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中秋节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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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这话很伤人,不过他还是说了。 好在念念从来是个不耍小性子的人。 她压抑住心里的失落,答道:“好,那你好好休息。” 话是这么说的,可人却没走,仍旧坐在椅子上。 江阔于是站起身往里屋走去。 “江阔……”念念踟蹰的声音。 “怎么了?” 他回过身看着她。 “今天是中秋,我在江心居置了宴席,与往几年有不同的安排……你要不要去?” 179 “不了,你们好好玩……” “阔……”她有些急切的叫住他,“你就不想知道是什么不一样的吗?” “什么不一样的?”他不忍心拂去她的一番好意,配合着发问。 她果然高兴起来,上来拉他的手, “你知道吗?我们的孩子终于肯学画了,他还说学会了要为你我作画。” 倒是有些意外。 “这个说服涛涛学画的女孩只有十六岁,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但是很有才华,会画画,会跳舞。” “今天的晚宴,有一部分便是这个女先生为我们献舞。你不想去看看我们涛涛先生的真本事吗?” 江阔沉默了良久,终于答道:“那我去看看。我现在就去跟岳父岳母打个招呼去。” 沈念念点点头,还是忍不住开心得孩子般笑起来。 有一瞬,他的思维停顿在念念说的那些话上。 “……十六岁的女孩,孤苦伶仃一个人……很有才华……” 这让他想起一个人,想起在他记忆里应该死去的那张脸。 多少年了,他从没有见过这张脸,可仍然在午夜梦回时清晰地想起她的轮廓来。 已经四年了,她十六岁了。 女人最美的年华过去了一半,他真的要将她关在这个地方老死么? 他不想思考这个问题,从来不想思考。 如果可以,就这么下去吧。 她不是他的,但她也不是任何人的。 她不是他的,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住着他的房子,吃着他的东西……她是他的。 就这么下去吧。 晚宴很快到来。 有下人来催了好几次,寒玉对着镜子贴好最好一个发饰。 她轻轻地站起来,走了两步,身上佩戴的手势并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响声。 很好。 似乎是从四年前看到沈念念的那一刻起,她就开始挑剔自己走路的姿势,看起来又轻又妩媚,身上的饰物完好不动,不发出一点点声响。 她从无人的侧门进入,晚宴依旧很多人,有时兴的歌剧助兴,主桌上觥筹交错。 隔得远远的,看到那人依旧一身张狂的红色,旁边伴着小巧依人的念念和聪明可爱的涛涛。 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夫妻二人同起同坐,同进同退,夫唱妇随,十分恩爱。 她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告诉自己,郑寒玉,你看到了吗台上那个曾经是你夫君的男人,如今深深地爱着别的女人。 而你要从他手上拿到白玉扳指,只能以爱为名。 晚宴结束,下人很快撤了宴席,小桌摆上来,每个人身前有些瓜果,中间空出大大的一个空地。 念念策划的节目便一个一个开始了。 江阔坐在小桌前,对眼前的节目有些兴趣缺缺。 他此来的目的不过是看看自己儿子的先生,涛涛说了,他很喜欢现在的先生。 他要把好关,不能让庸人耽误了他。 眼看着节目一个一个演下去,月亮升得越来越高,却还是没见所谓的先生。 他转过身去,想问问念念,却见自己的小舅子比自己还要着急,东张西望的搜寻着什么。 他皱皱眉,对这个冒冒失失的小舅子从来没什么好感。 这时,一阵美妙的音乐响起来,清澈,悦耳,纯净,在这样静谧的月圆之夜十分应景。 众人一静,往舞台上看去,却是空的,而那清澈的音乐,不过来自于普通的笛子。 一个白色轻盈的身影从月光和灯光交错的地方,影影绰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沈瑞忽然大声的和起好来。 “好!好!” 台下的人本就被这与众不同的出场震了个够,如今听到主人家的小舅子和起彩来。 满满一室的欢呼声,仿佛要溢出去,可那笛音却丝毫不受影响,随着那人的走近,越来越清晰。 那白色的身影一点点走近,白衣,黑发,手持长笛。 竟然是她!竟然是她! 莫非世界上又冒出了第二个与她神似的人? 可是那眉眼,那笛声,那神态,分明就是此时应该本分呆在落雨阁的那个人! 她怎么会在这里?! 念念凑过身来低声说道,“这就是涛涛的先生,很不错吧?” 他看着舞台上走近的人,没有说话。 渐渐地越来越近了,人群的欢呼声渐渐安静了,大家都屏住呼吸看着这个妙龄女子。 她眉眼精致,举止优雅,若隐若现的白沙长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 众人看呆了。 正在这时,笛声飘起一个尾音,戛然而止。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她伴着笛的余音一圈一圈的旋转起来,白色的长纱一丝一缕的飞旋开来。 白色的长纱飞得满室都是,飞旋在众人的上空,唯美无比。 一丝丝一缕缕飞舞在众人的眼前,带着淡淡的花香,偶尔还轻轻拂过肌肤。 诱人极了。 有人经不住诱惑伸手去抓,那舞动的长纱却像一条灵活的鱼儿,飘来拂去,却怎么也握不住。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莫非这女子打算当众跳一场脱衣舞? 有些男子不禁暗暗地祈祷起来,跳吧,快跳吧,脱吧,快脱吧! 她轻巧而又快速的舞动着,舞动着……她能够感觉到高台上那双喷火的眼睛愤怒地盯着她;也能够感觉到周围那些yin靡的眼睛渴望的注视着她。 她知道自己有多诱人。 她轻轻一笑,舞得更欢快了,白色的薄纱越发一缕缕飞快地旋转开来。 “不要再脱了!” 一个焦急的声音忽然响起来。 沈家公子忽然急急地跳下高台,不顾任何人的劝阻,向她冲过来。 “姑娘,不要脱了,不要脱了!” 他冲她喊,想靠近她阻止她。 可滔天舞动的白纱看起来柔弱轻盈,事实上却凌厉而迅速,他几次想冲进去却被隔在外面。
这时女子忽然不再旋转了,满室飞舞的洁白长纱随着她缓慢的动作越发轻柔,却不掉下来。 女子隔着白纱冲他微微一笑,温柔又小鸟依人,仿佛在说,你让我不要脱我便不脱了。 沈瑞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她,隔着满天飞舞的长裙,在这样花好月圆的夜里,他们隔空相望,她冲他微笑……多么的浪漫。 对象是这么一个美貌有才的女子,这么一个完美的女子……他以为自己的幻想永远无法实现,可这一刻,他发现不是,老天厚待他,真的给了他这么一个完美的女人……如果能够得到她,便此生无憾了。 而看台上那双眼睛,在夜空里远远地注视着,却一直没有换来一个回眸。 他们那么深情地对视着,眉目含情。 这让他想起四年前的那个中秋节来…… 这个贱人! 竟然当众跳这样的舞!竟然与一个陌生的男人当众调情! 果然是不知羞耻! 台下的那人却旁若无人的舞动着,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她挑了挑眉,一笑,似乎在说你看我跳给你看。 然后她一脚蹬地,轻轻地跳跃起来,飞舞的白纱似乎有了目的地,投着空地周围一掷。 安静的夜空中,忽然凭空响起一阵美妙的乐器合奏声来。 众人一惊,这是哪来的声音? 她双手轻柔一绕,群袂飞扬,又是一掷,又响起一阵音乐。 她在空地上轻盈的且武且掷,那音乐便一阵阵连贯美妙的响起来,与她舞动的节奏相辅相成,一唱一和,和谐无比。 众人不由得伸长了脖子,看到空地的四周摆满了琴,筝,笛,和许多叫不出的乐器。 她身上的长纱精准的拍打在每一个按键上,那琴和筝便各自奏响,裙摆的风吹过笛子,笛子便被吹响了。 众人如梦初醒,原来这女子竟然一边跳舞一边用裙袂奏响了这许多的乐器。 更重要的是,各种乐器想应和,竟然热热闹闹的奏出一曲。 这是这首曲子从未见过的弹奏法,那么多的乐器,和在一起如此美妙。 而奏响这么多乐器的竟然是众多没有生命的纱裙,不,准确的说,同时奏响这些乐器的竟然只是一个人! 而这个人还在跳舞。 这要多么精准的动作才能奏响着许多的乐器? 就单说这女孩会奏这么多乐器,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一个,更不要说以这样的方法同时弹奏。 真是个奇迹! 大厅内顿时只剩下音乐的流淌声。 大家静静地听着,看着,见证着这场奇迹。 沈瑞早就看呆了,他的周围仿佛只剩下漫天飞舞的白,还有这个天女下凡般的女子,她在为他跳舞,为他一个人跳舞,还时不时的回眸浅笑。 高台上的红衣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他的心情从她出场那一刻的震惊,到她脱衣服时的愤怒,再到看到她和小舅子调情时的酸楚和无奈,最后终于变成深深的鄙视,后悔。 你看,江阔,她不过是这样一个女人,缺了男人就活不了。 她在落雨阁好吃好喝还不够,竟然想方设法跑出来勾引自己的小舅子。 不过是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竟然对她念念不忘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