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0008 非礼勿视
暗一冷俊的脸上有些窘迫地看着谢轩,他们可从未与主子同食过,况且向来有点洁癖的主子今天竟激动得手都忘了洗,事后想起会不会怪他没有提醒呀? 心里很是为难,于是决定还是不吃为妙,等会多吃两个桃子就可以饱腹了,晚上暗二来换值,他再回去好好吃就是了。 “主子,您吃吧,属下还不饿。”说完又来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低眉顺眼地立在一旁。 谢轩甩了他一个大白眼儿,直接从架上撕了半只兔rou,朝着他扔了过去,“给,接着。” 暗一闻言,看到空中飞来的兔rou,只能迅速伸手接住,脸上出现可疑的红:“谢主子赏。” “客气。” 瞧他那借花献佛还理所应当的模样,要是被那野丫头看到,不知道会不会剥了他的皮放到架上烤来吃,嗯……极有可能。 一边吃一边扫向那块石头,没想到石凹上面刻有几个字,‘有借有还,再借不难,顺手牵羊者,实乃可耻也。’看这字迹也不像新刻的,应该有几年的光景了,看样子这人也还算是一大方之人,也不怕东西被那些短视之人顺了去。 “呵,看来再过个几年,就算夜不闭户,也该是不用担心遭小偷了吧!” 一边的暗一也跟着点了点头,迅速将手里鲜嫩香滑的兔rou分拆入腹,只是没想到平时吃相斯文的主子此刻吃得竟然比他还快,半只免rou一只田鼠吃得吃剩骨头渣了。 惊讶了一下便又自觉地拿起铁棍到溪边去清洗一番,然后提了水袋过去主子那里,给他洗手。 收拾一番,两人又往纤城离开的方向追去。 不多久,远远地便看见一块巨石上面躺着一个人,石上垫着从身上脱下来的外衣,悠哉悠哉地翘着二郎腿,双手枕着头,脸上盖着一张大大的芭蕉叶,就这样肆无忌惮地睡起了午觉,看起来悠哉得不是一星半点。 瞧那模样那姿势哪像个姑娘,倒像个爷们儿多些,谢轩对她又多加了一层认识,更加更加庆幸起自己当初英明果断的决定,感谢皇兄,此处省略一万次。 暗一摘了两个大大红红的桃子,在溪边洗过后,才又送到主子面前,“主子,尝尝看。” “嗯。”谢轩老实不客气地接了一个过来,狠狠地咬了一口,只当这桃子就是那野丫头,然后咬下去,他就发现这真是又甜又水,非常可口,嗯,晚些来摘些个带回去给外祖奶奶吃,想着又不自觉地扯出一弯微笑,光华四溢。 暗一看得呆了呆,不过很快又回过神来,他的主子可是长安十杰里的排在前几的美男子,虽是个少有人知流落民间的王孙,却和皇上关系最是亲近,只因他那微微一笑,少有人能不看呆的。 “爷也要休息片刻,你盯着点动静。” “是。” 于是谢轩也找了一亩三分地,在那个野丫头看不到的地方,扯了一张大大的芭蕉叶往脸上一盖,悠哉悠哉地翘起二郎腿,双手枕着头,悠哉地开始午休。 午休过后,纤城又将沙袋绑到腿上,吃了一个水水的甜甜的桃子,喝了些溪水后便往山林外走去。 回到通往山上的石梯,用走、缓、快、走、缓、快的节奏一梯一梯的向上迈步。 约一个时辰后才终于到达山顶,山顶有个湖叫清峰湖,不算大也不算小,此刻的太阳已经走到了靠西45度的位置,水面有些飘渺的雾气,阳光普照下竟有点如梦似幻的感觉。 纤城解下腿上的沙袋,双臂伸展,闭上眼,贪婪地呼吸着有些甘甜香味的空气,然后直接向后一个仰倒,呈大字型倒在那软软的草地上,心跳还是超频状态,放松放松。 跟在暗处的谢轩在看她向后倒的那一刻差点大喊着冲了出来,幸好被暗一逾越地捂嘴拦住才不至于暴露。 微微的调整着呼吸和心跳,纤城忽然又觉得天地间仿似只有她一个人存在着。 两个多月了,她想不透她的意识怎么会回到盛唐,是梦吗?可为什么梦还不醒? 这里没有钢筋水泥浇灌的房子,没有宽敞明亮前卫时尚的家,没有手机电脑电视报纸,没有酒吧KTV桑拿美容院,没有汽车游轮飞机,更没有细高跟香奈儿,与她相伴的唯有几本看着吃力的书和几个小尼姑。 全身不禁笼上一层nongnong的孤寂,想起那首darlendarlen,突然很想哼哼:“darlendarlendarlendarlendarlendarlendarlendarlendarlendarlendarlendarlenda……” 这时没有虫鸣鸟语,只有风声和歌声,和着轻浅的呼吸声。 谢轩耳朵拉得老长,眉头却邹越紧,他忽然很不喜欢那种感觉,那种因孤寂更显漠然的她,那样的她似乎不属于这凡俗尘世,而是那不小心落入人间的仙子,随时都可能会飘然离去。 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嘴里还残留着烤rou的味道,心脏咚咚咚地乱跳,谢轩恨恨地想着,‘哼哼,明明就是一个稍有几分姿色的野丫头男人婆而已嘛,还是个成婚当天就被他休了的下堂妇,这一刻怎么就突然觉得她与众不同特别的吸引人呢?’
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脸上立马晴转多云,一身冷气嗖嗖嗖地不停外放,一甩云袖,转身就走人,走了几步又顿了顿,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暗一说道:“你继续在这里保护她,以后关于她的事不用每天向我报告。” “是。”暗一本来跟着的步伐停了下来,看着主子抬步往山下走去。 只是没走多远,忽听‘咚’的一声脆响,谢轩冷不丁的打了个激灵,迅速反身几个跳跃又回到原来的暗处,只见湖边有鞋和衣服,人却不见了。 “人呢?” “游水。” 暗一自纤城脱衣服那一刻就把头歪向一边非礼勿视了,曾经看到过一次也是吓了一大跳耳根子都红透了。 “她会游水?”邹眉。 “是。” “她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吧?” “属下换了主子给的天山雪玉膏给她,按理过了45天就已经痊愈了。” “哪天开始游水的?” “五天前。” “真看不出来,一个软弱无能的庶女竟然会游水,倒真让人意外了。”剑眉绞成一团,忽而斜盯着暗一,“你看过她脱衣服?” 暗一满脑门黑线,立刻跪地。 “没有,那天属下见她要脱衣服就赶紧偏开了,直到她下山属下才回过头跟着。” 他没敢报告的是,当天纤城在水里游的时候,看过她那细细的手臂露在水面游,他发誓那也只看了一次,怕她是自杀所以才盯着水面看的。 谢轩这才收回目光,他的暗卫都是他一个个选的,这么些年,算是有过命的交情了,不用去怀疑他们报告的任何一件事,“那就好,爷先走一步。” “诺。” 最后再看了一眼湖面,静得似乎刚刚并没有人跳进湖里,只是岸边的衣服鞋子却提醒着他,确实某女刚才跳湖了。 哼!一个下堂妇而已不管她不管她,这么久了敌不动他们也不动,为了皇兄的安全,他们肯定不可能前功尽弃。 一拂袖,谢轩自飞身离去。 ……………………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