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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六章 三月春华花满天

    见林梅气势汹汹地拍着胸膛作保证,但是萧子衿的脸色却越来越煞白,林梅的这副模样,完全只是想找人打架出气而已,哪里懂了萧子衿的意思。※%,

    周鄢姒本来还是一脸哭丧的表情,听了萧子衿的话后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虽然这样绝色的女子世间确实是罕见,但是她久居京城,那些足不出户的世家大小姐又哪个不是有天香国色之姿呢?只是……这女子说话的语气却是好生冷淡,偏又让人讨厌不起来,这可就是奇事了……

    而且……

    周鄢姒杏眼微眯,悄悄觑了萧子衿的侧脸,心下想道,她说话的口气,倒像是与众皇子相熟,也不知是何人?

    “林小姐,我的意思是……你可知舒公子到底想做什么?”萧子衿微微皱起了眉头,心里有些忐忑,舒望瑾此人虽然性子不坏,但是却一直让她琢磨不透,因此心里的确很不安。

    “他在想什么我怎么知道……”林梅撇了撇嘴,脸上满是郁闷,见萧子衿冷冷淡淡地看着自己不由开口道,“你还是赶快告诉我他在哪里吧,还有那个什么豫公子?唔……你相公应该是这位吧?他们三兄弟怎么都不一个姓氏呢,一个姓豫,一个姓婺,一个姓隋……害得我都快要记混了!”

    豫公子……隋,还有婺公子?

    周鄢姒的眼眸顿时一亮,如若她没猜错的话,这三位应该就是太子和豫王还有隋王了才是。自己这趟来临山县果然是没有来错……

    只是,这位姑娘的相公是豫公子?这……莫非这就是陛下新封的豫王妃?只是,豫王和豫王妃现在还未成亲。怎么会一起跑到林山县这里来呢?还有,太子和豫王在这倒是能想得到的,但是为何还有隋王也在?那可是一位难缠的主儿,可千万不要碰上他了!

    刘雨霏倒是没甚反应,只是将头偏向了一边准备看窗外的海棠花树,却看到周鄢姒一脸笑容低垂下了脑袋,不由得皱起了眉。

    萧子衿听了林梅的话。似是见习惯了她们这种怨妇的泼辣模样,早就习以为常了,还有心情安慰林梅。当然,若这也算是安慰的话……

    “林小姐,这件事既然他们去了,那我们便在府里等他们归来。男人就像手里的鸟儿。你若抓得太松便会飞掉,但是,反之……你若是抓得太紧,他便会狠狠的啄你,到时候,伤的可是你自己。”萧子衿如是说道,听这语气,显然是没少这样安慰别人。

    “……”林梅默默地看着萧子衿。眨了眨眼睛。

    就连往窗外看景色的刘雨霏也忍不住回过了头来,只不过林梅是一脸僵硬。而她的就是一脸若有所思罢了,听罢还不忘赞叹萧子衿两句,“萧小姐果然御夫有方……”

    林梅压根就不吃萧子衿这一套,当即就撅着嘴抱怨道,“那他们去青楼,又和你说握在手里的鸟啊什么的有什么关联?”

    萧子衿显然也是惊叹于林梅的天真单纯,果然是亲娘带大而且没有爹的孩子,一看就知道没有经历过什么后宅厮杀,也难怪性子这么直爽,舒望瑾将她当个宝一样了!

    “他们若要潇洒便让他们出去潇洒便是,横竖怎么都不会动摇我们的正室地位,为何又要为了那些上不了台面的莺莺燕燕而伤了夫妻二人之间的和气呢?”

    萧子衿瞥了林梅一眼,淡淡说道,“那些只不过是玩物而已,像舒望瑾之流,根本就不会真的把她们当一回事,林小姐又何必去青楼那样的地方大吵大闹,不仅会让舒公子失了面子,更是会让你被众人指指点点,名声扫地,落下悍妇之名……而且,事后,舒公子也会对你心生嫌隙,这又是何必呢?”

    林梅听萧子衿说了这么久,一时都听愣了,许久未反应过来,脑子里努力的在消化着萧子衿说的这些话的意思。

    刘雨霏与周鄢姒听了萧子衿的这一席话之后却是满脸赞赏,面含微笑,点了点头,看起来便是深受萧子衿教诲,完全对她心服口服的样子。

    林梅眨了眨眼睛,咽了咽口水,转头就看到了刘雨霏和周鄢姒这副面含微笑满面桃红的模样,吓得身子一颤,胳膊上到处都是鸡皮疙瘩。她摸了摸自己的手,受不了的啧啧了几声,这才转头继续看着萧子衿,义正言辞一字一顿的道,“萧小姐,若这便是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的话,那我另愿不要嫁人!哪怕那个人是舒望瑾,哪怕那个人对我再好……我也不要嫁给他!”

    萧子衿一怔,黛眉微挑,显然是不懂林梅这话里的意思。

    林梅瘪着嘴巴,皱巴着一张小脸,委屈的道,“既然他娶了你,那便是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真心实意的对你好,既然是真心的,那又为什么要和外面的那些……不正经的女子有牵连呢?若是他真心对你,那就不会去和外面的那些女子鬼混,更不会娶好几门小妾来恶心你……如果,这都做不到的话,我宁愿不嫁给他,孤独终老都行!”

    萧子衿和刘雨霏听了林梅这话却都是一怔,她们两个都是大家世族里出来的女子,从未听过这么大胆的话!就算是刘雨霏家里,也有好几个姨娘,就更不用说萧家了……

    萧子衿是萧家长房的嫡出姑娘,占了个嫡字又占了个长字,从小身份地位超然,尤其是在她外祖家还很兴盛的时候,那就更是萧家的宝贝嫡女了,可是,纵然是如此,她爹还是纳了整整九门偏房,这还不满足,还要****和那些大人在外面偷腥沾花。

    这些事情,萧子衿的母亲是完全知道的。而且,在萧子衿的爹在青楼里没钱嫖·妓的时候还要笑着让下人给他送钱过去,甚至在萧老爷回家的时候还要给他送补汤。温言软语的问他今日可否是累了?

    萧子衿从小就受着萧夫人的教养,七岁之时已是江南有名的小才女,出口成章,再大一些便是江南有名的美女,才名美名一样不缺,那些求亲的人不知踏坏了萧家多少条门槛。

    因此,到现在为止。萧子衿在对待自家夫君去青楼潇洒一事可谓是无动于衷了,而她说给林梅听的那些道理也是萧夫人小时候教过她的,尤其是那一句……

    “子衿。你要记着,你以后出嫁了,便是那家的正室夫人,不管做什么都要记着不能丢了夫家的脸。男人喜欢沾花惹草这本就是天性。你可千万不能小家子气让人看轻了我们萧家。你要记着,不管怎么样,你都是萧家的嫡长女,也是那家的正室夫人,不管是谁,都无法撼动你正室的地位!”

    就因为萧夫人的这一席话,才让萧子衿成了今日大度事事顾全大局的豫王妃!

    “我说你们一个个脑袋都坏了不成?那些男人在外面偷吃我们为什么不能生气?就许他们男的在外面风·流,不许我们女子红杏出墙。而且,红杏出墙了还要被浸猪笼。这又是什么道理?!”林梅双手插着腰,横眉竖眼的说道,声音里满是忿忿不平。

    刘雨霏微微垂下了头默然不语,萧子衿也是愣愣的看着林梅,恍若这是第一次见她一般。

    只有周鄢姒傻傻地愣了几下之后猛地反应了过来,轻声嗤笑了一下,见林梅她们都看了过来这才掩起嘴角的笑,蹙着眉头低声道,“jiejie……你这话,未免也太大逆不道了!都说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男为阳女为阴,这都是天理,jiejie,到家之后我的那本一定要给你看看,这本书我可是从小就熟读的。”

    语罢,还有一股隐隐向林梅炫耀的味道。

    周鄢姒从小就待在安远侯府,受的教养可是和一般的大家小姐没什差别的,若不是安远侯府里的众位太太都不喜欢她,只怕现在的她也早就有了一门和满的婚约,就根本不用现在她自己在这里四处奔走,只是为了为自己谋划一门贵气的婚事。

    萧子衿虽然与林梅的交情不怎么样,但是总也比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周鄢姒强,而且以萧子衿一向看人的眼光来看,这个周鄢姒也绝对不像表面上的那样温婉可人,也不知林梅那个傻丫头看出来了没有?

    而且……林梅说的这番话,虽然荒唐,但是,细想之下却是极有道理……

    “说的也是,林小姐的确应该好好读读女戒了……毕竟现在不读女戒不知礼仪都惹得舒当家倾心不已了,若是以后更知礼仪了,只怕会招蜂引蝶呢。”

    萧子衿说着便看了那周鄢姒一眼,虽然这女子口里口口声声都喊着林梅为jiejie,可是这眼里的笑容却满是恶意。

    周鄢姒听了萧子衿的话,知道她是在暗指自己,但又发作不得,只得暗暗咬碎了一口银牙。

    “哎呀……说了这么多,萧子衿你还是不告诉我他们去了哪里?算了!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自己去找……晋州城有名的能拿得出手,用来接待客人的妓·院也就只有那么两三家,而且还在同一条街上,好找得很!”说着,林梅就要挽起袖子往院外冲。

    “……”刘雨霏轻声叹了一口气,这连有几家青楼而且哪几家比较出名一些都知道了,真不知林梅这些日子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

    萧子衿也很是惊奇,林梅的出现真是让她对民间的女子刮目相看,这不拘小节的样子倒是很有朝气,也没有先前那么排斥她了,只是觉得她有趣得很。现在的萧子衿,总算懂舒望瑾为何会看上林梅了,看惯了京城里的那些珍馐佳肴,偶尔见到一碟酸辣白菜,酸辣爽口,的确是一开口吃了便停不下来啊……

    刘雨霏见林梅当真要一个人去找舒望瑾他们,忙伸手拦住她,苦着脸道,“林梅,要是你真的去了。那你的清誉可就真的毁了!”

    林梅哼了一声,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刘雨霏给拉走了。嘴里还说着,“林梅,你不是说要陪我去唐府吗?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吧?怎么样?也好早日圆了你的心愿和小诗啊……”

    本来林梅是无动于衷的,但是此事事关林诗,她想了会儿,便大度的道,“算了!反正舒望瑾迟早是要回来的。到时候再去问他也不迟,但是小诗的事情还是早日解决为好,免得到时候唐远志还有脸跑我们这里来找我们讨人!”

    刘雨霏苦着张脸忙点点头。对屋里的萧子矜道,“萧小姐,那就麻烦你做东了,这位周姑娘是安远侯府的姑娘。麻烦你帮我们暂为招待了……”

    萧子衿轻轻点了点头。在县令府的女性里面,她的地位最高,而且也在这里待了不少的日子,因此若是刘雨霏不在的话,她也完全可以作为东道主暂为招呼客人的,所以萧子衿也并未推辞,此事于她而言,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周鄢姒一瞧着了萧子衿的那张冷脸便想告辞。但是安远侯爷的吩咐还没有完成,也只能硬着头皮对着萧子衿勉强笑了一下。轻声道,“麻烦这位姑娘引见了……”

    “知道自己是麻烦就好。”萧子衿觑了周鄢姒一眼,一句话就堵得她无话可说。

    “……”

    这个时候刘雨霏和林梅早已经走远了,哪知周鄢姒被萧子衿虐得半死的事情……

    本朝之人皆有所知,京城的闻香阁是本朝最出名的青楼,里面的姑娘无不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儿,而且更难能可贵的是,她们个个才貌双全,精五音通六律,会说会唱,会弹会跳……只除了一点,那便是你要是想进去,最少也要花五两银子才行,就更不要说在里面打赏的银子和想要见那些姑娘所花的银子了,那就更是天价了!

    而晋州城也有一所闻香阁,虽然没有京城那家那么大的规模,但是在这样的小地方也算是难能可贵了,毕竟里面的姑娘还是一个赛一个美丽。

    晋州城也有一所闻香阁,虽然没有京城那家闻香阁那么大的规模,但是在这样的小地方也算是难能可贵了,毕竟里面的姑娘还是一个赛一个美丽,虽然不至于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但是也有不少女子是才艺双绝的,因此生意也算是红火热闹。

    而那日萧子衿在戚修朝房里碰到的那个姑娘,便是闻香阁的花魁白姬姑娘,不说一笑值千金,但是至少也能值几十金了,可是闻香阁的金字招牌,花大价钱在京城的那家闻香阁所请过来的。

    可以说,晋州城的这家闻香阁若是少了白姬姑娘,只怕生意要一落千丈才是……

    而此时,舒望瑾一行人正坐在闻香阁的雅阁里谈笑风生,白姬姑娘坐在戚修朝旁边为他斟酒,见他依旧不理睬自己,这才帮舒望瑾等人一一将酒杯斟满。

    就在这时,舒舟轻悄悄的凑在舒望瑾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戚修朝就坐在舒望瑾旁边,隐隐约约听到了林梅的名字,嘴角蓦地勾勒出了一抹诡笑,如若他没猜错的话,这个林梅应该就是舒望瑾传说中的那个未婚妻才是……

    “舒舟……你这是何你家主子说的什么呀,声音那么小,难道是怕被我们听到不成?”戚修朝微微抿了一口酒,白姬姑娘在一旁见罢,笑着立马又帮戚修朝斟满了。

    舒舟听了戚修朝的声音却是一颤,脸上慢慢扯出了一个极难看的笑,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听到坐在一旁的戚修婺也饶有兴致的附和道,“是呀,我说望瑾你也太把我们几个兄弟当外人了吧?好歹我们身上也留着一样的血,望瑾,你有了什么事可不能瞒着我们兄弟呀!”

    舒望瑾正欲开口,坐在他对面本来怏怏不乐的隋王见大家都在取笑舒望瑾,不由得也起了戏谑的心思,再加上上一次舒望瑾隐瞒在马车上的是林梅一事,更让他对舒望瑾忌讳了。

    而且今日这雅阁里也只有天家的这三位兄弟和舒望瑾议事,至于刘县令,早就被他们几人推给了闻香阁另外的姑娘们。

    隋王压低了声音沙哑的笑了几声,见另外四个人都看过来时。这才勾着嘴角笑道,“舒当家,我刚才可是亲耳听到了你家小厮说到了林小姐和五哥的王妃。不知我们离开了之后这府里又发生了何事呢?让你百般隐瞒……”

    这一句舒当家,足以证明了隋王与舒望瑾的远近亲疏,戚修婺的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

    舒望瑾虽然与他们的关系可以说是表了几表,但是怎么说也是和他们有血缘关系,而且舒家虽然手中无权,但是其财产却是可以富可敌国,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要交恶的好!

    舒望瑾倒是浑不在意隋王怎么称呼自己,见在场的几位都对县令府里他们离去之后发生的事情很感兴趣,便招了招手。把舒舟唤了过去,先是和戚修朝他们彬彬有礼的道,“太子殿下、豫王殿下,隋王殿下。既然三位都对在下的家事感兴趣的话。那么说说也无妨,横竖都是些不伤大雅的事情……”

    说罢,舒望瑾偏头对舒舟道,“三位殿下都想听故事,你便再转述一遍吧……”

    舒舟听了舒望瑾吩咐,便说了他在县令府听到的事情。

    片刻过后,四人面面相觑,后来还是戚修婺最先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戚修朝也是忍俊不禁的揶揄道。“望瑾啊望瑾,你这还没把她娶进门呢,人家就对你喝花酒这事严令禁止了,那你以后可还得了?别说去秦楼楚馆走一着了,就是在街上多看别人漂亮姑娘几眼,只怕你家这个醋坛子也得打翻啊!”

    站在戚修朝背后的白姬姑娘也是捂着嘴轻轻笑了一下,眼里满是嫌恶,她们这种风尘女子自然是最见不得这样的泼辣妇的,不然的话以后她们可怎么活啊?要是以后每个男子娶得媳妇都像舒望瑾妻子一样的话,只怕这天下的妓·院都不用开了!

    “所以我以后一定要引以为戒,千万不会娶一个这样的女人做正妃了,不然的话,只怕我的逍遥日子也要到头喽!”隋王看了舒望瑾一眼,嘴里啧啧有声。

    “七弟,这事可说不得……父皇那里,不是早就帮你指了一门正妃了吗?”戚修朝手里握着酒杯,抬头望了眼隋王,眸子里情绪阴沉不定,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暗意。

    隋王却感觉心头一紧,也不知戚修朝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来,本能的就僵着一张脸假笑了一下,心里很是忐忑。

    “原来……您们四位都有了妻室……”白姬姑娘远离京城,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因此现在知道了这些事情,脸上就算是再怎么维持也挂不住笑了。

    “没错,我们四位,都有妻室……”戚修婺对着白姬姑娘轻轻一笑,然后再看了戚修朝一眼,对着他狡黠的眨了眨眼睛,不要以为他不知道白姬姑娘是戚修朝的红颜知己,而且还是除去巫山不是云的那一种,现在白姬姑娘知道了戚修朝已经有了正妃,不知心里会做何感想。

    白姬姑娘微微垂了垂头,勉强的笑了一下道,“贱妾在这里恭喜王爷了……”

    那****在戚修朝的房里碰到了萧子衿,的确是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就连她也自愧不如,想来应该也是配得上王爷的,以后,她也就不用在妄想什么虚妄的东西了……

    戚修朝微微皱了皱眉,似是不太喜欢听到戚修婺提到这个话题。

    舒望瑾见他们二人之间的情况尴尬,便帮戚修朝和戚修婺一一倒好了酒,掠过这个话题道,“两位怎么光说话不喝酒呢?莫不是嫌弃在下招待不周?只是,若是京城的话在下还可以夸下海口说包诸位满意,但是这晋州城在下的确不熟,还请三位多多海涵……”

    戚修婺本想还接着说些什么,但是见舒望瑾都已经如此说了,便笑了一下,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

    再来说林梅这边,刘雨霏好不容易哄着她一起去了唐府,这才没将事情闹大,不然若是林梅真的闹到舒望瑾面前去的话,只怕舒望瑾再好的脾气也容忍不了林梅如此放肆的行为吧……

    只是,刘雨霏心底也是微酸,林梅说的话她未尝不懂,可是这时间真正做得到的男子又有几个呢?

    还有刘县令。她的父亲,当时她知道了这件事情的时候也只能在心底为她早亡的娘亲感伤一下下而已,周鄢姒那句话说得没错。在家从父,刘县令只是偶尔去一趟烟花之地而已,更没有将那些不干不净的风尘女子接进家门,她这个做女儿的又怎么好去说?

    林梅倒是不知刘雨霏心里的感伤,见马车快到唐府了,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双手也揪紧了衣袖。两眼瞪得大大的,刘雨霏一转过头来看到林梅这个样子差点没被她吓坏。

    “雨霏,你看。这是我从药房里偷的药,据说只喝一点点便能让男人失去兴趣,若是喝多了的话……嘿嘿……”

    林梅捂着嘴巴笑个不停,眼睛里满是愉悦之色。

    “……”

    刘雨霏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用想也知道喝多了会是什么效果。只是……

    “林梅,我们这样做,那唐家就真的断后了,还是算了吧,想个另外的法子可好?这个法子对于唐远志来说,委实太残忍了一些……”

    刘雨霏脸上满是不忍,这传宗接代可是大事,尤其是唐远志还是唐家这一辈的一根独苗。这要是不·举了,那可是大事。只怕唐老爷和唐夫人拼尽举家之力也要将罪魁祸首绳之以法的,那到时候要是林梅被发现了的话,后果岂不是更惨?

    林梅却是满脸不在乎,挥了挥手道,“你不说,我不说,天知地知,怎么会被发现呢?”

    刘雨霏苦着张脸,想要劝林梅打消这个念头,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反正林梅若是坚定了一件事情,只怕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她现在在这里愈是说,林梅就愈是兴奋,她还不如不说,抓紧时间想个法子怎么瞒天过海让林梅以为计划成真了才是实事!

    林梅见刘雨霏不说话了,心里非常得意,以为她是被自己给说服了,故此颇为得意的摇头晃脑的眯了好一会儿。

    到了唐府之后,二人下了马车,却是险些认不出来这就是半个月前到过的地方,这才多少天啊,唐府的门匾脱落了不说,就连里面都没有几件能充门面的玩意了,这若是小偷到了这儿,只怕是都要含着泪走啊!

    林梅眨巴眨巴了眼睛,指着唐府问刘雨霏,“雨霏,这莫不是我在做梦?”

    “林梅,这是真的,唐府真的落败了……”刘雨霏虽然也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但是还不至于和林梅一样梦境现实都分不清,因此心里也是好不黯然,却不知是为了什么。

    林梅听了刘雨霏的话却是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捧腹不已。

    “我还当自己是做梦呢……没想到唐远志的报应来得这么快!”林梅双手插着腰,那架势,只差仰天长啸几声了。

    刘雨霏抿了抿嘴吧,双手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只见唐府里面已经没有一个下人了,明明只是几天的事情,但是小石子路上却铺满了落叶,那些本该开得正艳的时花也凋零在了一边,似乎是在为唐府的衰败而叹息。

    “雨霏,这唐府里面空空荡荡的,是真的没有人了吗?”林梅蹙着眉道,也跟着走了进来。

    刘雨霏摇了摇头,接着便进了唐府的大堂处,这里曾经是林诗和唐远志二人拜堂成亲的地方,现在却是布满了一层薄灰,桌椅摆放也是极不规律,显然是被人打乱之后才匆匆扶起来的。

    林梅跟在刘雨霏后面,却感觉到背后吹来一阵阴风,不禁缩了缩脖子,往后面一看。

    唐远志惨白着一张还算是俊秀的脸幽幽无声的站在林梅身后,双眼倒还算是有神,只是两眼下面的黑眼圈看起来更是比他的眼睛还大,初看的确是有些慑人。

    “你……你这人!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站在我身后,是想吓死我不成?!”

    林梅捂着自己还在噗通噗通乱跳的小心脏,埋怨的瞪了唐远志一眼,见他要开口说话,又加了一句道,“停!你先别说话!若是想问我们为何没有事先通知你也没有请下人让你通报的话,那么我也只能如实告诉你,你们府里连个人影都没有,就休怪我们擅自做主跑进来了……”

    唐远志微微苦笑了一下,轻声道,“见着二位姑娘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

    “高兴?!”林梅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又重复了这句话一遍,见唐远志依旧用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自己和刘雨霏,一时又怒上心来,咬牙道,“你这人真是愈来愈无耻了!林诗都不见了你竟然还在心里肖想她的闺友!简直是禽兽不如!”

    “……”

    唐远志嘴角微微抽搐,实在不懂林梅怎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这样误解他的意思。

    就连刘雨霏也看不下去了,扯了扯林梅的袖子,在她耳旁道,“林梅,你且先听唐公子说下去,说不定是我们误会了呢……”

    唐远志见刘雨霏这么明事理,差点感动得要拘一把男儿泪,到最后叹息了一声道,“难怪得赵公子说刘小姐是世间少有的解语花,果真是如此!”

    解语花?什么叫解语花?!

    林梅眨了眨眼睛,疑惑的看了看刘雨霏,莫非这句话的意思是夸雨霏人比花娇?还有……赵公子,莫非是……赵韬?!

    刘雨霏显然也想到了这个赵公子应该就是赵韬,只是她的反应没有林梅那么大,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得体的回道,“赵公子谬赞了,雨霏只是尽人之常情罢了……”

    赵韬的事情,不说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