场方向。他是在担心零马上要开始的再启动实验吗？不过无法从那孩子的脸上找到答案。

    看着真嗣没有表情的脸，美里莫名的感到一直难受。看了一眼手表，走到真嗣面前，拉住真嗣的手走向了第2实验场方向，手握得有些紧，似乎在害怕什么，害怕失去眼前的男孩吗？美里不知道。

    不过看见了被美里突然行动似乎吓到的真嗣的脸时，美里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不过还不是很清楚，起码现在不清楚，以后会不会了解，谁知道呢。美里心中自嘲着，手上的力量似乎再次加大了。

    ……

    适格者更衣室

    绫波已经换好了PlugSuits，按下左腕处的按钮，排除了PlugSuits内多余的空气。绫波坐在长凳上，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零，不要紧吧。零……”

    是那个时候，是碇司令的声音，那么的温柔。

    绫波在尽可能的回忆着22日前再启动实验失败后碇司令救出自己的那段时间，脸上似乎有些笑意浮现。

    “那时驾驶员被困在里面，是碇司令将她救出来的，用手强行扳开过热的舱门，手上的烧伤就是那时造成的。”赤木律子博士的声音突然扰乱了她的思绪。

    绫波脸色似乎有些不悦，“你不是律酱。”

    “妾身真是小看汝了，妾身的仆人。甚至汝连仆人都算不上，汝只是暂时存放妾身部分灵魂的容器罢了。那个人也是这么想的哟。”

    “不是的。”

    “这情报，妾身可是从你那碇君那里获得的哟。”

    “……”

    “你生气了。啊啦啦，你的碇君可不认为碇司令是个亲切的人，而且……”

    另一个我的声音终于消失了。

    碇司令，碇君都是我特别特别的存在。

    我现在的与大家的羁绊，因为碇君变多了。

    碇司令需要我。

    所以我存在着。

    碇君会需要我吗？

    另一个我？

    律酱？

    美里小姐？

    ……

    第2实验场

    “零，能听到吗？”元渡的声音传进了零号机的插入栓。

    坐在魂之座上的绫波回答道：“是。”

    元渡站在第2实验场内侧观察室的窗边，“现在开始零号机的再启动实验。开始第1次连接。”元渡推了推鼻梁上的茶色眼镜，正色道。随后双手被握在了身后。

    而元渡的左手边是律子，右手边则是冬月，两人身后则是左右分别三人坐在各自的电脑前严正以待。值得一提的是伊吹正坐在冬月身后几米的位置。另外还有两名工作人员在

    “连接主电源。”律子下令。

    “运作电压，突破临界点。”伊吹报告着。

    “能量转化效率99.6%。”律子身后的女工作人员紧接着报告道。

    “形式移至第2阶段。”律子继续指挥着。

    “开始连接驾驶员与零号机。”

    “回路接通了。”

    “脉动与谐波正常。”

    “形状相位在允许范围内。”

    “同步没有问题。”

    第2实验场里的人们都在忙着各自眼前的事，而我和美里这两位此时的闲人则只能在实验场外围看着零号机与律子他们。开始实验之前，美里去隔壁的休息室，端了两杯咖啡出来。右手那杯递给了我。左手那杯则给自己。

    开始时美里姐还喝了两口，不过当实验开始时，就再也没碰过杯子。

    我则端着杯子，凑到了美里身边，远远望着。美里很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她眼里，我应该凑在几步开外的那扇观测窗，近距离看着零号机才对。

    “所有神经连接完毕。”

    “各部神经传导线路没有问题。”

    “中枢神经元没有异常。”

    “重算误差修正完毕。”

    “精神曲线情况稳定。”

    坐在插入栓里的绫波还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挂在cao纵杆边的那份眼镜。有与元渡的羁绊在，绫波的情绪就不会出现波动。

    “检查至2590项通过。距绝对边界线还有2.5……1.7……1.2……1.0……0.8……”律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里的绫波。元渡不再是她关心的首要目标了。

    我身边的美里，此刻似乎身体紧绷着一般，那一脸严肃的表情是平时很难看见的。

    “0.6……0.5……0.4……0.3……0.2……0.1……突破。”

    “看来还是带了眼镜进去啊。”我喃喃道，说完开始慢慢地品着手上的那杯速溶咖啡，第五使徒雷天使雷米尔就要来了，承现在离作战还有10分钟左右的缓冲时间，品一下这最后的咖啡吧。我自嘲着。毕竟这是我今后几小时里碰的带热量的食物了。

    “通过边界线，零号机启动了。”

    “明白。接着进入联动实验。”绫波回答得很干脆。

    “明白。”伊吹例行公事的回答，准备进入下一步实验。

    我站在美里身边，心里默数着，数到10时……

    “碇，有不明飞行物正在接近。恐怕是第五使徒了。”冬月接完电话，皱了皱眉，对着元渡道。

    “中断实验，全体人员进入第一警戒状态。”元渡立马做出决断。

    “明白。全体人员进入第一警戒状态。重复：全体人员进入第一警戒状态。”实验场的相关工作人员马上向整个基地发出指令。

    “不直接派出零号机吗？”冬月望着元渡的背影道。

    “还无法进行战斗。”这算是元渡笼统的回答，而冬月自然心知肚明。随后元渡扭头问律子“初号机呢？”

    “380秒后可完成准备。”律子答道。

    “出击吧。”没有任何犹豫，元渡下令。

    “是。”

    “零，再启动成功了，回来吧。”语气中有些温柔。

    插入栓被依次断开连接，零似乎如释重负，头靠在魂之座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防空状态切换A，第1至第6侦查班马上开始航空侦察。”战斗要塞的本职工作开始有序地运转起来，迎接未知使徒的进攻。起码在NERV的这些工作人员看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