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烟翠顿悟
中场暂停片刻，下半场再燃战火。 果然不出所料，比起上半时，败局已定的野狼队完全不把足球本身放在心上，似乎他们的眼里只有一中队员的双腿，其他一切都被迷住了双眼。 卧草，卧草，卧草！ 为了应对野狼队疯狂的犯规，一中队员在场上达成了一个共识，只要对手犯规，不管是碰了我的腿还是碰了我的手，哪怕只是碰了我的头发，我都卧在草地上给你看。 一方面给裁判造成压力，你这样疏松的尺度完全是等于纵容了野狼队的无耻。另一方面，卧地的时间越多，次数越多，消耗的比赛时间自然也多。 这样做的结果也是相当不错，频繁的卧草甚至避免了因为很多硬碰硬的冲撞，对一中球员的安全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而野狼队则变得更加急躁，下脚越来越狠，嘴里的谩骂也越来越难听。 裁判不得已，多次给了野狼队黄牌警告，但野狼队显然不会就此罢休，将几名得牌的队员持续换下。换下的队员体能更加充沛，上场后动作更加野蛮。 不过野狼队也是十分狡猾，有过黄牌的队员做动作的尺度又把握的很好，因此虽然全队背了数不清的黄牌，但无一人被罚下。 华山凭借自己的修真能力，多次在力所能及又不被人怀疑的范畴内，帮助队友躲过了野狼队的伤人动作。 但足球场上，永远是用进球说话的，野狼队的卑劣行径并没有给他们换来太多的帮助。下半场的比赛中，虽然一中队员被铲的人仰马翻，惨叫连连，但全队并没有放弃每一次进攻的机会。 一中没有选择以暴制暴，而是用一粒粒进球狠狠的打了野狼队的脸。 随后的比赛王昊又梅开二度，替补上场的黄先勇也攻下一城。 最终一场精彩的比赛，在胜负双方完全不同的表现中虽然艰难但依旧顺利的结束。一中足球队以6-0的大比分狂虐了三十二中足球队，也就是所谓的野狼队。 输了球的野狼队员们，更输了脸输了人。 不过对于这群不要脸的人来说，脸皮不算什么，在下场的同时还不忘威胁一中的队员们。 “放学后，你给我等着。” 气的顾西影恨不得一个个把他们的屁股踢烂。 在全场支持者的欢呼声中，一中全体队员在队长陈键锋的带领下，绕场感谢同学们的整场呐喊助威。 比赛终于圆满结束，一中队员们收获了胜利，更收获了信心，很多人甚至已经开始打听第二个对手的情况。 更衣室出来，时间已经不早。华山整理书包准备回家，比赛的事情家里并不知道，华山可不想太晚回家引起mama的担心和怀疑。 “华山，华山！”有人在背后大声叫喊。 华山回头一看，李茂阳和高岳翔正在背后边喊边追了上来。于是停止脚步等待。 “有事嘛，又要去庆祝啊？”华山一看他们的模样，就猜了个大概。 “哈哈，算你小子聪明，不过陈键锋队长说徐老师和迟老师不准全队聚会，免得又惹是生非。”李茂阳跑上前嘻嘻哈哈的说道。 “那你们还想干嘛，老老实实回宿舍睡觉得了，这么辛苦的比赛，都不累啊？”华山纳闷道。 “老师只是说不许全队聚会庆祝，又没说不许小范围的聚餐，嘿嘿。”李茂阳狡黠的笑道。 “我们没叫其他人，就叫了几个相熟的新队员一起去吃火锅，人不多，不会有事的。”高岳翔也在身边帮腔道。 “我真的不能去了这次，今天出来比赛还是骗我妈说学校集体活动，没敢明说来踢球，如果回去晚了更不好说了。你们玩的开心点吧。”华山到不是不合群故意拂了两人的面子，只是真的为难，mama对自己看的的确很紧。 “华山！” 李茂阳还想再说什么。 不远处突然又传来一声女孩的叫声，三人转头看去，原来是米娜，只见她背着一个包有点落寂的站在当场。 高岳翔急忙拦住还想说什么的李茂阳，对着华山道：“那好吧，华山，你住家里毕竟没有我们住校的自由，下次再叫上你好了，你回去好好休息。” 说完拉着还有点不解风情的李茂阳匆忙走了。 华山跟他俩道了别，笑着向米娜走去。 “米娜，你今天也来看比赛了。怎么还没回家啊，走，我送你去车站吧。”华山也似乎发现米娜情绪不对，只是一时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嗯。”米娜轻声应了一声，和华山并排着往外面走去。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此时已经褪去了喧嚣的cao场边，一时间谁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这么静静的走着。 “你”！ “你”！ 突然两人都同时开口道，却不期而遇撞了个满怀。 又相视而笑，不禁都感觉满面绯红。 “还是你先说吧。”华山这时候也褪去尴尬，柔声道。 “我是想说，你今天表现的真棒，我很开心啊。”米娜轻笑一声，由衷的说道。 “嗯，我对今天自己的表现也还满意。”华山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内心满满的骄傲自豪，特别是这夸奖来自米娜。 “我在球场上还想着你有没有来看比赛呢，看台上人好多，找了几次都没看见你的身影。”华山接着又有点害羞道。 “哼，你还有心思会想我吗？”说到球场上的事，米娜似乎一下子又想到了那一幕。“恐怕你只想着和你的小棋姐卿卿我我了吧。” 华山一听这茬，心说冤枉。不过看米娜此时的表情，虽然nongnong的醋意，但更多只是一种小女生的娇嗔，急忙解释道： “小棋姐脾气你也知道，就像个男孩子一样，那只是太兴奋了，你不会这么小气吃醋了吧？” “呸，谁吃你的醋啊，做梦去吧。”此时米娜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能得到华山的亲口解释，早前的满心不愉快此刻都消散而去。 华山笑而不语，知道两人小小芥蒂已经化解。 …… 今天是特殊的日子，对华山来说。 虽然白天的比赛对华山来说没有太多的消耗。但却是他第一次正式的比赛，也是比赛中运用灵气最多的一次。 真正的足球内涵第一次真切的体会到了一些。 野狼队虽然不是一个好的对手，却是一块好的磨刀石。特别是上半场，给了华山足够的压力和释放自身能量的动力。 华山已经迫不及待的盼望夜晚的到来。每天晚上雷打不动的修炼不仅没有成为华山的负担，反而让他觉得在这个世界里所能找寻的最大乐趣和安慰。 自从修为提升到了养源上品，华山不仅修炼时身体心智各方面更加通明，提升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特别是一直在梦境中出现的那个场景，已经越来越明晰的呈现出来，华山感觉自己已经能很快触摸到事情的实质了，只是就差最后的突破性的一步。 今天的激烈比赛，能不能成为这最后一步的助推器，华山信心十足。 “你醒了？” “不，我睡着了！” “你一定不认识我。” “嗯，我从没见过你。” “其实，你每天都会听到我见到我，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前辈的声音很陌生，在下从没有听过。你的脸很模糊，我看不清，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是否见过你。” “见过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们见面了。” “我在哪里？你又在哪里？” “你的心在哪里，你的身体就在哪里。” “可是，我不知道我的心在哪里，又如何知道我的身在哪里？” “不，你知道。” “我知道？你怎么知道我知道？” “你在仔细看看四周，就知道你在哪里了。” 徜徉的微风，带着柳絮的芳香划过。和煦的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湖面上莲叶朵朵，清澈的水面下，一群不知名的小鱼，穿梭在莲叶下的水草中，突然却又一阵逃窜，泛起水面阵阵涟漪。 华山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这么轻轻地站在一片荷叶上，很安稳，很轻盈。远处的烟翠殿前，似乎还有那熟悉的叫喊声，那是翠湖山庄的各门弟子在习武练功。 “现在你知道，你的心在哪里了吧？” “我知道了，我的心一直在这里。” “知足而常乐，不贪图，不攀比，懂得感恩，知晓明义，你就是我翠湖山庄最值得骄傲的弟子。” “前辈也是翠湖山庄的？恕弟子愚笨，从没见过前辈，望见谅。” “不怪，不怪，你没见过我，你们庄主孙秉义都没见过我。” “那前辈是我山庄闭关的前世守护？” “闭关为了什么？守护为了什么？如果是你，你愿意做这翠湖山庄的庄主，还是做这无时无刻不陪伴着这烟翠湖和上平山的一叶浮萍？” “弟子位卑力浅，如何能做这山庄之主。弟子只愿做那浮萍，做这翠湖山庄的一草一木。” “我没说错，你的确是我翠湖山庄最好的弟子。你终于开始探索到了一些真正的内在的含义。” “弟子不敢，并不明白前辈所指为何，还请提点！” “弃于形而会于神。世间一切都在于心，而不在于身。” “哦，我好似明白了些，前辈不是庄主，不是长老，也不是什么前世神灵，只是化身于这烟翠湖的一山一水。虽无形，却有心能守护这烟翠湖上平山万千年月。” “哈哈哈哈，孺子可教也，不愧是我所看对眼的。你在看看你的周围。” 一丝丝的顿悟，让华山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感觉，没想到原本以为只是自己的虚妄之言，却得到这位神秘前辈的赞赏。 华山在凝神观察四周时又惊奇的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又变成了一片漂荡在湖面上的浮萍。 “现在你能看见我了吧？” 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华山愕然发现，原来这个一直和自己说话的模糊不清的身影，此刻却如此的清晰而亲切，他和自己一样，也是一片浮萍，还有周围许许多多的其他片片浮萍，大家互相依存，互相吸引，互相陪伴守护。 “我看见你了，我似乎有点理解前辈您的话了。” 什么才是真正的拥有，什么才是真正的无穷的力量。不是去占有，不是去获得，而是化作这大自然中的一份子，才是真正的爱护和守护。 …… 这一晚，华山比以往更沉醉于修炼的无穷奥妙中，而且不再枯燥，不再沉重，华山找到了自己的本心，知道了自己今后的方向。 当第二天清晨的光明将他唤醒，他比以往都更清晰的记得昨晚修炼梦境中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甚至每一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