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打个赌
十年不见,风里沙与风里浪的长相几乎没有任何改变,他们看着风抚琴时含情脉脉的模样也一如从前。 十年的岁月对于修行者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 风抚琴独自一人跟随曲杨来到神州,这件事本身就有些奇怪,所以李宏料定风魔岛一定会有其他安排。 风秋意则是第一次见到李宏,忍不住仔细打量他,没有半分的收敛和羞涩。 风抚琴咳嗽了几声,提醒风秋意的失态。风秋意这才意识到周围有诸多道门的前辈正在盯着自己,撇嘴一笑,躲到了风里浪的身后。 两兄弟的确带来了新的消息。 为了表示诚意,地仙之祖承诺事成之后会教给李宏克制地底古神残魂的方法,并且以一件不亚于道门至宝的法器相送。 这个承诺来得及时,并且分量足够。 李宏沉吟了片刻,觉得这地仙之祖果然如传说中那般的神通广大,对自己的心事猜得十分准确。 风抚琴趁机说道:“家祖师对天下大势了若指掌,又神机妙算,所以才会派出我的两个师弟带来诚意,刘长老就别犹豫了,咱们可是并肩战斗过的,你难道还还信不过我们吗?” 曲杨还要说话,却被李宏举手止住。李宏微微一笑:“地仙之祖盛情,既然瞧得起在下,那自然要效犬马之劳。不过有言在先,若是不能成功,也请老祖不吝赐教克敌之术!” 解决抑制道士内丹的方法是李宏目前急需的,否则每一次对上那些古神怪物,都必须以凡的实力翻转抑制作用才行。若是道门全盛时期,凑足百来个三境大道士,内丹形成的磁场足以碾压古神。偏偏在当前的情况下,这是最没有保证的。 李宏知道以地仙之祖的法力,必定能从风里浪、风里沙这里即时得到消息,所以才有此一问。 果然,仅仅过了片刻,白面皮的风里沙俯身一揖:“老祖答应了!” 李宏当下应允,这件事算是敲定了。 正要商议具体行程,门外又有人求见。 石圣英一笑:“今日真是巧了,怎么大家都凑到一起来了!”因为李宏最终决定了前往无尽洋,算是同意了他之前的意见,所以石圣英心情大好。 钱火丹则大喇喇地坐在天阙山特制的软塌之上,手边摆着七幽天坛香,右手把玩着有一级品相的两颗硕大夜明珠,慵懒地说道:“不会真的是南明离火剑宗的人不开眼,打来了吧?”如今小昆山与伶仃山之间的传输阵法已经完备,钱火丹随时可以往来两地,心中安定,所以气势也足了起来。 钱火丹说完话,斜着眼打量柴存星以及他身后十一个天阙山幸存的三境大道士,隐隐流露出得意之色。刚刚的争论,钱火丹总算是扳回一城。 按辈分,钱火丹还是这些道士的师叔,但天命殿一战,钱火丹颜面尽失,又因为正是他与姜明岳勾勾搭搭,所以才给道门五宗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所以钱火丹如今在道门内的地位颇为尴尬。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坚决地跟定李宏的原因。 李宏早看到柴存星的脸色有些黑,但却并不着急安抚他,而是随口问道:“殿外来的是何人?” 来报信的是一个苍茫山的小道士,他闻言俯身回答道:“回禀师叔,来人自称是须弥剑宗的剑客,两男一女。” 摔琴一直站在李宏身后,忙说道:“一定是广凌与广泽两兄弟和聂盘!” 李宏点点头,他早已经以神目看到殿外场景,有此一问乃是转移诸人的注意力罢了。 广凌当先迈步进来,见到李宏倒头就拜。广泽和聂盘紧随其后。 钱火丹一见广泽就扭头问裂心:“是不是这小子说南明离火剑想来挑场子的?这都半年了,一个鬼影都没见着,这小子的消息有问题啊。” 钱火丹声音不小,殿中众人都是修为高深之辈,哪有听不清楚的,当下都忍不住微笑起来,弄得广凌有些尴尬。 但是广泽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扯着嗓子便喊:“我的消息千真万确,说不准哪天南明离火剑宗就不开眼地攻来了!” 钱火丹一乐,觉得广泽有点意思。严格而言,广泽和钱火丹一样,都是修行门宗的二世祖,秉性言辞难免有些相同。只不过,广泽这个纨绔的身份跟钱火丹一比,就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我不信你的话!”
广泽的黑脸一红,尤其当着聂盘的面,他可不肯服输:“不相信?那咱们打个赌如何?” “好!怎么赌?” 广泽看了一眼钱火丹,思索了片刻,然后自顾自地说道:“一个月为期限!如果一个月内南明离火剑宗攻来算我赢,没有攻来便算我输!” 钱火丹和广泽两人不顾在座诸位道门高贤在此,竟然一言不合就要开赌,气得广凌拿眼珠直瞪广泽。 广泽嘀咕道:“我这不成器的兄长,连这点气势都没有!难怪处处甘为人下!” 李宏则并不介意。他初次见到广泽,便觉得广泽此人有一身匪气,敢打敢拼,比广凌更有气势。当下也有意要调剂一下气氛,于是笑道:“我给你们做见证人如何?” 裂心见李宏也赞成这个赌斗,更来了劲头,怂恿钱火丹:“钱道友跟他赌!怕个球啊!” “是啊!怕个球啊!”钱火丹重复了一句,然后豪爽地说道:“既然要赌,那就赌个大的!如果南明离火剑宗真的敢来,算你赢,贫道输你一件法器。不仅如此,如果二十天以内就来,贫道给你两件法器!如果十天以内就来,贫道给你三件法器!” 广泽听得心花怒放,他正好就缺法器,当下嚷道:“那简直好极了,多谢前辈赐宝!”说得好像自己稳赢似的。不过,他虽狂妄,但还是识得辈分。 钱火丹一摆手:“别客气,你还没赢呢!你要是输了,有什么可以输给我的啊?” 广泽一摊手:“我可是穷得叮当响,啥也没有!前辈,你说吧,你想要点啥!?” 钱火丹看了看广泽身边的广凌,又看了看聂盘,露出为难的神色:“你做的了主吗?” “我当然做得了主!”广泽不知道钱火丹想要什么,但心头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这家伙在打自己身边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