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生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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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克读完了女儿的论文初稿,他放下文稿,遗憾的对女儿说道:“很多年没看这个数学模型,好多都看不懂咯!我真是老了!老了!” “那我来给你解释一下。”陈泽打算去开书房的大灯。 “你坐下。”陈克阻止了陈泽的忙活,等到陈泽坐下,陈克才接着说道:“我跟你讲,我这东西不是真的听不懂,而是说,你不能拿我不懂的东西给我看,更不能拿这样的东西给审查毕业论文的老师看啊。他们要是不懂,你写的再好,这都是然并卵。” “可他们是老师啊……”陈泽没法相信老师的水平会不如他。 女儿的这种态度吧陈克逗乐了,陈克从来就不是个迷信老师权威的人,他的童年一直都浸泡在历史之中,所以对老师上课乱讲的历史段子有着极高的免疫力,在陈克看来,老师绝不是什么都懂的,而相反,老师所知道的东西往往不会超出考纲太多。“他们是老师和他们懂这个有什么关系么?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问过人家嘛?他们是老师,他们就是全知全能,这不就是张口就来么?” 陈克一席话下去,陈泽的思想有了不小的变化,“那我该怎么办?” “很简单啊,准备点过年的礼物,去老师家探望一下,拜年的话要认真说,要对他们充分展现出尊重,尊重人家作为决断者的身份,然后实话实说,问他们数据上的要求,注意,一定要问清楚,人家不用转动脑子就能接受的数据程度,只要你的态度诚恳,说的话能让人家老师听明白,我觉得他会告诉你的。”陈克把自己前世的大学经验拿了出来,身为当年的班长,他可没少给老师和辅导员拜年,当然,不是旧历春节,而是新历的元旦,问问老师的范围,甚至看看老师能否透题之类,至少,也要表示一下对老师的尊重,这样换取老师对陈克所在班级的认同,老师只要稍微松松手,班上的兄弟姐妹们就不用挂科了。 陈泽低头下来默然不语。想到要低头干这个,陈泽心里有些抵触,从小开始她就追求的是学习好,分数高,评定优,占据了这几项,只要她不惹老师生气,该得的东西一样不少,这样“低声下气”的做法让陈泽觉得有“走歪门邪道”的意思,陈泽想了好久才抬头面对老爹说:“那,我直接把这个修改的简单些,爹你看下这样行不行?” 陈克叹了口气道:“要是以前,我肯定不会让你这样,现在你大了,那你就这么干吧,这种事情你干过之后才知道里面的门道,而且,你以为,别人就不干么?我再扯远些,你要现在用学生的角度看问题,所以你才觉得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可是到时候你如果成为领导,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一件事,不管你怎么看好一些人,如果他们自己没有这方面的追求,烂泥扶不上墙,可是很多你一点儿也不喜欢的人,或许,唯一的问题就在于,你不喜欢他,但是从责任心和业绩来说,这些人无可挑剔。你交给他们的任务,他们能保证完成,人家主动的靠拢组织,忠于组织………………………………” 陈泽没想到自己老爹的思路从专业知识布朗运动到了用人上面来了,这方面自然不是陈泽的长处,所以她的心里自然有些的出,她觉得老爹说的很对,也愿意服从老爹的指导,可她的心里就是非常的不爽啊。 陈克从抽屉里掏出个信封,从里面抽出五百元拍在了桌上喃喃地说:“这种事情是我以前没教育好你,是为我以前挺失职的,这次,你给老师买礼物的钱我包了,五百不够我再给你加。” 说到这里,陈克又觉得自己在说废话,于是陈克又掏出了一千块钱叠在已经在桌上的五百上面,“这些不够你再找我,对了,别和你妈说这事情。” 12月30日,就在陈泽给老师拜过年后的当天,陈河又请来了岳琳。岳琳的神色和之前一样的冷淡,只不过或许因为以前有过合作的关系,冷淡之中少了一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大家先把分工确定好,工作量再做个粗略的评估,最后时间定为24个工作小时。 陈泽见识过行家的工作,对于这样的划分不再陌生,这次干活起来以后,他就发现一个小时起来活动一下倒是很有必要,数据计算是一个极其枯燥无味的事情,很容易让人感觉到烦躁,偏偏数据计算这个东西又不能出一点儿差错,哪怕错一个数据,都会引发大问题。神经长时间处于这样的高度紧张的状态,带来的则是如坐针毡的痛苦。陈泽觉得自己的注意力越来越不容易集中,各种各样的念头纷至沓来。
“机器取代人是一种巨大的进步,要是自己也有个计算机就好了。” “流水线的模式……” “工业化摧毁了一切旧有的生产方式,比如说,快餐业就不需要厨师。只需要和流水线一般的完成每个工序就行了,口味也取决于工序的问题,而不是厨师的个人经验。” 与这种重复工作有关的理论不断的占据了陈泽脑海里的空间,课本上看似冷冰冰的空泛的说法,此时与枯燥而又痛苦的工作结合在一起却变得活灵活现起来。 陈泽在焦虑之下,不得不停下了笔,甩了甩发麻的右手走出了温暖的屋子,站在北京的冬日花园之中,深深的吸入一口冰冷的空气,陈泽刚刚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些,可另一个念头却冷不丁的冒了出来。 “如果说,现在的环境条件之下,工作还是个如此痛苦的事情,那么,在50年前生产力远远低于现在的时代又是怎样的痛苦呢?五十年前,清国还处于分裂状态,面临着深刻的内忧外患,用那个时候的视角来看,冬天能在有暖气的温暖房子里工作,那可是皇帝一般的福气,和痛苦,一点儿也沾不上边啊!” “可是我现在心里的这种痛苦又是切实的啊?”陈泽喜欢思辨的特点倒是遗传了她的父亲,她现在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被这种痛苦逼迫的在冰天雪地之中求得一时的解脱,可是,现在的陈泽,到底是痛苦还是不痛苦呢? 这样深刻的问题让这个才21岁的年轻妹子开始迷糊起来,望着漫天飞舞的大学苦苦的沉思着。 “不对,已经一刻钟了,不能在偷懒了,做事完成论文才是正经!”冻僵的手让正在激烈的思辨着的陈泽意识到了自己还要工作,她转头回望了一眼花园里的雪景,扶着栏杆拉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