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渊渟岳峙
霍随安叫敏言叩开了门，一名老者出来接下了敏言手中的篮子，请二人进去。 敏言灵机一动，对霍随安道：“老板，你见朋友，我就不进去了。我在外头等你？” 想起敏言一路上对热闹的市集显出极大的兴趣，霍随安扬眉道：“好，你可以去市集上逛逛，待会儿我让车夫经过那里时再捎上你便是。” 敏言千恩万谢，挥着手目送着霍随安进了宅子，然后转过身来蹦蹦跳跳地往闹市那边去了。 霍随安走进院子里时，华渊渟正躲在美人榻上晒太阳。 “辞了官，你倒是悠闲自在。”霍随安顺势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把装点心的篮子推到华渊渟面前。“给你带了些点心，尝尝。” 见华渊渟摸索着抓到一块点心往嘴里送，霍随安眼中露出担忧之色，“你的眼睛怎么样了？” “已经给吴求传信了，他过几日便会到了。”华渊渟道。 “放心吧，吴求定能治好你的眼睛。”纵然心中仍然担忧，但总是要抱着好的希望。“可你这么急着就把官辞了，这是为何？” 华渊渟淡淡一笑，“我现在这个样子，迟早有人要上凑皇上罢了我的官，何不帮人省了一桩事？” “除此之外，定然还有别的原因吧？” 华渊渟笑而不言。 “你现在不愿多说，我也就不问了。”顿了顿，霍随安又问：“那些刺杀你的人是什么人，可有眉目？” 华渊渟笑道：“想杀我的人太多，我怎知他们是哪一路的？不过……其中一人武功不错，他把我刺伤了。” 霍随安惊奇到：“哦？天下能刺伤你的人屈指可数，看来范围缩小了很多。你其实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吧？” “那人有意隐瞒自己的武功路数，定是身边人无误。他也被我刺伤，不难查出……”华渊渟忽然话锋一转，“怎么给我带的鹅黄酥？你知道我更中意芙蓉糕。” 霍随安笑到：“可不是为了讨个好彩头吗？你知道吗，这鹅黄酥现在有另一个名字——云开见日。” “哦？”华渊渟挑了挑眉，“咬开白色的酥皮后是金色的鹅黄，倒也形象。我听说醉仙楼的许多菜名如今都变得诗情画意了？” 霍随安听了得意地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店里最近来了个小姑娘，这姑娘机灵得很，醉仙楼的新菜名和新菜式都是她想出来的。” “是么？你从哪里捡了这么个人物？”华渊渟说着拾了块鹅黄酥放入口中。 “哈哈，还真是捡来的！”霍随安笑到，“那丫头挺有趣的，原本今日也跟着我一起来了，不过我放她出去玩儿了，不然你也能见着她。” 忽然意识到华渊渟现在看不见，霍随安连忙改口：“这丫头会说挺多故事的，改天叫她来给你说说故事，免得你闷得慌。” 华渊渟不置可否，只道了声谢。 霍随安站起身来，“我就不打扰你了，改日再来看你。” 华渊渟点点头，“我就不送你了。琴清，送客！” 集市上，敏言正四处乱逛，玩得不亦乐乎。这里的东西做工实在是太精细了，而且各有特色，不像机器做出来的东西，全是一个模子。最重要的是，价钱还不贵！她恨不得把这些东西全买回去，到了自己的那个世界，这些可都是古董啊，转手能卖多少钱啊！可惜想归想，她身上没有钱啊。敏言心想，等领到了工钱，刨出去白雀城的路费，她一定要多买些易带的小首饰回去。带回去后她偏不给老方，让他看着眼红，谁叫他把她丢在荒郊野外！ 忽闻一阵香气飘来，敏言转头一看，只见一行人拥着一辆马车向这边缓缓驶来。马车笼着飘逸的流苏，上缀金银珠玉，两旁的侍女们边走边将花瓣洒向空中。这仗阵引来无数人群围观，敏言自然也加入了围观群众。 “这什么人呀？这么大的排场？”一个男人问站在他身旁的一个陌生人。 “听说这辆车里坐的是江南第一名妓秦雪柔，迎香阁花重金从江南请来的！” “是吗？那咱可有福了，听闻这秦雪柔美得跟天仙似的，歌唱得跟鸟儿似的！”男人说着摸着下巴露出猥琐的表情。 “得了吧！秦雪柔这样的货色哪是你我可以碰的，恐怕连见上一眼都难呢！听说光是有钱有势还未必见得着她，必须答对她出的题才行。” “是什么样的题？” “我怎么会知道？我俩这样的人，连听她出题的资格都没有！” 两个男人叹息着停止了这段对话，香车宝马也已经离开了。敏言算是听明白了，迎香阁应该是这里的一家妓院，这宝马车里的人是个有名的大美人，只可惜美人一直没有露面，她也想看看这古代名妓生得有多美呢。 人群散去后，敏言听到有人叫她，她回过头去，看到霍随安从马车里伸出头来。 “玩够了么？回去吧。” 敏言眼珠一转，跑到霍随安面前道：“老板，我刚得到一个可靠消息！” 见敏言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霍随安问到：“哦？什么消息？” “江南第一美人秦雪柔来梁都啦！要是我们能把秦雪柔这样的人物请到醉仙楼来表演，生意肯定又能再上一层楼的！” 霍随安有些惊诧，“这么一会儿你就得了这么一个消息？挺能耐的啊。你的意见可以考虑。” 敏言十分高兴，“老板，那我们什么时候去迎香阁呢？” 霍随安瞪大了眼睛，“我们？弄了半天，是你想去迎香阁啊？你一个姑娘家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嘿嘿，没去过嘛！” 霍随安一脸无耐地看了看敏言，说到：“再怎么也要等到晚上吧？而且你也得换换这身装束。” 敏言高兴地跳了起来，“老板，你真是善解人意的好老板！” 霍随安翻了个白眼，“别以为你拍拍马屁就能扺事，回去后还得给我好好干活！” “遵命！”敏言说完跳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