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0067 生命在流逝
纤城没好气地拧着他的手臂:“你才笨蛋,你全家都是笨蛋。” 这个说法新鲜啊,谢轩听着怪有趣的,就算是骂人。 当然也就忍不住的打趣起来,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你可是把我们整个李氏皇族都骂进去了啊,小心我向三哥告状去,让他重重罚你!” 纤城不屑地奉上白眼两枚:“我父亲两袖清风正直清廉,我只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庶女,能罚我什么?” 谢轩扯着嘴角,迅速贴到她耳边,一边向里吹着热气,一边在她耳边轻轻地说:“罚你一辈子给爷暖被窝生孩子。” 那小巧的耳垂实是诱人至极,谢轩心痒难耐忍不住地将它含进嘴里,想要细细品味。 “嗯...”纤城本就被他吹热气吹得浑身不对劲儿,让他这一弄,身子忍不住地颤抖起来,虚弱的身体无法自控地发出唔咙呓语。 “啊啊啊!你们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太没羞耻心了!没见旁边还有活物嘛?啊...”小仓鼠暴跳如雷,一颗一颗的金豆子砸向两人。 谢轩瞳孔猛缩,这么个小东西居然拥有如此多的黄金砖块,一颗一颗的接着砸来,却看不出是从哪里取出来的,瞧它这扔法看似没有章法却速度奇快,根本不容他慢半分。 五指并拢,云袖一扫,一道劲风带着雷霆之势迎面而去,一颗一颗的金豆子瞬间变缓,稍一停顿便来时路飞了回去,且更快更急力道更猛。 只是眨眼间,那只气焰嚣张小白鼠瞬间被砸得轰然倒地,头顶一圈的星星不停地转啊转。此刻,它的上面是金豆子,它的上面的上面还是金豆子,它的上面的上面的上面仍然是金豆子…… 纤城很囧很气恼,从脸颊一路烧到耳根。 好马不吃回头草,尤记得以前背着家人偷偷在被窝里看的那些穿越小说里的那些穿越女,对于抛弃她们原身瞧不起她们原身作践她们原身的男人总是不屑一顾并且把人往死里整。 她本来也不屑一顾啊,可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为何竟会和回头草一再纠缠不清。 脑子里用力搜索蜘丝马迹,唯记得那的笑脸太阳光太灿烂,总让旁的人没法阴暗,她的不屑与冷淡换来的是他耍赖讨赏耍酷吃醋,他总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想方设法逗她开心高兴。 对于这个人,她的内心是有猜疑的,所以总也绝决得不太彻底,只想从中找到某些心中想要的答案。 在他封王之后,她的猜疑开始渐渐浮出水面,所以她选择了避开,远离大唐的经济政治中心。 只是她想避,便能避开吗? 她不知道,谢轩这些面也只有在她一个人面前才会发生,就算面对他的三哥也未曾如此做低伏小摇尾讨好。 他的阳光从未普照大地,他的成长只是一首悲歌,唯有她... 不知道从何时起,即便站在那里不动不说,却让他再也移不开目光,就像漫天黑暗里唯一的一盏菊黄色的灯,能照亮他心里的灯。 将她轻轻地拥入怀中,如珍似宝,那掩不住的温柔瞬间暖了这阴森寒冷之地。 “小怪物,你可知如何进去?” 谢轩仰面望着那扇由石人守护的神秘石门,门上没有繁复的石刻,没有复杂的纹路,没有象征的标识,什么都没有。 看似一座简单却又透着古怪的古墓,只不知道因何半边山体都滑毁,才让纤城巧合之下找到这个入口,否则若是山体完整,估计那里并没有出入口。 正在奋力扒金豆子的小仓鼠一听‘小怪物’仨字就停下了手头上的活儿,左分右析,难道是在喊它?这样想顿时就炸毛了。 “你才是小怪物,你全家都是小怪物,老子是招财鼠招财鼠啊!” 纤城拧着秀丽中略显英气的眉,想伸手捂耳朵可却没半点力气,且她感觉自己体内热得让她快无力承受了,小仓鼠那刺耳的吼声差点让她忍不住地吐血而出。 强忍着将之咽回肚里,不想让谢轩担心,所幸谢轩快手快脚的给她捂住耳朵,让她免被魔音穿耳导致七窍流血而亡。 “看来,你很想入猪腹?” 谢轩轻飘飘地一句,那听力异于常人的招财鼠立刻焉了。 “哼,那你们不许叫我小怪物,大爷我是招财鼠,不是怪物。”委屈,真他妈委屈。 “那要如何唤你?”谢轩眉峰上挑黑眸眯起,颇有些不耐烦了。 叫什么呢?小仓鼠自己也迷茫起来,多少年没人叫过它了,它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了……
见一人一物就为了一称呼而僵持不下,纤城努力吞了吞口中略带血腥的唾沫:“它即称自己是招财鼠,身上又那么多金银,叫它零钱包好了,就这么定了。” 女王一槌定音。 “嗯,好吧,零钱包便零钱包吧,你说了算。”谢轩微微笑地伸手将纤城额头的碎发抚开。 “零钱包?不好不好,凭什么她说了算,老子是钱多多的是,名字听起来怎么只有一点点小钱小钱。”小仓鼠抗议,如果不是身上还压着金豆子,它一定会跳脚啊跳脚。 “嗯?”谢轩终是不耐烦了,眼刀子往那边嗖嗖飞去,杀气nongnong。 面临着生死危机,小仓鼠终是耸拉着耳朵,焉了! “好吧好吧,不过,大爷我要求改一个字,我要叫零钱,去掉那个包包包,不然大爷再不理你们了,哼!”妥协也是有底线滴,爷哪里小了哪里小了啊? “噗哧…”纤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想像着一个仓鼠式的钱包,“咳咳…好吧,咳…那就零钱吧。水,渴!”纤城感觉喉咙干痒得难受,弯着手想从背包内拿水壶。 谢轩一脸紧张地轻拍拍她那明显单薄的背脊,扫开她的小手自己熟门熟路地取了水壶出来,外层的铜已经变形,所幸水还安在。 拧开壶盖送到她的嘴边,纤城急急地喝了好几口才算消停,看她喝得有滋有味儿的模样,所幸自己也就着她喝过的壶口喝上几口,才收起来放回背包。 纤城自然看见了,耳根子还没消下去的红又深了些,移开视线假装没看见。 就在此时,纤城脑子忽然像要炸了似的。 “啊!” “阿城,你怎么了?阿城…” “快把她扶正,打坐,帮她护住心脉,快…” “死零钱,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药有问题?她若出了事,我就把你一片一片割成花骨朵!”…… 各种对话从纤城的耳边飘过,但却感觉越来越遥远,连大叫的力气也使不出了。 这一刻是竟清晰地感受到生命正从她身上慢慢流逝,那种感觉是无法形容的。 嘴角微微上弯,其实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