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1 下雪了

    “应该是眼力吧。”殷雷不太肯定。

    “呵呵呵呵……当年老夫也是这样回答的。不过这是错的，最难练的是耳力，练耳力最后一关得自封‘睛明’xue半年以上，在你看不见的情况下全力锻炼耳力，当年我就用了九个月零十八天才算大成。”

    “刘师父，耳力要练到什么地步才算大成呢？”

    “当你能闭着眼睛能用金针射中空中的飞蚊、苍蝇时，就算是大成了。”

    殷雷苦笑道：“果然很难啊。”

    “其实，暗器是一门大学问，我没有把这些本事教给他们，一来是他们天赋真的不足，二来也是怕耽误了他们的武学。孩子，普通的暗器对于我这样罡气十二层的人来说有多大的威胁呢？就算是你手法再厉害，击不穿人家的护身罡气，能伤人么？所以，暗器的手法只是能保证你打到人，而深厚的功力才能让你伤人。你是我见过悟性最好的人，在我看来也只有你才有可能学会这些暗器手法，不过孩子你记住，天赋虽然重要，但后天的努力也很重要，如果你想在暗器上有所成就，那一定要多多练习。如果你对这些感兴趣，从今天开始就要好好学了。”

    “刘师父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于是从这一天开始，殷雷更加忙了，他不仅要学制符术、擒拿手、暗器、‘技’，而且还要教刘一手狂狮搏象术还得教众人练神术。

    转眼，殷雷来到兴安台一个月多了，已经进入了十一月中旬，就算是在这温暖的南方，树上的叶子也以经掉光了，如果不出意外，这几天就要下雪了。

    “泡泡，你在这里做什么？”

    早晨，泡泡一个人蹲在门外正聚精会神的不知做什么，殷雷晨练完正要去刘一手的院子，刚好看到她。

    “大哥哥，我在给我的宠物做个记号，不然下次我再见到它就认不出来了。”

    “呵呵呵呵，是什么东西让我们的美女看上了？让我看……。”

    殷雷的笑容一下僵住了，泡泡正用一个小树枝按住一个拇指大的蜘蛛，另一只手则把一种深绿色的草汁向蜘蛛身上滴，看她一身泥土的样子，看来为了这只蜘蛛她下了不少功夫。

    “天啊，你你你……。”

    殷雷一时真不知说什么好了。

    “大哥哥，它每天都在这门边织网，我经常给它捉蝇子什么的吃，你看它长的多大啊。”

    “额……，是这样的，你还没有见过更大的吧？”

    “大哥哥，我从来没有见过更大的，你知道那里有么？带我去看看好么？”

    说实话，殷雷从小就有些怕这些多腿的东西，可他没想到泡泡竟会喜欢上这种东西。

    “告诉大哥哥，你想不想家人？”

    “想啊，不过……。”泡泡眼神转了转又道：“如果我回家也会想大哥哥的，大哥哥能不能和我一起回家啊？”

    “大哥哥也想家人啊，如果和你回家，那大哥哥想家人可怎么办呢？”

    “那就让大哥哥的家人都搬到我家去住好不好？我家可大了。”

    这些天来，殷雷只知道泡泡姓于，而她又太小，根本记不起家住那里，只知道自己家很大很大，她从来也没出过院子，

    有一次家里着火了，由于太乱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跑了出来，再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上了船。

    “咱们先不说这个好不好，你看这个蜘蛛也不是石头变的对吧？它也是有mama的是么？你如果把它抓住了，它也会想mama的知道么？我们把它放了好不好？”

    “我也没想把它抓住不放啊，我做完记号就会把它放了的，我只是想在以后见到它时还能认出来就行了。”

    “泡泡真乖，你现在做完记号了么？如果做完那我们把它放了好不好？”殷雷看着那蜘蛛头皮都有些发麻。

    “好了，我已经做完了。”说着泡泡一松手里的树枝，那蜘蛛立即钻到草丛里去了。

    殷雷刚牵起泡泡的手要进院子，一抬头突然看见一个人正从远处走过来。

    “哈哈哈哈，老弟，好久不见想死我了。”说着那人张大双手和殷雷抱到了一起。

    “张大哥，你这一去就是半个多月，也想死我了。”

    是出去订船的张玉回来了。原来当初为了去订船，刚和殷雷学了三天练神术的张玉和宋海山就去汇江了，现在张玉回来了，想来宋海山还要等些日子和船一起回来。

    “张大哥，船的事怎么样了？”

    “我们要订的是顺风船行的船，可他们这艘船出了远门，可能还要几天才能回来，顺风船行虽然远在汇江，但在回马城也有分号，和我们也打过交道。因此我们交了订金就回来了，宋大哥因为负责回马城的一些事，所以还要晚上几天再回来。”

    “这样我就放心了。走，张大哥，这几天我正和刘师父学暗器。”

    “哦，暗器啊，刘师父的暗器可是很厉害的，只是刘师父会的暗器有很多种，传你的是那一种呢？”

    “我现在学的是金钱镖、牛毛金针还有弧形箭，等这些学好了再学别的。”

    “呵呵呵呵，看来你在暗器上很有天赋啊，牛毛金针只有我和王大哥学过，刘师父说过，没有天赋的人就是下再大的功夫，也不会有多大的成绩，所以绝大多数的师兄都没有学过什么暗器。”

    虽然张玉不是刘一手的入门弟子，但和刘一手的这些弟子还是以师兄、弟相称的。

    说话间二人就进了院子，张玉一回来孙德发他们都很高兴，立即把他围了起来问东问西。是的，兴安台的人都是真真正正的普通老百姓，唯一不普通的就是他们大都有着一身好功夫，如果没有什么事，他们是很少走出这个村庄的，在他们眼里，一年能去几次回马城就不错了，再远的长胜城、汇江很少有人去。这也是为什么要把那些心性比较好的于丙仁他们留下的主要原因，等船来了，兴安台只会有十几个功夫比较好的人随船一起走，主要还是要靠于丙仁、老宋和黑狼他们押船。

    殷雷抱着泡泡向后院走去，一边走殷雷一边暗暗寻思，看来自己只能是忙里偷闲，挤出点时间去陪泡泡了。泡泡真是太孤单了，她才六岁，自己教这些东西给她对还是不对呢？自己从村里出来时已经十四了，在临出门之前还经常和夏候文波及候成远出门玩，而泡泡现在每天不仅是学习练神术，还要跟着王青学基础的内家功法。

    这也是刘一手的意思，他要在送泡泡她们走之前，给泡泡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让泡泡离开后也能自己接着学下去，而以后的功法殷雷也以经记录在了玉简里送给了泡泡，这样别人就无法打泡泡的主意了。用刘一手的话讲，泡泡无论是在学道还是学武上都可以说的上是奇材，资质方面在全村都可以说是排在第一的，除了悟性，在其它方面泡泡都要远远的超过了殷雷，如果可能，刘一手都想把她留下收做关门弟子了，可惜泡泡太小了，又不可能真的把她留下。

    时间总是在人们忙的时候过的飞快，转眼张玉回来快十天了。这天早晨天空下起了久违了的雪花，看着这熟悉的雪花，殷雷不知不觉想起了那远方的家，父亲、母亲还好吧？大哥的孩子会跑了吧？大姐的孩子这一年得长多高了？二姐、三姐还好么？这时秋猎结束了，收获怎么样呢？小明、小东、小刚……。你们还好么？

    最后殷雷再也忍不住想起了自己不敢想的无尘还和夏候文波及候成远，锁子的功夫练的怎么样了？自己的七禽戏都练成了，小成的七禽戏是不是也练成了呢？

    这一早晨看着院子里的雪，殷雷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就连练神术都练不下去了，更别说是其它的功夫了。

    也就在殷雷呆呆的看着落雪的同时，在他东方数千里之外，夏候文波也正站在中洲七大名山之一的大孤山的一座叫桃花岭的地方，一样的呆呆的看着今年的第一场雪，他心里也在想着类似的事，父亲、母亲、憨二、小成……你们在那里？

    而他们二人想念的候成远并没有拜在无尘门下。让人硬生生从自己手里把弟子抢走，无尘心里即憋屈又窝囊，心灰意冷之下无尘把候成远引入已经是化神存在的有缺门下。如果是有缺没有突破到化神，就算是无尘介绍、就算是候成远资质再好，有缺也不会收候成远，可现在有缺已经突破了，而当有缺知道夏候文波的事之后也就同意了自己爱徒的请求。

    同时，已经身为天云山长老的有缺也为无尘争取到了一个名额，一个可以让无尘突破到神婴期的名额。五十年后天云山也将有大量弟子入世历练，这可不是几十人几百人，而是几万人同时入世，这样一来门派将要为他们准备海量的物资，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丹药和符箓，而且还不是以前出门一次带个十张八张就行，这次他们出门几乎就是不回来了，所以，门派将为每人准备大量的符，这将是一个天文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