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5 奇怪的村子
那个老奶奶不着痕迹的审视了我一眼,许是看见了我腿上的伤痕,还有我此刻确实狼狈得很,她才微微垂下那双混沌却不失精明的眼,冲山门旁边的一个小屋喊了声。 “阿水,村里来客人了,带着姑娘去咱们村里歇歇。 说话间,就有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从门里走了出来。 看见我,明显一愣:“阿婆,这姑娘是哪里的?怎么伤成这样,出了什么事?” 老奶奶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这姑娘刚才出了车祸,说要到咱们村里歇一歇,联系家人。你带这姑娘到村里去,记住别让姑娘迷了路。” 最后一句话虽然透着关心之意,但我却隐隐感觉到,这老奶奶的言外之意似乎是让那青年看着我,不要让我乱跑。 心中虽然感到讶异,我还是非常感激地冲她笑了笑:“那老奶奶,谢谢您了。” 叫阿水的那位青年已经主动上前一步,扶住了我的手,笑容里带着山里人的质朴:“姑娘,我扶你吧,怎么伤得这么重?” 我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阿水的手穿过萧墨的身体,扶住了我的腰,让我整个人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一瞬间,只见萧墨的脸色瞬间黑得像锅底一般,却只能憋屈地冲着那青年磨牙。 那青年却浑然不觉,依旧对我笑得异常灿烂,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我难得看萧墨吃瘪的样子,在心中憋着笑,并没有拒绝那青年,而是顺势道谢:“你叫阿水是吗?谢谢你啊。” 让他扶着,我不着痕迹的故意问道:“你们这村子叫什么名字呀?这一片大多数都是旅游区,我离你们这也不远,你们这种保存得这么完美的古建筑,没成为旅游区蛮可惜的。” “谁说不是呢!”那阿水是个直肠子,听我一说,也忍不住跟着说起来,说话之间还带着抱怨。 “我们村里的山水可比外面的好看多了。要是能够开发旅游、农家乐什么的,保管挣钱。哎,可惜我们村里人都是要得那种怪病的,赚了钱也干不了什么。” 他的话一说完,马上紧张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紧张的看着我:“我胡说八道的,你别放在心上啊!” “哦,好。可是你说的什么怪病呀?怎么不去大医院里看看?”我装作不经意的问。 阿水见我非但没吓到,居然还这么漫不经心的和他闲扯,话匣子又打开了。 “得了怪病的人又不是一个两个,是村子里所有刚出生的孩子都会得的呀!我们村里人哪有这么多钱去看医生啊?后来有了个得道高人来了,给了我们一条解救之法,从此也就这样子熬下去了。只是那高人却千叮咛万嘱咐,说我们这村里有什么邪气入侵,不能让太多外来人进入村里,所以我们才没有接受市里开通农家乐的要求呀!” 那阿水真的是一根肠子,仿佛竹筒倒豆子一般,很快就把这村里的底子给揭了个底朝天。 我心中暗笑,问道,“你们这村里人得的倒是是什么怪病呀?我亲戚有当医生的,或许还可以让他们找医院申请一下,给你们看看。” 闲聊着,阿水已经带着我停在了一栋民房前,“这病其实说起来还真诡异,我们村里的小孩一出生……” 话还没说完,门就猛然被人打开,走出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他狠狠的瞪了阿水一眼,阿水立即吓得闭上了嘴巴。 阿水嗫嚅地喊了一声:“村长。” 那村长50多岁,身材并不高,有一米七左右,穿着一身非常古朴的中山装,虽然洗得有些发白,但胜在十分干净整洁。 他看向我的眼神虽然客气,却带着一种戒备,然后十分严厉地看向阿水:“阿水,这姑娘是谁?” 阿水连忙解释道:“这姑娘出了车祸,腿受了伤,刚好来到咱们村子里,阿婆让我带她到村里歇歇。” 我能够感觉到那村长对我明显的戒备,立即故作柔弱的露出了一个惊吓的神色,非常小声地说:“大叔,我能在你们这里待一段时间,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我吗?” 那村长沉吟了一下,就打开了门,转身看了我和阿水一眼。 “阿水你先回去吧,我给这姑娘安排住处。”说完,那村长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而是示意我跟着他。 他带我穿过了一排土房,来到了一间用青砖盖的,比较低矮的瓦房,门口还挂着一块黑底白花的碎花帘子。 村长指了指那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太与外人打交道,他的语气显得有些刻板:“姑娘先去里面休息吧!赶快给家里人打个电话。” 说话之间,他看了一眼我受伤的腿,语气倒是轻柔了不少:“我待会去找个村里的老中医给你看一下,你先进去休息。”
“那太谢谢您了。”我冲他十分感激地笑了笑,就乖巧地挑起那碎花帘子走进了青砖瓦房。 我一进入房子,就听到了那村长离开的脚步声,心里才蓦然松了一口气。 这村子里还真是无时无刻不透露着一种诡异的气氛,之前进村子时,那老婆婆防范试探的举动,还有,那阿水所说的奇怪的病。 就连这个村长,也仿佛带着一种不愿与外人打交道的戒备,无论怎么看着都不是一个正常村子该有的待客之道。 因为父母经商,家庭条件还算不错,我在市里玩腻了之后,也经常去郊区的农村走走。但那里的村民无不十分热情好客,甚至还有一些比较出名的农家乐,一切设施都和城市没有任何两样。 但这个村子…… 我打量着这青砖瓦房的摆设,发现屋子里只有一张十分古旧的槐木床,上面随意的放了一床被褥,旁边是一个红色漆的桌子,除此之外,这屋里居然再也没有了任何东西,明明是十分狭小的房间,竟也被衬托得十分空旷。 我下意识的冲着萧墨说道:“萧墨,你说这村子里的人是不是古怪的很,怎么戒备心那么重?” 我的话说完,却许久没有回音。 我这才蓦然发现,刚才只顾着和村里的人搭话了,居然完全没发现,周围早就没有了萧墨的气息。 慢慢的坐到床上,我掏出手机,本想给我妈打过去,但是一想,她肯定又出差了,打了也只是让她徒添担忧。 我无奈地将手机扔向了一旁,到此时我才郁闷地发现自己,除了闺蜜杜卿和前男友宋锦城之外,我居然真的没有交到什么值得信任的朋友。 而萧墨这家伙,此刻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 这时,腿上的伤口也传来一阵阵刺骨的疼痛,我只能咬牙硬撑着。 忽然,房外传来了一个女孩儿凄厉的尖叫声,这声音太过正常,简直像极了在医院里常常听到的小孩子的尖叫。 我几乎立即确定,这肯定不是什么见鬼的鬼婴了。 我忍着疼痛向门外跑去,挑开帘子,循着那哭声一瘸一拐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