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是坏人是老乡
两手相握，栾珧华觉得她的手好小，软软的，有些凉凉的，让他心跳有一瞬间的异样，不自觉地握紧。 苏晗的手指动了动，一点一点地抽出了自己的手，抽到一半却突然被栾珧华紧紧握住，不让她的手轻易离开。 她还没有发现这个男人竟然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真的是很幼稚！ 她愣了愣，刚要开口，栾珧华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收回了手，按下接听键，苏晗的话也被哽在了喉咙里。 第一句‘你好’，栾珧华用的是普通话，但接下来就是方言，在别人的耳朵里，完全就是像加了密的摩斯密码。可是苏晗只觉得亲切，马上就将刚才的尴尬抛诸脑后了。 栾珧华挂了电话，朝苏晗笑了笑，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刚才……” 苏晗毫不在意，忍不住用方言说道：“老乡，很高兴认识你！” 栾珧华有些惊讶，指了指苏晗，笑起来，“真没想到我们竟然是老乡！” 这个时候，两人之间的气氛急剧升温。苏晗是在海边的小渔村长大，和阿深相依为命。而栾珧华则是在市中心，两个人唯一的交集就是进了同一所高中。 在这这几句简单的交谈中，苏晗发现他在提到自己的母亲时笑得十分孩子气，而对于父亲他却是闭口不提，并且还会刻意回避，她得出结论，他应该是由母亲带大的，至于父亲应该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母子的事情吧。 苏晗突然想起，好像是素染还是妃卿说过，他好像是白手起家，有一家自己的房地产公司，前几年是挺风光的，但最近几年好像没有什么大新闻，用素染的话来说就是，没落了。 因为别桌的客人按了灯，苏晗也顾不上再和栾珧华聊天，匆匆走了。 和往常一样，栾珧华在锁澜轩坐了一个小时左右。 离开的时候，他给了苏晗五十块钱的小费，“老乡，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如果你有事找我，给我打电话，我很愿意帮忙。”说完，他就离开了。 其实，苏晗现在还真的是很有点小麻烦。她开学的时候报名参加了省级的口译大赛，虽然是过了初赛，但是听说决赛是由各大翻译机构的高层作为考官，她的心就有些没底了。当初参加这个比赛是因为一等奖不仅有口译资格证书，还有翻译机构的实习资格，苏晗实在是不想放弃这次机会。 下了班，苏晗上了回学校的公交，怕时间太晚，她也不好意思给栾珧华打电话，先发了条短信，“睡了吗？” 很快，他的电话就打来了。 “苏晗？”隔着手机，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慵懒地带着笑意，直让苏晗暗暗惊呼，她又发现了这个男人不一样的一面啊！ “嗯，是我。” “有事儿需要帮忙吗？” “对，的确有件事情想麻烦你。”接着，她向栾珧华说了口译比赛的事情。 “不麻烦，我很高兴能够帮得上你。你一般是什么时间方便？” “时间就随你的时间表好了，我是学生，时间比较自由。” “那……明天是周日，你应该没课，可以吗？” 苏晗立刻答应了，“明天可以。” “最近天气冷，我们就在室内练习好了。但是公共场合你估计也放不开，不如来我办公室，如何？” “可以！”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见。” “明天见！” 挂了电话，苏晗才想起来还不知道他的办公室在哪里，想起他曾经给过自己一张名片，她放在了枕头下面了。 回到宿舍，苏晗找出了栾珧华的名片，在网上查好了坐车的路线，完成一切后，安心地入梦了。 第二天一早，苏晗坐车赶去栾珧华的公司。 她站在L。X前面，只有两个字能概括她的心情——震撼。 她这个对建筑一窍不通的人也不得不惊叹于它的设计外观。并不奢华的设计，却能反映出设计者的别出心裁，听说是栾珧华亲自设计的。更何况在上海市中的黄金地段上有这么一栋楼，想必也是动用了栾珧华不少的财力和人脉。 在栾珧华的名片上面没有楼层和办公室号，苏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给他打电话了。 “我到了，就在楼下，你在几层楼啊？” “我马上下来接你。” 不一会儿，他就出来了。最近寒潮来袭，气温很低，但是他只穿着一件衬衣便走了出来，大概是因为她吧。苏晗怕他生病，赶紧跑了过去。 苏晗跟着栾珧华走进了大楼，心中刚刚沉默下去的震撼又浮出了水面。空旷的大厅以银色为主基调，金属感的设计时尚简约而又不失艺术气息，整体布局也十分精妙，与外面的设计风格相得益彰。 进了电梯，电梯的门缓缓关上，栾珧华笑着问道：“女孩子跑到陌生的地方，就不怕我是坏人吗？” 回过神来的苏晗直白地回答：“你不是坏人。”倒不是对栾珧华有多么大的自信，她只是自信于自己的一无所有，别人能盖得起这么精致的大楼，又怎么会对平凡的她有什么想法呢！ 听了她的回答，栾珧华好心情地笑道：“不是坏人，是老乡。” 苏晗也笑了，正准备说些什么，电梯门开了。 五楼的大厅十分宽敞，但是办公桌却并不多，并且一眼望去，竟然都是一些看起来和苏晗差不多大的男生女生，他们脚不沾地，穿梭于茶水间和复印机之间，还有一些人聚到一起聊八卦，但是一见到电梯里走出来的栾珧华，全部都风一样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装作十分认真工作的样子。 栾珧华面带微笑地对众人点头，一副温柔有礼的模样。他领着苏晗走进了靠右手走廊的会议室，窗外看去是起起伏伏的高楼，晚上的夜景应该会很美吧？ 栾珧华帮苏晗拉开座椅，还给苏晗倒了一杯咖啡，看苏晗正在脱衣服，体贴地问道：“我帮你挂外套？” 苏晗忙说：“谢谢，我自己放在椅子上就可以了。” 栾珧华笑了笑，在苏晗的对面坐下，“我们开始吧。” 苏晗开始从书包里掏出比赛流程说明、自我介绍、即兴演讲、新闻评述等资料，一并交予他。 他低着头把这些材料都仔细地看了一遍，便开始和她讨论起来，用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