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皇后之死(3)
“无妨!” 皇后摆了摆手,示意是自己的不留神才烫了自己,让明贵妃不要责斥宫人,而后,她将只剩下小半杯的瓷杯交给宫人,自己拿着绢帕擦拭着手背。 皇后明白,以丞相府的势力,阮贵人进来便是个贵人也算是合理的,不过,就算如此,皇后的心中还是有些不舒坦,万一以后阮贵人借着背后的丞相府而骑到自己头上怎么办?虽然她的手上有先帝不许老皇帝废后的旨意,可并不代表她就一定能够长久。 手,再度不自觉地抚上小腹,皇后勉强扯出一抹笑意,说道,“是啊,有了丞相大人的支持,陛下便可再无后顾之忧了。” 一番闲聊下来,本就因为有了身孕而疲惫的皇后更加疲惫了,早早打发了明贵妃,便歇着了。 ************************** “这碧清阁是这宫中最好的宫殿了,饶是皇后娘娘的凤藻宫都没有这碧清阁的景致好,而且,这碧清阁虽然房屋众多,可并没有其他的嫔妃住下。看来,陛下是真真将贵人放在心上了!” 碧清阁中,早就有了一群的宫女、奴才守着,见阮贵人前来,为首的宫女便上前去搀扶住她。 阮贵人和善地笑着,声音很是平和,仿佛寺庙中令人心思沉静下来的念经声,她说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饶是凤藻宫如同寻常百姓家,那也是遮不住光华的。本宫只求在这里可以安然度日。” 本来,这次的选秀中并没有阮贵人的名字,只是,老皇帝突然下旨,就算丞相府再怎么不愿讲阮贵人送进宫,可凭着那一道明黄色的卷轴,他们也是无可奈何的,违抗圣命便是逆臣,丞相府担不起这个罪名。 也正是因为这一道旨意是老皇帝亲自下的,就连那圣旨上苍劲有力的一字一句都是出自老皇帝之手,所以,为了打消老皇帝对丞相府的疑虑,阮贵人此次没有从丞相府带任何的贴身丫鬟过来,一切服侍的人都是老皇帝安排的。 听阮贵人这么说,为首的宫女也不好再说什么,将阮贵人扶进正厅坐下,她便带着众人给阮贵人请安,并且将所有人一一介绍给阮贵人。 那为首的宫女名为司语,而剩下的四名宫女分别唤司琴、司棋、司画、司书,而被安排过来的首领太监名为何志,至于何志手下那四个太监的名字,阮贵人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因得之前丞相府为回绝老皇帝的旨意,称阮贵人身子骨弱,近日又有些风寒,一直在调理着,所以,这入宫之人的头一份便轮不上阮贵人了,阮贵人也乐得自在,将整个碧清阁逛了小半,觉得乏了,便在司语的服侍下,早早歇下了。 碧清阁静谧得很,凤藻宫那边也静谧得很,就连夜晚蝉鸣的声音都觉得格外的刺耳,不似阮贵人的早早歇下,皇后半倚在软垫上,由着宫人为自己扇扇子。 “娘娘可是身子不适?” 服侍之人看出皇后面色恹恹的,却也不像是因为怀有身孕而显露出的疲惫之态,外加上今晚儿老皇帝翻了第一份牌子,她也能知道皇后是怎么了,可她也不能直接问再给皇后添堵啊。 “陛下怎么没去阮贵人那边?” 按理来说,丞相府在朝野举足轻重,而老皇帝根基刚刚稳定,为了“乘胜追击”,老皇帝翻的第一份牌子应该是阮贵人啊,怎么传来的消息却不是这样? 那宫女一边轻柔地扇着蒲扇,一边解释道,“听说阮贵人生下来身子骨就弱,外加染了风寒,这都快两个月了,一直不见好转,只能用药慢慢调理着,这次陛下没有去阮贵人那里,就是照顾着阮贵人的身子。” 皇后点点头,“嗯”了一声,旋即,瞧了瞧不远处的沙漏,吩咐道,“再去挑了两盏灯,屋子有些太亮了!” 说完,皇后自顾自地起身,来到窗边,映着皎洁的月光,半晌过后,沉沉睡去。 “怎么了?” 那宫女见皇后睡得沉了,便轻轻退了出来,刚刚关上了房门,守在门前的另外一人瞧见里面再度暗下去的光亮,低声问道。 那宫女摇摇头,言道,“娘娘说烛光太亮,有些晃眼,睡不踏实,便让我又挑了两盏。”
“睡不踏实?可是,娘娘从前也是这么睡的啊!” “许是怀有身孕的缘故,你就别cao心了,好好守夜!” 说完,那宫女便离开了,没有做过多的解释——这后宫之中,上到皇后,下到粗使的宫女,有几个是那么天真的?今晚皇后的反常完全是因为老皇帝,她说那些灯太过晃眼也不过是变相地在说,新进宫的嫔妃们太过惹眼,她想要眼不见为净罢了。 一连半年,新入宫的嫔妃几乎都被宠幸过了,可碧清阁那边还是迟迟没有动静,而皇后因为已经是八个月的身孕,本来就有些嗜睡,精神不是很好,便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去管那些有的没的,眼下最紧要的还是将肚子里这个生下来为好。 “娘娘在想什么?” 凤藻宫的宫人们明显发现皇后最近的起色比起先前要好上许多,每天用的东西虽然也不是很多,但多少比起先前已经是很好了,而且,御膳房送过来的一些燕窝粥什么的,她也能吃上几口。 “陛下又在处理国事?” 许是临近年关,事务繁多,老皇帝踏进后宫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而他每次进后宫,必然会转个弯过来瞧瞧自己和为出世的孩子。 那宫女有些大胆地笑道,“原来娘娘是想到陛下了?” “多嘴!”皇后笑骂一声。 “是,奴婢多嘴,是太子殿下想陛下了!” “别胡说,万一是个公主呢?” 皇后身子有些臃肿地躺在藤椅上,身下是垫着厚厚的垫子,最上面的一层是小国进贡的虎皮,很是暖和,身上简单滴盖了一条毯子,手中是刚刚被换过的汤婆子,旁边是被烧得正旺的碳炉,她有些疲惫地阖上了美目,说道。 “奴婢怎么是胡说?娘娘心地善良,那定然要是个太子,最好是一个太子一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