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九章 岁月静好
“程佳丽,好好听讲。”化学老师陈雪莉的课上一向管的严,不允许有说话声,也不允许有上课思想出差的这一现象。 她的洞察力非常强,谁的心思在课堂上,谁处于游离状态她几乎一眼就能看出。 程佳丽一直是她很喜欢的一个学生,虽然并不聪明,但却努力踏实,能听进去大道理的她,自是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这是陈雪莉深深认同的一点,所以才会对她格外看重,课堂专门点她的名也是为了她好。 陈雪莉一出声提醒,班里大多数的学生都向程佳丽这边看来。 还在发呆中的程佳丽自是没有注意到这些向她投来的异样目光。 坐在她旁边的徐佳滢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角,才把思想神游的程佳丽给拉了回来。 程佳丽迎上那些看着她的各一目光,又对上化学老师锐利的眼神,忙怯怯的收回视线低下头假装看起书来。 课间的时候,尤楠跑到程佳丽教室把她叫了出来。 “怎么样,看哥有良心吧……”尤楠两手插在裤兜里,随心所欲的站着,嘴角含着笑看着同样在笑的程佳丽。 她这姿势,还真有种男生的既视感。 “是是是……”程佳丽笑着附和道。 “你别太爷们了,小心我爱上你……”程佳丽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尤楠。 高高瘦瘦,模样十分耐看,程佳丽甚至还在想,以她的外在优势,若是留起长发,一定迷倒一片男生。 “你要不要考虑留个长发?”程佳丽歪着脑袋看着一脸惊愕的尤楠。 她就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夸张的瞅着咧着笑脸的程佳丽,似乎想要把她看穿。 “你开什么玩笑,哥哥我像是能留长发的人嘛……”尤楠挑起一边眉头,正说着还故意学男生摸着自己的下巴。 “像,怎么不像……”程佳丽赶紧接口,尤楠此刻的样子真是让她忍俊不禁。 “去你的……”两人在一块的时候总是互相调侃对方,尤楠是个急性子,说不过程佳丽时总想动手。也难怪程佳丽会觉得她简单粗暴了。 “你再这样可就没人要了……”程佳丽撇撇嘴,囧了囧脸。 “这不是有你嘛……”尤楠刻意用身体碰了碰程佳丽,惹得她当即打一寒颤,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你们班那个叶天……”程佳丽像是想起什么,突然放声大喊道。 尤楠忙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忍不住骂了句:“二货……” 程佳丽也不是胡说,她可是倒现在还记着那天来找她的胖子呢。 这个胖子说起来人还不错,老实憨厚,看着就有幽默感。 她突然很想撮合这一对呢,只是尤楠这个暴脾气呀…… “别跟我提他,提到他就来气……”尤楠似乎真有点生气了,别过脸去也不说话。 “怎么,吵架啦?”程佳丽凑过去问。 “你再提我跟你急啊……”尤楠扭过脸来,看着一脸懵逼的程佳丽眼睛瞪得浑圆。 “你还说这呢,你都不知道叶天当时有多着急……” “关我屁事……”尤楠满不在乎的说道,语气听起来也很不悦。 “切,死鸭子嘴硬……”程佳丽不以为然,对于她这个伙伴,她是再了解不过的。 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心里在乎的要死,嘴上就是不承认。 程佳丽哼了哼,想着看她什么时候憋成内伤…… 冬天的天黑的越来越早了,基本上晚自习刚过不一会儿,天空便已经黑压压一片,只有些许的星辰点缀。 不知不觉这一年就过去了,年底的那会,全国人民几乎都陷入了焦虑状态,也不知末日的传言是怎么流行起来,网上各种新闻说的神乎其神,甚至还有一部叫做的电影也在年底上映,美国电影,画面感很好,看的人有如身临其境。 所以,在一边继续生活,学生们继续奋战高考的同时,对于那一天的到来也是蛮害怕的。 但结果是,那一天什么也没发生,一年过去了,第二年也翻了新篇。 而这一年,也可以说是程佳丽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这一年,有一个重大的事件就是高考,望着挂在墙上的日历表,看着它在一天天变薄,同学们的心也跟着紧张激动起来。 紧张是在所难免的,而激动就有另一个原因了。 课堂上学生们要是不安分了,或者最近不好好学习了,老师就会慷慨激昂的说一大堆,比如高考决定命运,上了大学就轻松自由了这样的话来激烈学生们。 学生们果真就听进去了,维持着一个不变的观念,上大学就意味着自由。 多年来被学校强制管教,各种条条框框限制了人的自由,同学们当然不希望再有人管他们,所以才会激动不已,同时也对大学抱着无比的期待与无限的憧憬。 程佳丽有时也会想她的那个18岁生日,她和徐佳滢两人去照了大头贴,破天荒的打了耳洞,也收到了尤楠和沈宛如迟来的礼物。 她们围在cao场上一起吃蛋糕的场景仍是历历在目,想着想着她就陷入了沉思。 她那天其实还在等一个电话,好不容易电话响了一下她激动的拿起电话一看却只是一个短信。 程妈发来的祝福短信,字里行间中都流露着满满的思念与祝福,程佳丽想了想回了一句:谢谢老妈。 但让她期待的人却是没打来电话,她甚至怀疑那个人已经忘了她的生日…… 她本来也耿耿于怀,本想主动打过去问徐静静一声:你怎么可以忘记我生日。 最终她还是没勇气拨出那个电话,毕竟人都是会成长的。 有些人离开我们的生命,转身就走,我们看到的只是他们朦胧的背影。 有些人重新进入我们的生命,也许是常客,久久驻足不愿离去。 这个冬天,程佳丽的舅奶病了,病的很严重,她去医院看老人的时候,老人已经骨瘦如柴,面容憔悴,下半边脸都被那死板的氧气罩覆盖着。 她鼻尖一酸,念起老人过往对她的好不禁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