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爱的抉择
早上刚到教室里，李茂阳和高岳翔就神神秘秘的凑了上来。挤眉弄眼的不停朝华山做着搞怪表情。 “干嘛，你们俩个，又吃错药了？”华山没好气的骂道。 “别装了，说说啊！”李茂阳毫不在意华山的辛讽，继续纠缠道。 “大早上的，说什么啊，我装什么了？”华山心里知道他们指的是什么，可又不想他们在教室里胡说八道。 “还装，昨天顾西——”李茂阳还没把顾西影的名字叫出来，就被华山手掌一把捂住了那张没遮拦的嘴巴。 华山看了一眼还没有异样的米娜的背影，马上又回过头来狠狠瞪了一眼李茂阳。示意他不许胡说。 “不就是昨天顾西影接你放学了吗，至于这么紧张吗？”高岳翔这个家伙，用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淡淡的在旁边接着李茂阳的话说道。 绝对是故意的，这貌似老实忠厚的高岳翔，自此和李茂阳混在一起，人也变得疯疯癫癫不正常了。 李茂阳强忍着被华山死死捧住的嘴巴不能笑出声，冲着高岳翔竖了竖大拇指。 气的华山抛开李茂阳，朝高岳翔这家伙的脖子掐去。结果却是，李茂阳趁机逃脱，而高岳翔刚说完那话就已经远远跳开。 正在华山恨得牙痒痒之际，米娜却已经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来奇怪的看着三个吵吵闹闹的家伙。 “怎么了你们三个，大早上的不好好预习功课，吵什么吵？”也不知这妮子听到高岳翔的话没有，或者是听见了故意装作没听见？ 吓得华山急忙收起凶狠的表情，马上换做一副乖巧讨好的嘴脸，一边摇着双手一边笑盈盈的道：“没啊，没吵什么，马上安静，马上安静。”说完，假装赶紧拿起课本，认真的看了起来。 米娜又用目光瞟了一眼另外两个家伙，那两个家伙也识相，赶紧一边回到自己座位上，一边也陪着笑，装模作样的拿起了书本。 米娜这才满意的一撩自己额头的刘海，“唰”的转过头去，心里肯定不屑的说着，我还收拾不了你们几个混小子？ 华山则望着米娜俏丽的背影，突然又迷惘起来。多么单纯无暇的女孩，善良乐观，热爱生活，热爱身边的一切。这样的天使，怎么忍心去伤害她，怎么忍心把烦恼和灾祸去带给她？ 少女懵懂的心已经深深的灌注在了华山身上，华山虽然对感情方面迟钝笨拙一些，但怎么会看不透那种热情执着的情意。不过此刻华山却对自己同样倾注在这善良女孩身上的那股感情是否合适，产生了一丝疑惑和不安。 虽然华山如今的身躯在生活中的还是那个清清白白的少年华山，但华山自己内心却知道，自己身世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自己毕竟和米娜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甚至身边打打闹闹的看似比起米娜来的更能承受压力和危险的高岳翔和李茂阳，也不过是这个平凡世界里的平凡男孩而已，他们根本没有对这个世界的凶险有任何的体验和预感。 还有莫小棋那个丫头，看似大大咧咧跟男孩子一样，办事沉稳冷静又能干，但她和米娜又有何本质的区别呢？只不过是性格更坚强一些，外表更强硬一些罢了。 甚至这整个学校，整个城市，都没有对危险的足够预判和应对能力。 但华山越在这个世界生活的时间久，就越深爱着这个充满着爱和安宁的世界。心中不想让任何人和任何事来威胁这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作为一个在残酷修真世界里生活了二十来年的人，华山比任何人都珍惜这一切，比任何人都不希望这一切被破坏。 可是，这一切担忧都不是杞人忧天，卫伯伯的出现，老魁的出现，如不出意外，以后会有更多修真世界的人出现在华山面前，甚至，他们已经在这世界的各个角落和自己一样，隐秘的存在着一天天一日日。 可是他们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卫伯伯那么放弃前世的地位和威力，甘愿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平常人。 华山感到自己的肩膀必须承受这未知的危险和责任，他也有责任保护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不受到任何伤害。但现在自己不能做任何与之相关的事情，也无从下手，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提升自己，不断凭借自己的力量尽快找到和联合这个世界上其他热爱和平和热爱生活的修真人士。 上午的课，华山少有的心不在焉的麻木渡过。原本对这个世界的一切是有那么强烈的求知欲。哪怕自己对所学的课程都了如指掌，甚至已经透彻理解的入木三分，但华山还是认真的听取老师每一堂课的讲解。 每个人对事情的理解和看法都不同，就算你的思考和理解是正确，也可以从别人那么获得不一样的观点和分析。 有时候，华山甚至希望自己是杞人忧天，不要那么悲观和敏感，但现实教育他，永远不要对未来一无防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既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的残酷性和真谛，那么华山就不能心软，不能儿女情长。和米娜在内包括身边所有的同学，都应该保持足够的距离和感情的过分纠葛。 吃过午饭，华山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和高岳翔他们一起去图书馆，而是趴在自己的课桌上，假装沉沉的睡去。 李茂阳还想叫醒华山一同去图书馆休息，却被高岳翔阻拦住了。 “别打搅他了，或许最近他压力太大太累了，就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李茂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高岳翔还把华山脱下挂在椅子靠背上的外套替华山轻轻的盖在背上。 “走吧，我们去图书馆，刚才吃饭时我碰见陈剑锋，说让我们去图书馆会合，好像小棋姐已经参加完抽签仪式，我们和振翔中学谁打主场的结果已经有了定论。”高岳翔对李茂阳轻声说着，拉着还在一头雾水的李茂阳往教室门外走。 和振翔中学的比赛还有一个礼拜了，这是目前一中足球队最重要的事情，也是华山最重要的事情，和强队的直接交锋，必然给他在修炼时带来更大的激励和触动。 华山都忍不住想抬起头叫住高岳翔他们一起去图书馆，但最终还是忍住了。结果下午训练时老师肯定会公布，还是要坚持自己的决定，不能太轻易的感情用事。 直到下午第一节课开始，华山才在米娜的轻推下假装醒过来，但迎着米娜的目光，并没有平时表现的那样柔情一笑，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并无任何其他表示。 米娜也在诧异中回转过头去，心里虽然略微有点不悦和奇怪，但还是更多的以为这小子睡糊涂了。 课上了一小会儿，米娜就不回头直接用手从背后塞了一张小纸条在华山的桌子上。华山打开一开，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 “是不是生病了，看你好像精神不对？”字下面还画了一张可爱的笑脸。 以往这丫头也会偶尔递一些纸条，时而写一些调皮的生气话，时而写一些关心的安慰话。华山每次都会热情洋溢的回复好后回传给她。 但这一次华山选择了什么也不做，只是把纸条团了一团后，塞进了课桌底下。 米娜等了半天不见回信，趁着老师在黑板上写字，回头故作生气的蹬了华山一眼。华山却假装没看见，继续不加理会。 虽然心中也十分不忍和难受，但华山还是对自己说：“这时候不能心软，自己和米娜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未来的路还很长，彼此就当是人生旅途中一次小小的邂逅，一次短暂的回忆吧。” 米娜表面柔软，内心其实也是十分的倔强，面对华山的突然冷淡，也是不肯妥协不肯主动询问，而是选择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的冷对抗。 直到放学，两人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有所察觉的高岳翔李茂阳，也是颇有些奇怪的看着两人突然无声的争吵，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对，却也毫无头绪。 要说华山这人，一向给人感觉性情温顺，对人诚恳平和，几乎从没和任何同学有过一丝不愉快。而米娜更是所有人心中的好女孩，温婉贤淑善良热情，虽然经常对高岳翔和李茂阳两人吹胡子瞪眼，但两人都知道，那更多是小女生对两个仰慕者的一种小任性和小撒娇。那是只有对宠溺自己的人才会有的小脾气，对待别的同学，米娜可从来都不会那么不懂事使小性子。 这样的两个人也会吵架闹别扭，这可是有点出乎意料。虽然平时因为知道华山和米娜似乎有点两情相悦，这两个损友因为自己的私心恨不得他们吵架闹掰，但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却又不是两个淳朴善良的小男生所期望的结果。 米娜背起书包，头也不回的走出教室门，华山淡淡的看了一眼，也背起书包准备去体育场参加训练。 高岳翔和李茂阳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多言，互视一眼后也赶紧准备妥当走去教室去球场集合。 …… “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和振翔中学的比赛场地已经抽签确定了，很不幸，我们这次没有拿到主场优势，比赛将在振翔中学的主场进行。”迟老师刚把队伍集合起来，就公布了这个不怎么有利的消息。 几个已经知道结果的队员不像刚刚得知消息的其他人那么唉声叹气，都是纷纷安慰身旁的人，说着鼓舞的话。 “大家一定觉得，这是一个十分不利的因素吧？”迟老师却接着话锋一转，听他口气，似乎还有后话。 “其实我要说，主场优势，有利有弊，而不是全无缺点。首先，大家都是打过一次主场比赛的人了，那时候，你们最大的感受是什么？”迟老师表情一凝，十分严肃的问道。 “心情澎湃……” “紧张……” “热血沸腾……” “压力山大……” “在全校面前露一手……” “不想让热情的观众失望……” 同学们纷纷表达自己的心情，华山虽然没有喊出口，但心里也在暗暗回想当时的情景，队友们喊出的这些心情，自己当时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一点，相信其他队员也和自己一样。 “说得好，可是大家有没有留意，你们说了那么多你们当时的心情，紧张和压力竟然比激动兴奋还要多，这说明什么？说明，主场优势，既是动力，也是压力。” 迟老师的话提醒了大家，自己当时主场对抗野狼队时，还真是更多的是手心冒汗，心跳加速，生怕辜负了全校同学的支持和信任。 迟老师望了一眼窃窃低语的众队员，突然提高嗓门大声道：“我今天就来给大家讲一讲，这个主客场因素，在足球比赛中的优劣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