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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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紧攥住她的手,眼睛严厉地瞪过来。 她只得老老实实地任他将她剥得精光。 他没有做什么,将她整个抱进怀里,然后小心的放在水里,用手轻轻地为她清洗。 他竟然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她听得他的呼吸渐渐凝重起来,她以为昨晚的一幕会重演。 但是没有。 他狠狠的忍耐着自己,一点一点将她洗干净,然后抱起来放在床上。 她看到他额头上青筋暴起,有汗水从太阳xue的地方滴落下来。 她对他的影响力很大。 她在心里小心的笑了一下。 他还是不看她的眼睛,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打开瓶盖。 寒玉紧张地看着那个瓶子。 他似乎感觉到了,顿了一下,还是将那东西抹在手上,向她的淤青处抹去。 她躲了一下。 他伸手追过去,低低说了一句话。 “不是桂花香味的。” 寒玉呆在原地,木然地看着他的动作,任由那膏药凉凉的擦在她的身上。 许久,泪水如潮水般涌出来。 不是桂花香味的…… 他竟然还记得…… 她一句耍性子的戏言,她自己都忘记了,而他竟然记了四年。 为何,总在我以为自己可以绝情到底的时候,给我致命的温柔? 为何,总在我最想放弃你的时候,给我放不开你的理由? “不是桂花香味的……” 为何? 为何? 她在泪眼里看他好看的眉眼,嘴里那些准备好的话终于再也说不出来。 再等等吧,再等等。 或许还不是时候。 她拼命安慰自己,或许还不能够,或许这温柔还不足够他将东西交给她。 再等等吧,等到他陷得再深一点的时候,等到有万无一失的把握的时候。 可那时候会不会更残忍? 她没有想到、或者说故意忽略了这一点。 他沉默着一点点给她抹上膏药。不看她,也不说话。 脸上有凝重和执着。 或许他并不是原谅了她,只是对她负责而已? 或许他也曾这么小心翼翼地对待他说的“第一次爱”? 原本安静的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喧嚣。 有小丫鬟瑟瑟缩缩的声音传来:“夫人。少爷正在里面……” 那声音一点点近了。 他依然很认真的擦着膏药,像是什么也没听到,脸上的固执依旧。 她看着他,想要开口提醒。 而卧室的门已经被打开。 她看到沈念念一脸受伤的表情,呆在门口,看着他们。 看着她的夫君给浑身吻痕的女人,温柔的涂抹药膏。 他替她盖上被子。 然后站起来。 屋子里瞬间寂静了。 没有人说话。 许久。 念念笑了,眼泪源源不断的落下来。 她的嘴唇在颤抖:“你说让我们不必准备婚礼了,就是这个意思吗?” 江阔没有说话,沉默着。 又是许久。 他平静的说。“你先搬到江蒲轩去吧。” 江蒲居就在江岩轩的旁边,原本是大夫人居住的地方。 “为什么?”念念被这句话刺激到了,她红着眼睛质问他,“我为什么要搬到江蒲轩去?这是我的地方,我为什要搬走?” 江阔没有说话。 念念等了许久。没有等来什么答案。 她点点头,凄苦的笑了一下,“好啊,江岩轩,江蒲轩,真是好名字。君当做磐石,妾当做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苇一时纫,便作旦夕间。” 她念着念着就止不住的哽咽起来,“你是要让我在江蒲轩等你吗?兰芝最后等来了仲卿的回眸。却已经阴阳相隔,那么我呢?” “夫君,你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先’,什么叫‘先搬到江蒲轩’?” 这哀怨中带着控诉的话语,字字句句都是泪。让听者无不动容。 这一刻寒玉竟然站了起来。 她已经穿好了衣服,冲二人行了一个礼,“少爷,夫人,奴婢先回去了。” 奴婢先回去了…… 这句话轻而易举的否认了一切。 念念睁大了眼睛看着她。无法言语。 她说完从床上下来,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那模样竟是毫无留恋! 江阔愣愣地看了一会,忽然两步追上去,恶狠狠地一把拽住她。 他两眼发红的盯住她的眼睛,眼里满是愤怒,痛苦和质问。 像一个小孩子被大人无端夺去心爱的玩具。 只这样的眼神,念念便知道自己输了。 她从未见过他这样发自心灵的眼神。 他们对视的模样,那么亲密无间,容不得任何人的介入。 她忽然懂了,明白了这么久以来,自己为什么摸不到他的灵魂。 她忽然懂了,为什么那天看到他在院子里发火时,她心里为何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她忽然懂了,为什么沈瑞总是在她面前说江阔越来越看不惯他。 她忽然懂了……先生? 什么先生?! 这是一场阴谋! 这是一场蓄意夺爱的的阴谋! 而她作为被夺爱的对象,竟然无端作了牵红线的人! 她应该离开,可她的脚却像灌了铅,一步也动不了。 她只能好好地看着那二人的精彩表现。 她看到那女子转过头,眼里忍着泪,没有看夫君,而是向她看过来。 她一字一顿说道:“夫人,昨晚少爷并不清醒……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诱惑了少爷……少爷一心一意对您,不过是一时糊涂罢了。夫人要惩罚就惩罚奴婢,不要责怪少爷。奴婢保证……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她这是在为夫君求情? 念念尚没反应过来,就见江阔忽的捏着她的下巴转回去。气急败坏的逼问她。 “谁告诉你我不清醒?!谁告诉你我是一时糊涂?!谁说的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发生为什么不会发生?!” 这些话真是痛快极了,也清晰极了。 伤及了。 念念一愣,忽的明白了她的用意。 多么精巧的一招以退为进。 她忽然明白了,自己以前为何会将两位“jiejie”玩弄于鼓掌。那是因为他不在乎啊,是因为他的默许和纵容啊,如果是眼前这一个呢,如果是这样一个人,她又有几成胜算?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打破沉默。 “夫君……” 话尚未说出来,他一抬手打断了她的话。 “你先搬到江蒲轩去,那里之前被人住过,你如果不满意,我再派人给你重新修一个院落。” 这一回说得再清晰明了不过了。 这就是“先”的意思。
先搬到一个地方。再搬到另一个新的地方。 真是慷慨。 可是夫君啊,我要的不是一座崭新的建筑,我要的是回来啊,我只是想回来啊。 她没有反驳,依言道:“不用了夫君。我带涛涛过去,我们就住在江蒲轩,哪也不去。我们在那里等着你。” “meimei,你好好休息。” 这句是冲寒玉说的。 话很轻巧,但是她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她们都想起他在江心居的那些话来。 是的。 念念有孩子,孩子有江家的全部,她有江家的全部。 好笑的是。如果江家的全部都不再姓江呢? 念念推门而去,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 而他依然不放过她,死死地盯着她,“你倒底什么意思,为何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尔反尔?为何总让我整日里为此提心吊胆?” 她伸手去摸他的脸,脸上是痴迷而徘徊的神色。“阔,我本来想自私的跟你在一起。可是今天听到夫人说的话,我忽然感到悲伤……我不过是个夺人所爱的卑鄙小人。” “我想起你四年前的大年三十,在江心居说的话……阔,你许了那样的诺。如今却被我打破,会遭受怎样的非议?你待我这样好,我却害了你,也害了你的夫人和孩子……我怎么忍心?我不忍心,所以说了那样的话。阔,我想要放开你,却舍不得放开你……” 她紧紧地抱住他,在他怀里哭泣起来。 “阔,你说我该怎么办?” 江阔一句句听着她的话,一句句的品味。 许久,嘴角松动了一下。 他笑了。 久违的笑意。 不过没有人看到,谁也没有看到。 他别过头说,“你别管。” 这便是他的承诺了。 承诺他有办法将风和雨都挡在离她很远的地方。 他没有说,但是她懂。 她愣了一下,放开他,也绽放出一个孩子气的微笑。 就像四年前,他们短暂而和谐的日子那样。 她对他说,“江阔,你让我作你的通房吧。” 这本是一个带着甜蜜的自荐。 可他忽然想起四年前来,想起他曾和她说过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想起她曾在急怒中对他说,我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人也一样。 四年前,这些东西他都可以给她。 而四年后,什么都没有了。 四年后,只让她作他的通房吗?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 他别过头,沉默许久,问道:“你愿意吗?” 你愿意吗? 话是疑问,却是同意了。 她也想起四年前的那些话。 她的心竟然痛了一下。 没有关系,我只是要他的爱而已,我只是要扳指而已。 她笑得更灿烂了。 她说,“我愿意。只要和你在一起,做什么我都愿意。” 他别过头,没有看她的眼睛。 只有做通房,做这样像是下人又像是情人的,无名无分的角色,才勉强没有打破曾经的誓言。 多么傻呀,因为一个不是原因的原因,许下一个困住自己一生的诺言。 江阔,你多傻啊。 ps: 周末加更,第二更2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