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不着调的皇帝
驾着马一路畅通地就进了曼罗国，这么轻松就给入境神马的，杨九也是无语了……简直是跨国逃犯、走私商人的天堂啊！ 曼罗国的建筑有点中西结合的味道，虽然更多还是偏向中式的楼台观宇，但能够看到一些石雕建筑，让杨九有种到了旧上海的即视感，虽然精美恢宏的程度远不及后世，但小白说已经有一些什么哥特风啊巴洛克风啊什么的雏影。。。 衔接带盛产大理石和玄武岩，故而建筑多为黑白配，时尚感十足。当然在这个时代，还是繁复古朴的中式大宅更象征了一种身份。据离歌说，这里的许多国家都是这样的风貌。 曼罗国民众擅制毒用毒，毒素除了从一些小动物或矿物里提取，更多的还是植物毒素。也因此，从一进城，杨九便被满城的奇花异草惊叹到了！ 这和锦禹可不同，锦禹种花是图好看，姹紫嫣红，讲究的是视觉效果。可曼罗奉行的是实用主义，那真的是怎么奇葩怎么来，有的植物丑得简直不忍直视！ 当然随处可见的都不会是有害的，像这一路都能看到的一种黄色小花，小白就说其花香有排毒的功效，当然也有轻微的兴奋作用。小白还说，在这种兴奋情绪下，人往往是冲动而没有防备的，那么，就是商家宰肥羊的时候了。 杨九还在一片空地的边缘看到了许多猪笼草，那里堆着一些死状千奇百怪的小动物尸体，但居然没有虫蝇盘绕，看来猪笼草被用来杀虫了啊…… 这里的人大都裹得有些严实，杨九想想也就明白了，不全面防护。袒胸露背的，是等着别人给你撒毒粉么！ 而且他们身上往往佩戴着好多小锦囊，或者戴着花草什么的。不过杨九明白。锦禹的姑娘戴花那是比美，曼罗的男女戴花那是玩命！ “喂。小子，你家在哪？”杨九放下窗帘，对另一边玩泥巴，啊不，玩望远镜的二哈亚伦问到。 那望远镜还是杨九在锦禹楚府的时候做着玩的，之前让赤阳回一趟锦禹便也让他带了过来，杨九虽然用不上，但对离歌他们还是很有用的。离歌赤阳一人稀奇了好一会儿。玩腻了后就扔在马车里了。今天被亚伦发现，便再一次惨遭蹂躏。 “在……”少年在一秒的不假思索之后陡然机智了一把，“你是不是知道我住哪儿就把我扔下了？” “是送回去。”杨九纠正了一下措辞。 “那我才不要告诉你咧～”亚伦似乎很是得意识破了杨九的阴谋。“我跟你们去玩吧，你这里好多玩具～” “我们有事，不是去玩。我们要去鬼城，保不了你。” “我可以自保的！”亚伦拍了拍自己的布袋，那里面，都是他的宝贝，也是他的武器。 杨九翻了个白眼，挪到少年跟前。在还没有消下去的红肿上又弹了一个脑门。“你是不是把劳资当收容所所长了？劳资没功夫搭理你，你不听话我就把你扔下去了！”杨九恶狠狠地威胁道。 亚伦龇牙咧嘴地捂着额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杨九。嘟嘴。“我要是被扔下去了，你真的放心吗？”他竟然是看出了杨九之前留下他的原因！ 杨九挑眉。哟呵，这小子也不是真傻嘛～啊，不对，我踏马到底为毛不放心啊？！他丫的又不是我的谁！ “你居然还知道你蠢得什么当都能上啊～”杨九耻笑。 少年一本正经。“我觉得人与人之间还是应该有最起码的信任的！” “……”杨九扶额。 离歌在一旁冷笑，幸灾乐祸。 “放心吧，我不会把你们的秘密讲出去的~”少年一点没看出杨九的蛋疼，还拍着胸口信誓旦旦。 杨九挑眉。“秘密？我们有什么秘密？”之前被潜伏的那一段路上应该没有说出什么重要的讯息吧？ 亚伦指着杨九，又指了指离歌和赤阳。依次道：“天胤，小离子。小赤赤。根本不是子贤、相莫的嘛~你们隐瞒身份肯定在执行什么秘密的事吧~还易容了呢~”少年完全一副随意的口气。 杨九微讶，和离歌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问道：“你怎么看出我们易容了？”离歌这师传的易容术可是连月弦都看不出端倪的啊！而且，杨九只叫了一次离歌的假名，这小子居然记住了？！ 少年还是一脸呆萌，他也不故弄玄虚，非常大方地把自己出卖了个干净彻底。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闻出来的啊！所有花草树木的味道都不同，我的鼻子很灵的~”原来，他竟是通过常人完全捕捉不到的气味判断出了面皮所用的几味植物材料，从而推断出的作用！ 天赋异禀啊！话说果然是犬科投错胎了吧……→v→ 这些味道杨九只要调高嗅觉敏感度自然也不是问题，可关键，他哪里会注意这些啊！所以，这个二货也不是没有用的？可杨九保证，真要是带上了这小子，麻烦绝对比作用更显著！ 但是相比以后会怎样，目前怎么处理这只才是燃眉之急啊……没由来的，杨九觉得把这小子扔掉自己似乎有那么一丢丢的于心不忍——人与人之间的好感真是来得莫名其妙！继轻尘之后，又一实例力证啊！ 杨九心下有些复杂，可看着亚伦的眼神却很是冷漠。“你就这么确定我不会对你怎样？” 少年笑得毫无心机。“当然了！我相信你！” 对一个才认识的人就这么掏心掏肺……杨九想到之前那个想要拐骗亚伦的猥琐大叔，真是半分触动都没有！只想爆粗这只蠢货没救了！ 杨九摇了摇头，朝离歌的方向挪动。远离二货，谨防传染！结果还是被少年接下来的一句话梗得差点一个趔趄！ “天胤哥的味道很好闻，肯定是好人的！” 劳资一点不想被一个差点上贼船的人赞美！而且这是赞美么，完全是犬类的直觉吧！麻麻救我！我感觉人格受到了侮辱！ “本公子叫沈子贤。”杨九无语提醒。 亚伦赶紧配合：“子贤哥！离大哥！金大哥！” 亚伦自认为自己非常机智了一把。但离歌却最先表达了不满：“小子，你倒是分得清楚，只将胤叫得那般亲热~” 杨九赶紧小男人状。心道。小离子你的称呼才更黏糊吧！ 亚伦笑得蠢萌，却不语。直笑得离歌没了趣自己收兵。杨九突然想，这小子难不成还是个大智若愚型的？但是在看到亚伦笑得一脸蠢相地在窗角偷偷摸摸用望远镜看街景的时候，杨九想，自己果然还是想多了吧…… “吁！！！”马车外突然响起赤阳的大叫。随着马车的一番动荡，他们就这么玩了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死叫花子，说了多少次不准进来了！再有下次打断你的腿！”一个男人叱骂的声音响起，然后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离去。 杨九出了马车，便看到自己的马车前方躺着一个衣衫凌乱的乞丐。那人距离马蹄只有几寸的距离！怕是差一点就要重伤了吧……可是等杨九看清那乞丐的情况的时候，就不这么认为了。 乞丐揉着脑袋站了起来，无奈地叹息：“唉，不就是蹭点吃喝么，我又没偷没抢，这世道啊……” 杨九饶有兴致地眨了眨眼。 一米八五的高个，身强体壮而且武功不差；就算吃霸王餐被扔出来也没有骂骂咧咧的，很有教养，站姿端正昂扬，就算蓬头垢面也遮不住他浑然天成的上位者气质；目光炯炯。神色慵懒却不消极。作为一个乞丐，这些可是非常异常的啊！ 这世间还真是哪都有故事啊……杨九有些感慨，不过这些和俺可没有关系。追上战无涯才是第一要务！ 杨九这么想着便要吩咐赤阳再启程，在收回目光的时候却正好和转过身来的男人对视上。不过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错开了视线，似乎都不怎么想招惹对方。那人更是直接转身扎进人群离开了。 杨九本来以为也就是到此为止了，却没想会看到赤阳脸色突然变化，目露惊诧。然后也不等杨九询问，主动凑近杨九小声说道：“晏苍，瑶光君主。” 杨九足足愣了有三秒才反应过来！这个展开实在让他有些懵逼啊！ “确定？！” 赤阳摇头：“曾有一次任务目标是晏苍，与此人甚为相似，但属下不敢妄断。”为了让杨九了解情况。赤阳难得一次讲了这么多话。 “别管那么多啊！宁可杀错绝不放过！赤阳你和晏苍相比，谁武功更高？” “三年前。属下略逊一筹。” “你先缠住他，自保为上。” 赤阳得令。一个闪身消失。马车就这么停在了大街上，而周围人被赤阳惊到，都不免看了过来。但杨九此刻可顾不上这些。他脑子一转发现自己对晏苍了解太少，便赶紧钻进车厢对离歌将刚才的情况三两句讲明白，然后问到晏苍此人的情报。 一国之君，能说的东西就实在太多了！但结合目前的情况，离歌选择性地讲了几点。 晏苍，十二岁登帝的神童，如今已执政十六年。政治清明，大行商道，将本来就繁荣的瑶光再次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度！为人果敢，目光长远，礼贤下士，大器天成！贤君，明主——世人称道。 这样的君主，基本堪称完美，但在瑶光的历史上也不是什么稀有物种。因为瑶光的风气使然，这个国家向来对战争没有兴趣，就连在安陵、燕支常常上演的惨烈的夺嫡大战，在瑶光都几乎没有！ 据说，晏苍曾经也有过扩充军队的打算，但除却安陵、燕支的阻挠，最终导致这个计划夭折的竟然还是晏苍他自己！这个曾经也很有野心的少年皇帝也是自那以后才发现，他们的国家早就定型，且不说人民已经习惯安居乐业，就连他这个发起人，也觉得数钱的日子比舞刀弄枪更快活…… 当然，也不是说瑶光的军队就真的是吃闲饭的啦~这是一个度的问题。 晏苍。这个可以当做皇帝模范标准的瑶光君主，基本上也遗传了他们瑶光皇室十有九出的毛病——作死。动不动就失踪，时不时就撂挑子。虽然大事一件没耽误。但也着实让下面的官员cao碎了心。好在，这也是历史遗留问题了。大家都适应良好。 此外，瑶光的君主还都挺专情的，没有皇室标配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通常都是独宠皇后。但历来也有皇帝会多几只美人充盈一下后宫，不过最多就是三妻四妾的程度，跟其他众国的种/马流还是天渊之别。而这，也是瑶光皇位夺嫡比较友好的原因了。 晏苍已经二十八，如今有一后二妃。还有两个男宠。算不上最专情的，但在皇帝里绝对算洁身自好了。就比如说安陵烨，才二十岁，从他还是皇子的时候起，算到现在，后宫保守估计有名分的就有三百以上了！不过不还是被劳资给上了——杨九暗戳戳地想到。 消息听到这儿，杨九已经有八分确定那个乞丐就是晏苍了！至于为什么会沦落到曼罗的街头蹭白饭，杨九不知道真相却总觉得基本可以想象呢…… 哎，随便撞个人都能撞到瑶光的第一大粗腿，杨九美美地想。这要是不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好好地抱紧这位不走寻常路的皇帝，狠狠地算计战无涯一番，可就太对不住自己这运气了欸！ 等杨九赶到的时候。赤阳和男子正在一条后街巷子里对峙呢。也不知道是赤阳逼过来的还是男子主动引过来的，但这种没什么外人的场合自然是最好的了。 看到杨九现身，男子心想，正主总算是出面了。可脸上还一副无辜的模样：“这位大爷，小的都这么可怜了，你们还要打劫小的么？” 杨九有些消化不良。一国之主还真能放下身段啊！ “你看我长得这么面善，像是会打劫的么。我就是看你可怜，想帮你一把而已。” 男子眼珠一转，一副感恩戴德的姿态：“哎呀大爷。你可真是菩萨心肠！小的肚子正饿着呢，不知道大爷能不能好心给点东西果腹~~” “小爷我出手向来大方。一顿饭太小意思了，我好人做到底。就干脆送你回家吧~到瑶光的路程还是有那么远，就你现在这身行头估计徒步很受累的。不过瑶光皇宫里面我可进不去，得靠你给通行证哦~” “……”男子一阵无语。一边想着这人堵住自己果然是已经知道了呢，一边想都知道了还陪自己演戏也太坏了吧！不过，既然猜出了本皇的身份，竟还敢在本皇面前自称小爷——这人是什么身份？ 杨九看着男子不逃不闹一副认命的洒然样，问道：“不否认？” “不否认了。”男子摆了摆手。 “不愧是瑶光的老大，就是爽快！”杨九勾唇一笑，将手里的油纸包扔到了晏苍的手里，“刚才过来的时候顺手买的。” 晏苍确实是饿了，闻到油纸包传出的香气，毫不犹豫地拆开，拿起包子就啃。边吃还边赞美自己的饲主：“你这人真是上道！我都好久没吃东西了！” “之前那家酒楼？” “唉，别提了，刚摸进厨房就被撞见了！” “你还能搞不定几个打手？” “怎么说我也是有身份的人，欺负别国的小老百姓多不地道啊~~” “你还挺有原则的嘛~那有原则的皇帝大人，我五个包子的恩情你打算怎么还呢？”杨九微笑以待。 晏苍将第三个包子囫囵吞下，慷慨陈词：“还能怎么着，你也看见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杨九一脸鄙夷：“谁稀罕你这条命了，你是皇帝还是土匪啊！个二缺~说正经的，跟你打听个事，战无涯要去你地盘的事你造不？” “知道啊！我…本皇就是为了接他们，在重梦国被人迷晕摸了包这才沦落至此的啊……哎，道来皆是心酸泪呐~”说着还假模假样地摸了摸眼角。 这么接地气又弱鸡的皇帝真的呆胶布？杨九为瑶光全国人民默哀三秒钟！ “得了吧，你要真想接人，能一个人跑出来？还不是想甩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出来浪~”杨九一语道破天机。 “知音啊！”晏苍大呼。他吃下最后一口包子，美美地打了一个嗝。然后对杨九伸手：“有水么？有点口干。” 杨九一脸嫌弃。“你有点被讨债的自觉好么！瑶光皇室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诶，你说的好人做到底啊~而且我是看跟你合得来才对你不客气的~” “我谢谢你看得起我啊！你傻啊你长期空腹吃了五个馒头还要喝水，想爆体而亡啊！” “……”晏苍有些讪讪。然后突然飞身上了房顶，躺在瓦片上。晒着尚不到灼人的午后日光，揉着鼓起的肚皮，美得跟个七十岁老大爷似的。 杨九随后飞上房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很想一脚踩在这个男人的脸上！ “战无涯对你说的理由是什么？”杨九问道。 “寻宝。” 杨九一愣，“他倒是实诚。” “还很大方，允诺我一半的宝藏呢。” 毕竟醉翁之意不在酒嘛，杨九想。“你也很大方，他虽然只带了几个人的。但都是个顶个的高手，加上战神声名在外，你也真是心宽。” “他很有诚意啊，主动要求我派人跟着他们。不过我否决了。” 杨九疑惑地看着晏苍。 晏苍注视着杨九，神色淡然中似乎突然多了几分严肃沉重。“那里太危险，去过的人基本十死无生，我没必要让我的子民去送死。希望战无涯能够成为第一个例外吧……” 杨九挑眉。“我以为你会希望他挂在那里呢，这样就可以削弱安陵的实力了啊~” “挂？死？呵，你说话真奇特。你是安陵人吧，安陵的用词原来还有这样的啊……我个人还是很欣赏战无涯的。当然不希望一个战神死在战场以外的地方。另一方面，一旦安陵实力大减，最先有反应的肯定是燕支。若真被燕支得了手，那下一个就是我们瑶光了。虽然瑶光安陵没有结盟，但一直都是唇亡齿寒的关系，我当然得盼着安陵好。” “才发现你还有个皇帝的样子嘛~大局看得很透，值得鼓励，但是私下我劝你还是少跟战无涯来往，那货人品不行。”杨九时刻不忘诋毁战无涯在别人心中的高大形象。 晏苍好奇地睨了杨九一眼。“你跟他有仇？” “对啊，夺妻之恨。你没看见我都跑来跟他抢宝藏了么~” 晏苍狐疑地打量着杨九，心里隐隐觉得这人谎话连篇。“说来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呢~不知兄弟尊姓大名？” “沈子贤。” “……真的？” “假的。” 晏苍一愣。然后哭笑不得：“你这人，真是……”人家确实是谎话连篇了。可人家承认而且还理直气壮啊！ “晒够了没？我急着上路呢，赶紧的。起来跟我去换身行头。”杨九不耐烦地用脚踢了踢晏苍的小腿。 “小心我判你行刺皇上！” “这是你的地盘么！要砍头也先回你家去！”杨九也不多理会晏苍了，说完这话便从房顶跳了下来，朝着巷子外走。 晏苍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杨九的背影，喃喃：“也真是放心，都不怕本皇直接跑路么……” 一盏茶后，等杨九在客栈里看到洗刷完毕并换上新衣服的晏苍的时候，忍不住连连点头。“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狗配铃铛跑的欢。你以后还是注意着点，尽量别把自己搞成那样，影响市容有碍观瞻。” 晏苍苦笑：“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杨九俏皮眨眼。“你猜~~”然后背着手，转身打头离开。 “……”晏苍看着杨九修长高大的背影，一时目光深深。 这人，有意思。 就是不知道，肚子里到底装了什么坏水……但既然是和战无涯搅上的人，肯定也不是一般人了。 杨九和晏苍出了客栈，门外便已经停着赤阳刚驾过来的马车。杨九留晏苍在后面走着，自己进了车厢，让赤阳带着找一家酒楼该享用午餐了。 “诶！子贤你很不厚道。明明马上就要吃大餐，竟先用五个包子把我打发了！”晏苍在马车外抱怨到。 “有吃的就不错了！”杨九敷衍了一句后便不再搭理晏苍，转而将情况告知了离歌。 离歌传音入密：“所以。你打算做什么？他不会对战无涯不利，又不会给我们拨派人手。是半分忙都帮不上还暴露了行踪！”他很不看好带着晏苍上路的计划。当然其实是讨厌又有一个人要分走杨九的注意力以及自己睡觉的地盘这种话他会说？ 杨九意味深长地一笑：“你以为战无涯朝晏苍要人真是为了以表拳拳之心？” 离歌怔住，皱眉，而后恍然！“为了堵住你！” 杨九勾唇莞尔，弹了一下离歌的额头：“不算太笨。” 离歌不满地拍掉杨九的手：“我不是那只小鬼。”他指的自然是亚伦。杨九对付亚伦的方法就是弹脑门。 杨九突然俯身啄了一下离歌的唇。“这样接受了？” 离歌目光闪烁，舔了舔唇，诱惑道：“我不介意你更深入一点的~当然前提是把那只小鬼扔出去！” “……”杨九无语，不再继续这个会刺激到离歌的话题。强力正楼，“战无涯自然不敢带太多人跨国作案。靠晏苍出人是最省时省力省本钱的做法。可惜，他还是打错了如意算盘。晏苍比他想象的更要是一个好皇帝。” 离歌眯了眯眼：“你很欣赏他嘛~” “还行吧。但你要知道，没有野心的皇帝都不是好皇帝，现在所有人都觉得瑶光就该是与世无争的桃源乡，可其实谁也不能保证他真的对一统天下没有一点想法。得神子者得天下，比起苍生敬重的救世主身份，这些人更看重的是神子的政治用途。一旦战无涯发现和我没有合作可能的时候，说不准就会把我的身份捅给晏苍，而如果晏苍真的出手了，不管抓没抓住我。我和两国之间都结仇了，那我谁也不可能相帮，他便少了一个对手。” “可如果晏苍不出手呢？那战无涯岂不是为瑶光做嫁衣？” “所以他要么什么都不说。要么就一定会做点什么把自己和瑶光绑在一起。” 离歌想了想，又注意到一个问题。“若是安陵瑶光都把你得罪了，这不是逼着你投奔燕支么？那战无涯还不如把你送给瑶光呢！” “所以，闭嘴对战无涯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他又不得不担心我被他攻击的时候主动拉瑶光做盟友，到这儿又回到了之前那个问题，他会把自己和瑶光绑在一起，问晏苍借人估计就是想要制造出这样的假象。那么便再一次转回你刚才担心的燕支候补问题。” 离歌皱眉：“那这不就是一个绕不出去的怪圈了么！” “确实啊，因为你一开始就想错了！他战无涯目前绝对不会和我交恶，他见到我一定会第一时间朝我递出友好的橄榄枝。但我的态度很明显。我不戳死他都是好的了！所以，我这次不能暴露出神子的身份。我们就抢在他们之前拿到宝藏恶心他一下就可以了~” 离歌一时无语。转了这么多圈子，竟然结果这么简单？“那晏苍不还是没用么？” “哪能没用啊。万一宝贝太多你一个人背出去啊！” “……”好么，原来晏苍一个皇帝在杨九眼里就只是个苦力啊！离歌瞬间愉悦了。 然，只有杨九清楚，他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就放过战无涯呢……怪自己现在记性太好，总忘不掉在洛城地牢见到离歌时，他那凄惨的模样，自己那几乎碎裂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