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拍案为盟

    她轻轻地抚摸着那些带着金光的触手，“安家命数从那个孩子诞生开始已经向下坡路，你也不是什么阻碍，杀了你，或许会弄脏我的手。所以，我送你一件礼物，作为我真正使魔的食物，它就是安家历代相传的生姬。”

    那些触手渐渐变成一条条金黄色的飘带，一个长相甜美，身穿玫红色轻纱的女孩，从黑影中走出来。语气从容地说：“生就是死，死就是生，生生死死本为轮回。成我的一部分，你将得到另一个人生。”

    飘带缓缓地飘向他，轻轻地触碰被她认定的食物的人。安寒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看着那些如同触手一样的飘带，不断的试探自己。感觉惊恐以外，还有恶心。当飘带滑过自己的脸颊时，还留下一抹闪闪的粉末。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闭着眼说：“我把地址交给你，求你放过我！”

    “我考虑一下。”

    安若殇看着他把一张羊皮纸拿出来，双手奉上。拿过来看了看大概要用上战天的罗盘才能找到，要和他商量一下。“生姬，你留在这里，如果他的东西是假的，人救不到，就吃了他。”

    生姬‘咯咯’地笑了两声，表示知道了。安若殇又看了看他，微笑道：“寒长老，我想你是不会告密的。”

    安寒竖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说了声保证。安若殇接过那一个红色的锦囊，对他们挥了挥手，临走前不忘吩咐把樟木大柜送到金盘酒店。

    战天一路勇者罗盘定位，一边看着现代地图，偶尔抱怨几句。安若殇在三颗胡杨树下扎好帐篷，从树上折了一些树枝，堆起篝火堆。从包里拿出镁条，用匕首刮出一些火星点燃树枝。张开一块破布铺在沙地上，坐着，看火焰。“找到了吗？”

    “他们身上有什么东西能起点定位的作用，我就不用这么烦了。”

    安若殇冷冷的笑了，拿起脚边的树枝挑弄一下篝火，让它烧得旺些。转身从锦囊中翻出一桶汽油，给摩托车加了点食物。战天放下手中的罗盘，扭头看着她，“丫头，吹一曲给师兄听。自从我入世修行后，就没有听过。”

    安若殇拧紧盖子，把空桶放回锦囊里。走到他的身边，枕在他的大腿上，看着夜空中点点繁星，“这种情况不可以，第一次是你入世，第二次是师傅去世，第三次是二师兄入世，我不想吹第四次。”

    “你真是个没有情调的人，怪不得鬼卫追不到，那里为什么要去救他？”

    “我只想救二师兄，他只是顺带。”突然伸手摸了摸战天的脸颊，露出少有的温情。

    “男人远不及师兄们重要？”

    “你们和他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你们永远是比家人还要亲的人，鬼卫只是……只是……”说到这里的时候，连自己也陷入思考之中，不知道鬼卫在自己心中占了多少分量。战天看到她的迟疑，也开始掂量之间的关系，不经意间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一颗流星划过黑暗的夜空时，他们各自许下一个截然不同的愿望。一个希望她能幸福地活下去，像一个普通女子的生活。另一个则是希望这一切能尽快结束，不惜任何代价。两人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各怀心思地等候着第二天的清晨。

    天空刚刚泛白，战天已经收拾好一切，搁到那个锦囊里，看着茫茫戈壁，只是为了寻找一座古旧的碉楼，还是这片戈壁的某处。安若殇突然停下摩托，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放眼看过去。一股土黄色的尘土正朝着自己的方向扑来，按照这种速度再过一个小时绝对能到。连忙取下羊皮水囊，塞给战天，“大师兄，或许水能定位，准确率低点。”

    “我知道怎么用，放心。”战天立刻取出罗盘，将羊皮水囊放在罗盘下面，罗盘的指针开始转起来。战天默念咒语，抓了一把沙土，沙土聚成一条鱼的形状，灵活地跃入沙土之中，鱼鳍露出地面，朝着某个方向如飞箭一般的游去。“10点钟方向，跟上。”

    安若殇听完这话后，猛踩一下油门，跟随着沙鱼前进。

    同时，水牢里……

    小灵下定决心了，让使魔去通知它们的主人。男人兴高采烈地来到水牢，看着自己的猎物就在眼前。小灵从容地说：“能换个地方聊吗？”

    “保证不逃跑？”他灼热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疑虑。小灵点了点头。他立刻让使魔给鬼卫他们解开手镣，给了一身宽松轻薄的纱制长袍，用对待贵客的礼仪照顾着。

    鬼卫他们被带到某间房间，看着四周的布置，精细，但是不奢侈，每一样摆设恰到好处。男子端着一只高脚杯悠然自得地坐在躺椅上，看着小灵说：“来我这里，不然……”

    “你先带鬼少爷去客房，我再和你慢慢聊。”小灵的神情已经变了，当他点头让使魔带走了鬼卫的那一刻，也许这就是注定的劫。房门关上的那一刻，自己的内心把压抑依旧的情义放下一些，可以过一些如自己意思的日子。走到茶几前，坐在波斯地毯上，“我们先约法三章。”

    “洗耳恭听。”

    “第一，允许我每个月回去五天；第二，豹阁****；第三，一天不能超过六次。”

    “第一和第二我可以答应，第三有待考虑。我知道你为什么突然答应我的，豹阁的势力能成为你小师妹的助力。也很清楚，你小师妹一旦得到，对我豹阁也是一本万利。即使是失败，对我也没有什么坏处。鬼家少爷，不应该被她保护着，因为学会保护她，越到关键时刻。”

    “如果他真能成长到这一步，我也不会被你抓住。丫头已经辛苦太久了，作为她的二师兄也要帮帮她。”小灵这一席话，让他也想起自己的母亲为了自己不再参和进这件事情，也费了不少心思。“明白了，我和他都是被人保护着，这次换自己试试吧。”

    小灵点了点头，温和地笑了，与他拍案三下以作盟约。他笑着说：“你以后叫我的本名吧，我叫赢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