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考察比赛

    次日放学后，华山和李茂阳，高岳翔再次结伴去体育场参加球队集训。刚走出教室门，就被后面一个清爽的女声喊住：“嗨，你们三个，又神神秘秘的去哪里啊？”原来是米娜。

    “我们哪有神神秘秘啊，很正大光明好不好。”李茂阳停住回答道。

    “就是啊，我们都是好人，嘿嘿。”高岳翔也帮腔道。

    “你俩都不是好人，我不问你们，我问华山呢。”米娜朝两人瞥了一眼，扑哧一声笑道。

    “我们去体育场，我也加入了足球队集训呢。”华山老实回答。可能本身就实际比其他三个人年纪大一些，也或许从小就不像这个世界的小孩那么生活幸福，华山还是有点不适应现在少年人们说话的方式和态度。特别是面对米娜，每次都莫名的手足无措。

    “太好了，正好时间还早，我也去看你们训练。”米娜似乎兴致也很高，背上书包就跟了上来。

    徐老师和迟老师已经在球场休息区等候了，很多同学也陆续到达。等华山等人到了，徐老师看了下人基本都到齐了，吩咐队长陈剑锋集合队伍并点名清点人数。陈剑锋指示大家排成两排，快速点齐了人数。然后向两位老师报告道：“老师，足球队应到35人，实到32人，请指示。”徐老师听了汇报，点了一下头说道：“很好，下来请迟老师安排今天的任务。”

    迟老师还是那冷冰冰的表情，清了一下嗓子说道：“同学们，考虑到很多新队员加入，水平具体如何还不得而已，所以我和徐老师商量下，今天安排一场非正式的训练比赛。比赛的输赢不重要，只是要考察一下各位队员到底处于一个实际水平。”迟老师讲话很快很明了。“高二和高三的老队员因为有一定的了解，组成一队，高一新生组成一队，比赛的时候动作不要太大，尽量少使用身体，尽量多使用技术动作来运转足球。”

    这么快就要考察比赛啊，李茂阳和高岳翔显得很兴奋，显然对这两个老油条来说，单纯的枯燥的基础训练是无趣的。似乎只有真正的比赛才能展示他们的天赋。在队长陈剑锋的指挥下，所有人迅速去更衣室换上球衣球裤和球鞋后，再次在cao场边集合。

    老队员因为之前就有过比赛经验，很快就选出首发阵容。新队员则只能根据各自填的报名表上的信息先临时组成。恰好到场的32人中有一半是新队员，而且其中可能相当一部分没有多少比赛经验，只是凭着兴趣爱好报名而已。华山和李茂阳高岳翔这些初中有过校队经验的则顺利入选首发名单。老队员一组由徐老师充当临时教练。新生组则有前省队主力迟老师当指挥。

    迟老师把新生组集合到一边，安排道：“李茂阳，你负责守门，有没有信心？”李茂阳大声道：“有信心，请老师放心。”“看资料你有过在初中校队做门将的经历，我看好你哦。”迟老师虽然面无表情，但话语中还是适当的鼓励着。

    “高岳翔，你也是之前学校校队成员，我查了一下资料，你当初所在的球队在全市初中业余足球比赛中成绩相当不错，而且你也是主力后卫。目前看，你是我们这只新生队最有经验和实力的球员了，我把你安排在主力中卫的位置，你一定要起到带头作用。”迟老师又对高岳翔详细安排着。这迟老师看似拒人千里之外，幕后工作倒是做的十分到位，看来新生的所有动态都有过仔细了解。高岳翔听完后也坚定的点头表示收到指示。

    这时候迟老师拿着记录本瞄向华山，“华山，看你的表格你速度很有优势，我也查过你的资料，在之前的学校还算是一个合格的前锋，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最近半年你并没有再参加过球队，不过今天我还是先把你放在前锋位置，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迟老师对华山之前的学校经历不出意外也是有所了解。

    “请老师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华山倒是信心十足，因为虽然自己从没接触过足球，但之前少年华山的经历也算是自己的经历，加之最近恶补了足球知识，相信参加这样的纯娱乐性比赛还是游刃有余的。

    接下来，迟老师又安排了其他位置的队员，另五名同学则作为替补。迟老师因为这只是一场考察性质的训练赛，并没有布置什么详细的战术。只是简单的告诉大家，站住自己的所司职的位置，把球传给空位的队友，防守时积极拼抢，进攻时积极跑位。重要的不是输赢，而是让老师看到你的个人能力。

    双方很快都安排好了人员，由迟老师充当临时裁判，规定只踢45分钟。高岳翔也被任命为临时队长，他也起到了队长的积极作用，把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说着鼓励的话，然后大家一起高呼“加油”后，各在跑回自己所司职的位置。442的阵型，华山也跑到球场中心，由新生队首先开球，和华山搭档的另一名前锋是个矮壮的小个子，看起来却是十分精悍，就算不会踢球，身体条件应该也不成问题。两人对视一眼后击了下掌，一方面互相鼓励，一方面也是快速建立起默契和信任。

    这时候，在场边早已等的不耐烦的米娜也高声朝华山喊道：“加油，加油，华山加油！”华山也循声望去，朝着米娜做了个胜利手势，算是感谢鼓励。

    “啾——”随着迟老师一声开场哨，比赛正式开始。

    矮个子小前锋开球，把球拨给了华山，华山拿球后，一个老队员组的球员逼了来过，华山一扣球轻松躲过对方的逼抢，瞬间引起场边观战的同学们一阵喝彩。不过华山接下来的行为，则让所有人大吃一惊，震惊不已。只见华山扣球成功后并没有将球回给后场，而是小趟一步后，竟然抡起大腿，直接一脚抽射，“砰”的一声，皮球如炮弹出膛般急速飞了出去。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这一脚简直太门外汉的时候，足球却不可思议，不偏不倚的直飞球门而去。由于刚刚开球，对方门将站位比较靠前，离球门有段距离。本来还在心底鄙视华山的对方门将，好似突然发现来球不善，急忙转身跑回球门，但人的速度永远赶不上飞旋的足球，皮球嗖的一声越过这位门将，直挂球门死角而去。门将虽然拼尽全力高高跃起想把皮球捞出去，但毕竟已经悔之晚矣。等门将倒地后抬头再次看见皮球的时候，那该死的足球已经在球网里静静的躺着了，似乎在嘲笑着他的无能一样。

    “啾”的一声进球有效哨声，再次把所有人都惊醒。这下可以说是下巴掉了一地，所有人的震惊都不亚于亲眼看见了宇宙飞碟。这可是中心圈附近的超级远射啊，足有四十多米，没有惊人的脚力是根本做不到的，何况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而且从球的运行轨迹来看，并不是仅仅用运气来可以解释的，因为皮球在钻入网窝的那一刻，似乎都没有要减速的迹象。

    同伴们似乎都忘记了上来庆祝，都像怪物一样盯着华山。华山也被众人看的全身不自觉，只能摊着手面对众人，似乎想表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其实华山这一刻心里瞬间清亮起来，原来因为第一次比赛，多少有点紧张，特别是漂亮的扣球引起欢呼后，华山竟然忘乎所以的没有隐藏自身的力量，还好潜意识的自我保护使得他只是使出了比平常多了那么一点点的力量，要不然不仅仅是超远得分，皮球被踢爆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相信除了华山自己，所有人都会认为这只是一个意外而已。华山自然也乐见其成。不过这一进球却似乎激怒了老队员们。原来还嘻嘻哈哈好似不当回事的老队员们都变的杀气十足，这么耻辱性的丢球可不是能容忍的。

    新生队员这时候也似乎才方醒过来，有人拍着华山的肩膀表示鼓励，有人也喊着加油鼓励之类的话。

    “大家注意防守，站住位置，对方要开球了。”临时队长高岳翔这时候体现出了一名有经验的球员的素质，见对方要开球了，赶紧高声提醒己方队员集中精力。

    老队员一组则是433进攻阵型。队长陈剑锋是球队的核心，占据中场居中位置，是全队的发动机兼战术核心。所有球队友都会尽量把球交给他再来组织，而其本身也是攻防兼备实力不俗。据说还是个文化课的学霸，加之人际关系搞的非常出色，在全队非常有威望，也是教练最信任的人。他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队友保护他，也都是攻防兼备的球员，虽然能力不如陈剑锋，但也算经验丰富久经沙场。

    在他们身前的三个前锋搭配的也十分合理。居中是一个身高足有一米八以上的高中锋，要知道，在这个年龄层的业余足球界，身高达到一米八就算是绝对高度优势。身高丝毫不亚于身为门将的李茂阳，但身体更加结实壮硕。高中锋两侧则是两名看似偏瘦，实则都是精骨rou的技巧型边锋，其中一名以速度见长，另一名则以娴熟的技术见长，能突能带能传，搭配十分完美。

    由于开场就意外丢球，老队员组开球后，进攻压的很上，凭借默契度的优势，以及更丰富的比赛经验，当然整体实力上应该也比新生队更强等各方面因素，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压得新生队，只有招架之力。丢球似乎只是时间问题，好在高岳翔果然不负所期，虽然临时组合的防守线近乎风雨飘零，但还算没有被摧毁。李茂阳也是拼尽所能，高接低挡，救出不少必杀球。

    但防守的心理压力，导致体能上的消耗极其严重，特别是还没有系统训练过。经过十多分钟的暴风骤雨般的进攻折磨，甚至已经有新生队员腿部抽筋了。不得已新生队只能连续换人。预定45分钟的比赛，比赛将将接近一半时间，新生队已经换上三个替补名额。只剩余两名未比赛成员，其中一名还是门将替补。

    又一波极其危险的进攻后，老队员组再次获得角球，主罚队员将球高高吊入禁区，只见老生组高中锋高高跃起，甩开紧贴防守他的高岳翔，一记头球，狠狠砸向球门，直奔死角而去。李茂阳死盯住来球，一个健步，侧身横飞出去，将手臂伸展到极限。就在老队员们眼看皮球就要入网准备庆祝的霎那，李茂阳的手指不可思议的拨到了足球，虽然皮球力道十足，而且被碰后改变方向的角度十分有限。但同时又庆幸这次射门角度太多刁钻，如果不碰，基本就是贴着门柱入网。现在虽然仅仅被手指摩擦的偏离了很小的角度，但也同时离球门外侧更接近。只见皮球在轻微的折射后，擦着外侧门柱弹出底线，再次角球。

    这次射门更加激起了老队员们的得分欲望，原本还拖后防止新生组反击的几名后卫球员都全部进入禁区，准备又一次的角球争顶。

    这次角球老队员组改变策略，就在新生队员全部集中精力盯防禁区内的老队员的时候，主罚球员却将足球开到禁区外侧。由于新生组收缩的太过靠近球门，导致禁区外倒是无人盯防。老生组一名后卫拿球后，不假思索，拔脚怒射，一记势大力沉的远射贴着草皮直飞球门而去。但是新生组收缩后虽然把禁区外的控制权拱手让给了对方，但也使得禁区内人满为患。皮球想要穿过无数双攻防两队不知名的腿部空隙钻进球门难度变的更大。

    果不其然，本来飞向球门右方的足球，在碰到不知谁的腿后，转而飞向球门左方。不过有得必有失，虽然密集的人群加深了足球飞跃的难度，但同样，对门将来说，想要判断足球的飞行轨迹也变的几乎不可能。

    李茂阳本能的第一反应就是扑向足球一开始飞行的方向，所以他迅速的向球门右侧跨一步后倒身准备封死球门右侧的角度。但皮球经过折射后，虽然速度变慢了，但改变方向直飞球门左侧而去。李茂阳身体已经向右侧倒去，根本不可能再收住后再反向扑救。足球再次在众人的注目中飞向新生队的球门。

    禁区外的老队员们甚至都开始高举双手准备欢呼进球了。李茂阳这时候再次做出让人惊叹的神奇表现。只见他身体接触地面的一刹那，竟然借势把整个身体反弹而起，双腿伸的笔直，直冲足球而去。虽然动作已经非常僵硬和别扭，但毕竟还是使得自己双腿更靠近皮球了。

    由于皮球经过折射后，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道。使得李茂阳有万分之一的机会用脚碰到足球。而神奇的李茂阳做到了，他的双脚不仅碰到了皮球，还更不可思议的竟然双脚死死夹住了皮球。之后在身体摔落在地面的瞬间将四肢收拢在一起，以免被对方从脚下把足球再次踢走。再把双腿蜷缩靠近身体后，双手死死再次抱住足球。这一次骇世惊俗的表现，把所有看在眼里的人雷的里嫩外焦。不仅这些平凡人惊诧，连华山都不得不对这个平凡世界的人刮目相看。人类的潜能绝对不容有任何小觑。

    就在老队员们还在抱头懊恼，甚至嘴里喋喋不休怒骂李茂阳不是人的时候。李茂阳再次激发出了一个优秀门将的潜质。他迅速起身，抱起足球大步向前跑动起来，并且大叫一声：“跑啊”。然后用出吃奶的力气把足球远远往对方半场扔去。众人这时候才想到，裁判并没有鸣哨，比赛并没有处于死球状态。

    华山的反应明显快他人一拍，李茂阳“跑”字还没有喊完，就已经箭一般“嗖的一声”射了出去。老队员们因为本来就在进攻状态，都面向新生队球门，等反应过来回追时，必须先转身过来，不仅消耗了瞬间启动时间，同时初始速度也远不如本来背对球门的新生球员。攻防双方的角色瞬间被逆转，天堂地狱也许就在一线之间。

    速度奇快的华山通过绝对优势，将所有人甩在身后，启动后第一个追到皮球。卸下足球后，直接大步流星趟向老生组球门。

    老队员组的门将这个时候处于两难的地步。本身因为己队发角球的因素他就远离球门，跑到了中线圈附近。如果这时候不顾一切冲上来上抢皮球，由于这次手抛球的力度恰到好处，显然无法比华山更早拿到控球权，很可能被前锋过个一干二净，还有身后空无一人，再次被超远吊射也不是不可能。华山第一个进球无疑给了他很大的心理阴影。

    虽然快速后退回防到禁区要一对一面对华山的单刀球，但相对来说，扑出单刀球的概率还是更大一些。在做出正确判断后，门将不顾一切的退回到自己镇守的球门前。这时候华山也带球接近对手禁区了。身后则是跟着一大批拼命又带点绝望的回防的老队员以及同样拼命压上准备接应的新生队员。由于双方回追时的心态是完全不同的，所以似乎跑动的脚步所发出的声音也是完全不同的。老队员双脚接触地面时发出咚咚咚的深沉而悲壮的声音，新队员双脚接触地面则是噌噌噌的欢快的节奏。

    华山终于带球进入禁区，直接面对对方门将。老生门将果然也是经验丰富，就见他张开双臂，也不急于上抢，只是一步步的封住了华山射门的角度。华山这时候有足够的时间去考虑怎么处理这个球，也有无数种方式将球踢入球网。就在犹豫间，一个激昂的声音传来：“华山，分球给我”。

    华山余光一看，竟然是和自己搭档的矮壮小个子前锋。这小子速度竟然也如此之快，只比自己慢了几步，而比其他所有人快了几步。

    因为这时候门将已经全力上前来封堵华山的射门角度，如果把球横拨给自己同伴，可以肯定几乎是空门了。华山不假思索下把球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推，对方门将已经措手不及，眼看着新生队前锋再次把皮球送入老队员们的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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