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激情设计
夕阳惹火,晕染了整个皇宫,仿佛火焰燃点了一片,熊熊正盛。 自从与风月久彻底闹掰之后,央君临并没有将吴若伶留在东宫,而是将她送回了坤宁宫萧皇后处。最初,对风月久的爱遭遇瓶颈时,央君临确实想过就此放手,甚至彻底恢复成原本的他,毫不在意一切,接受所有的身不由己。 然而,央君临终究无法折返,他自己同样万分明白,自己的不同如初是因为风月久,之后一切都是因为风月久。 央君临去到坤宁宫与萧皇后一同用膳,他向萧皇后与吴若伶讲明,他对吴若伶并无男女之情,即使相处了如此一段时间,仍然如初心,他也不愿意耽误吴若伶一生。 萧皇后自然对央君临生怒,一顿尴尬饭后,她单独唤了央君临有所斥责。无论萧皇后几般语重心长,道尽事情轻重,情势紧张,央君临都定心不动摇。 “太子,本宫原本以为你是以大局为重之人,可为何,你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是为了太子妃吗?”萧皇后问,她心中自有定数,却还是问了。 “不,儿臣知道母后这般苦心,但儿臣甘愿相信,这条路,不借助外力,即便一个人走得困难重重,儿臣也要凭借一己之力,取得自己所要的一切。” 央君临的决心让萧皇后深感心酸,央君临从小到大,在各方面都是所有皇子里最出类拔萃的,但是太后却对他心怀不满,而其原因,只是因为萧皇后在嫁于皇帝之前曾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朋友,由于各种原因,令太后疑心央君临的血脉纯正问题。 除此之外,安和王央憬华自小被太后扶养长大,太后自然偏爱于他,便有心助其夺得帝位。 央君临有雄心壮志,有帝王之心,更有万分隐忍,自从他被立为太子,朝堂之上反对之声无数,多年来,他证明自己,才将许多反对之声压下。 萧皇后对央君临有愧,做许多事都意在为替为他铺路,她对央君临能成为一代明君绝对有足够的信心,才不希望自己的儿子的才华和抱负因流言埋没,使皇帝的希冀落空。 央君临的真心话和决意全部向萧皇后道出,她亦看出他的坚决,但是,萧皇后恐怕央君临的坚定和决心终究敌不过阻力,吴丞相的后盾她一定要替央君临抓牢,即便牺牲吴若伶一人的幸福,也在所不惜。 萧皇后偷偷命令芷夕将她早已悄悄备下以备不时之需的扰人情思的药掺在茶水中送来,萧皇后亲自为央君临倒上,二人一番谈论,央君临确实口干,便也没有顾虑便饮下。 “母后是为了你好,坏人就让母后来做,无论你将来怪我也好,恨我也罢,母后只是不愿我儿如此受苦受累……” 萧皇后眼睁睁地看着央君临饮下她的算计,而事情接下来也任由她摆布。央君临渐渐药力发作,萧皇后命芷夕将央君临送至吴若伶所住的偏殿。 芷夕将央君临交托给吴若伶,无需多言,一个眼神便传递了萧皇后的意思。 吴若伶扶过央君临,芷夕便将她眼前这扇门关上,这一刻之前,吴若伶认为所有的事都是正确的,她祖父的决定,萧皇后的所行,以及她自己的从容。 吴若伶对央君临早已有意,可这段时间以来,尽管央君临勉强自己与她试着相处,但只是一副躯体在身边,而他的心,却一直在风月久身上。 吴若伶所见,央君临每日都会凝望腕上缠着的那根不起眼的手绳出神,而吴若伶记得,同样的手绳,风月久也有一条。与自己相处,央君临就是冷冰冰的太子殿下,与在芙笙殿,风月久身边所见的那个知冷知热的央君临截然不同。 这一当下,央君临浑身的火热燃烧他的理智,吴若伶拥抱着央君临的温热,强迫,虚假,没有感情。央君临脑子里尽是火烧,将所有清醒燎烧化作灰烬,但有一个身影,却在火中越发清晰。 “太子殿下……” 漫天星辰的另一头,风月久坐在寝殿窗前,懒散享受着夜风的清凉,每一分闲适惬意,都夹杂一分愁思忧虑。 风月久抬起手臂支着下巴,袖子落下,腕上的手绳便露了面。风月久的愁思又多一分,她凝目注视这所谓的同心结手绳,空有美妙之名,却终究只是俗物。 “什么同心结手绳,都是骗人的,戴着还碍事,麻烦。” 风月久嘴里埋怨着,可她心里却清楚得很,自从央君临为她戴上手绳那一晚起,她便一直戴着这手绳不曾摘下。最初,或许可能是顾虑到他太子殿下的威严,可后来,风月久却是习惯了,并非将它遗忘,而更似长在了自己身上,就像心中多了一个人,开始的纠结矛盾,最终适应融合。 风月久不禁哀叹,她根本都不清楚自己为何哀叹,只是心中有气,以此舒出。风月久放下胳膊继续望远,遥远而望不见边际的夜空,难以计数的繁星,星光下的清晰小道,道上晃悠着走来的那人。 “太子殿下!” 风月久蓦地打破了心中的平静,那个人绝对是央君临无疑,可他一个人这么晚回东宫,还步履不稳简直叫她疑惑。更让风月久心头一颤的是恍然的一刹那看见央君临一个跟头栽进了园中荷花池子。 风月久猛地一惊,如一阵风一般直接跳出窗户往央君临掉落的荷花池奔去。焦急,紧迫,担忧,一切充斥风月久心中,每一步都如飞疾速,又重似千斤。 风月久飞奔向荷花池,央君临已然从池下爬上来,一身湿漉漉。风月久终于跑到央君临面前,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他,狼狈的外表并不是重点,他眼中的空洞茫然才叫风月久惊讶。 央君临一身滴水,却仍旧喘着粗气,连站稳都显得十分困难。风月久不知央君临为何成了这样,只是不自主上前扶住他,透过滥湿的衣物,风月久仍能感受央君临的身体如火燎一般guntang。 “太子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风月久在旁,央君临半迷半清的神识在身体内拉锯,他一把抓住风月久的肩膀,火辣辣的掌心,足劲的手指,以及他蓦地燎火的双瞳,都让风月久不明所以。 “太子殿下你到底怎么了嘛?”风月久不禁着急起来,今夜的央君临看起来实在不寻常,方才是低迷得不寻常,眼前又是莫名激烈不知为何。 风月久还挽着央君临一边胳膊,二人相对一刻,央君临竟然一把推开了风月久,撑着冰火两重感觉的沉重身体走起来。
风月久依旧不明不白,央君临难道是生了病,她暂时只想到这个缘故能让他发热发烫,至于不搭理自己,还不是因为和自己的关系已经僵化到一个局面。风月久滞神一刻,转身又见央君临一个踉跄,他差点跌倒,风月久却及时扶住了他。 “你不跟我说话,那我扶你回去总行吧。” 风月久说罢将央君临的手臂环过自己肩头,搀扶着他便往芙笙殿去,到了殿前,风月久才意识到自己把央君临扛回来自己殿了。 “不管了,先进去再说。” 风月久虽说常年习武体力不差,可央君临终究是一个大男人,她搀扶了一路也是费了不少力气。 风月久直接将央君临往寝殿扶,也顾不得他一身水,总不能把一个太子殿下扔在地上,风月久只能将他扶到床上。 此时央君临的情况让风月久搞不清楚,她只能小心翼翼将他放倒以免出个差错。风月久的体贴入微,灯火与水光朦胧中,央君临身体与理智的的抗争再一次发动。 风月久扶着央君临的身臂让他好好躺下,完全所料未及,央君临竟突然反起将她压在身下,如烈火灼身,饿狼扑食一般,对她展开了猛烈攻势。 一切发生的都太过突然,风月久甚至又一刻脑子完全空白,只一刹,她的衣物被央君临撕扯脱开,央君临身上的火蔓延烧痛她的肌肤。 风月久蓦地回神,今日的央君临与以往全然不同,对她的激烈掠夺更比当日对自己的生怒来得更加猛烈。风月久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央君临这或许不是简单的得病,或许是中了药。 此刻的央君临沉迷于风月久的身体,理智一步步败给身体的烈火欲望,对风月久更是毫无温柔可言。 “太子殿下不可以!” 风月久挣扎着,这样的央君临,她绝不能叫他夺了自己的身子,不仅自己难堪,她相信央君临也不愿意,否则他早就在上一次完完整整要了自己。 风月久拼尽全力反抗央君临,但对风月久渐失清晰理智怜惜的央君临岂能是她所能反抗。风月久力气愈发减弱,终究,她一口咬中了央君临的脖子,恍若当日的那场戏,可风月久已不是当时那般无情。 央君临静止了,停止了一切,风月久抚摸到央君临的脸颊,让他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睛,二人相望一刻,心中的情感却是难以言喻。 “太子殿下醒醒。” 风月久的声音传入央君临耳中,穿破心火,让央君临的理智渐渐恢复,他看清了眼前的风月久,自己竟然又差点伤害她,自己虽是违心的承诺,却也不能坚守。 央君临抢着这份理智,他从风月久身上起来,一把拽起将她往寝殿门走,风月久扶着自己被脱得凌乱的衣裳,没有反抗,只是顺着央君临,跟随他的脚步。 止步,仿佛只是眨眼刹那,央君临打开了门,一把拉过风月久将她推了出去。风月久恍惚之间,央君临又将门紧紧关闭,而他,靠着两扇门,一身沉重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