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广陵疑案(9)
过年?那就是说之前他们不在……不,不是不在,只是没人看得到,如今,有这个小女孩看得到…… 一股阴森的气息将众人围绕在一团迷局之中,被那个小女孩看着离开很远以后,蓝衣才再度开口,“筱鬼,你刚刚就没察觉到有人过来?” 筱鬼摇摇头,口中发出一阵“嘶嘶”的声音,召回来被自己放出去的几条蛇,再次“嘶嘶”了一阵,他依旧平淡如水地说着,“它们说,刚刚四周没有什么人,那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我们看到的都是别人事先安排好的一种幻想,第二,他们根本就不是人!” 冷飕飕的寒意顺着脚跟爬上头顶,众人的身后出了一层冷汗,蓝衣却还是带着疑惑问道,“可是,那个小姑娘身上的确有温度……” “有温度不代表就是人!”无情难得正经地说了一次话,“如果刚刚抓你的是你自己,又或者是我们中的某个人抓住了你呢?” 无情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像筱鬼猜测的第一种情况,那极有可能是有人不知不觉地控制了他们,而刚刚的一切都是幻想;可如果是第二种情况…… 他们不敢往下想,要真的是第二种,可真真是麻烦! 其余几人面色带着凝重,只有筱鬼那******不变的面瘫脸和钟离墨寻陷入沉思的面孔看着不同些,良久以后,钟离墨寻一声冷笑,“本王手上沾的人血多了!” 言毕,带着几人往城中走去,在不经意间,筱鬼四人交换了眼神,露出神秘的笑意。 走进城门,虽然城内还是一片繁华的景象,该做生意的做生意,该喝茶享乐的喝茶享乐,可见到钟离墨寻这几个外人,城中百姓的目光不免多了一份探究的意味。 “快走快走,别挡在这儿,耽误别人进出!”身后的守城官兵催促道。 拦下一个过往的百姓,那两只眼睛有礼地问道,“请问县衙要怎么走?” “县衙?”被拦下的人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将面前的七个人看了个透彻,咽了咽口水,轻声叹了一口气,凑近几人,压低了声音反问道,“你们也是来查县太爷被杀的案子的吧?” “是,有什么问题吗?” 那人晃了晃手,好心劝道,“要我说啊,你们现在趁着没摊上什么事,能走多远走多远吧,这趟浑水,你们别趟!” “这是为什么?我们是朝廷派下来查案的,怎么就不能趟这趟浑水了?” 蓝衣一把将本就被下了个半死却还强撑着的二人一把拉了回来,睨了二人一眼——她真怀疑,这是西陵皇宫那种地方训练出来的禁军吗?胆子怎么就那么大点儿? 要说也不怪这二人怕了,平日里,他们都是跟人打交道,只要上面一个命令下来,那肯定是拼了命都得往上上;可这次很可能不是人,这可让他们如何是好。 “依我看啊,别说你们是朝廷派下来的,就算是天皇老子派下来的也没用!”指了指远处一家挂着白灯笼的地方,那人继续道,“瞧见没有,那里就是以前的县衙,现在根本就没人敢过去,我们走路都是尽量绕着道走的。虽然前段时间都说是明月阁的人杀了县令,可现在再看看,谁还看不出来那就是一个幌子?要真的是人干的,能一点痕迹都没有?一个晚上啊,县太爷死在自己床上,府中的妻妾全都疯了,下人更是找不着半个,倒是留了个师爷给县太爷装进了棺材,可第二天也就死了。要我说啊,那就是冤魂来索命了!” 见那人说得煞有介事,钟离墨寻既不表现的恐惧,面上也没有不屑,只是淡然开口,“你怎么知道是冤魂来索命了?” 私下里望了望,那人贴近钟离墨寻几人更近了几分,叹道,“还不是滋槐村那档子事儿,县太爷说什么山贼将滋槐村的人都杀了,还有三个混进了城里,大肆追捕。起初我们也没想多的,寻思抓就抓呗,我们一些小老百姓,也不关我们什么事。可后来说抓住了一个,挂城门上了,我去城门凑热闹看了看。哎呦,那哪里是什么山贼,明明就是滋槐村的高家公子!虽然他的脸上都是血,可我这都是经常见面的,不可能认错!”
说着,那人面露惋惜的神色,连带着让听着都仿佛看见那悲惨的模样。 “还有两个人呢?”钟离墨寻再次问道。 那人微微点头叹着气,眼中带着一股子的火气,“什么山贼,我看就是因为上官大夫和高老爷开的医馆抢了县太爷家医馆的生意,滋槐村一个村子的人才会死的!我跟你们说,那两个人跟高家公子一样,根本就不是什么山贼,而是上官大夫的一双儿女,女儿叫上官佳翼,经常在医馆帮忙,儿子叫上官佳德,死的时候才七岁。啧啧,真是可怜了他们一家了。” “你亲眼看见那两个人就是你口中上官大夫的儿女?”蓝衣紧盯着那人的眼睛,确定着那人是否有在说谎。 那人喘了一口粗气,对蓝衣的质疑很是不满,“那我还能看错?就算我一个人看错了,跟我一起的两三个还能看错?我看,就是冤魂来索命了,谁叫他放着好好地官差不当,非得从我们这小老百姓身上赚些油水!自从上官大夫死后,我们看病都要足足多花一倍的诊金!” 听出那人口中的不满,蓝衣没有再说话,只是递了个眼色给筱鬼和钟离墨寻。 到底是搭档多年的同伴,筱鬼会意,黑色面罩下的唇瓣一张一合,“麻烦了,可否告诉我们上官大夫家的医馆在什么地方?” “喏,就是那里,顺着那个道口右转,再看见一个道口右转,你就能看见了。”那人又指了个地方,答道,“那里很好找的,门面上‘医馆’的字样还在,就是荒废了许久,周围没有店铺,就那么一家。你们自求多福吧!” 说完,似乎看瘟神一样,那人匆匆离开,完全没有了初见时的那一股子热情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