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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1章: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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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打扰他。”

    费七通、霸千羽等四人看到秦香好像着了魔般地站在那里一动一动,便想上前唤醒他,一个声音却将他们阻止了下来。

    一个中年人从大殿中的一根石柱后面走了出来,嘴里说着阻止的话,眼睛却是盯着秦香,一步一步行近。

    “参见城主大人。”费七通四人赶紧对那中年人抱拳行礼。

    中年人仅仅是点了点头,眼睛仍然盯着秦香没有移开。

    “城主大人,秦公子这是怎么了?”霸千羽奇问道。

    “入景入境入神,他这是在顿悟啊!”中年人长嘘了一口气感叹道。

    “顿悟?这也行?”费七通、霸千羽四人面面相觑,均是感到不可思议。这天域城堡大殿他们自是经常出入,对这里的一切都是熟悉得很,却从未想过,在这大殿之中也有可以触动武者顿悟的东西。

    中年人肃然道:“绝对错不了,他这是在顿悟。你们也应该知道,这天域城堡乃是一件超级灵器,玄天殿之中,更是沉淀着天域数万年来的古文明,只有对这些古文明极为了解的人,才能融入其中,寻找天道的机缘。枉我等身在宝山千年,对此等机缘却是无福触及啊,最后倒是成全了这位秦公子。”

    “咦,秦公子他这是怎么了?”

    便在这时,麻云道长突然轻咦道。众人目光齐向秦香望去,只见他左手抱圈,右手食中两指并竖如剑,脚踏太极画方圆,竟然在那里耍起指剑来。

    五人的惊奇声却也是至麻云道长而止,下一刻,五人的目光都被秦香缓缓舞动的指剑和他的动作所吸引,再也移不开来。

    秦香的动作时慢时快,时而画圆就**,时而凝意静思,时而凌厉如电,时而温婉似水,偌大的玄天殿,巍峨与雄伟因秦香而远,而逝,最后整个大殿之中,便只剩下了秦香一人的存在。

    “刷”

    他一步斜跨,坚硬的岩石地面便是现出一道深浅不一的划痕。

    “嗤”

    他指剑横指,数缕剑气迸射而出,在地面上留下了几个细小的洞口。

    “噗”

    他左掌一按,地面上便出现了一个奇形的坑洞。

    他的动作到得最后越来越快,噼哩刷啦噗噗嗤,一时间大殿之内石屑飞舞,粉尘弥漫,将秦香的身影都是笼罩其中,再也看不清楚。

    “城主大人,秦公子这是……”随着秦香身影变得模糊,众人也都清醒了过来,方才看秦香舞动的剑法,已然是让他们获益良多,此时因石粉弥漫而停止,心中都是暗道可惜不已。只是他们一清醒过来,这才注意到了狼藉一片的地面。

    秦香所处,是一个石柱区,一个圆环状的区域,大约有两三百平米的,此时已是一片面狼藉,地面上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石粉,柱子上深浅划痕纵横交错,处处斑驳,眼看着这一片区域已然被他完全给破坏了。

    中年人乃是天域城天宫的宫主,也是天域城内城城主龙傲海,此时的他似乎没有听到费七通等人的话一般,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迷尘中的人影,心中充满了期待,不断的对自己说道,但愿我的感觉是对的,但愿我的感觉是对的……

    秦香的身影,此时已经是快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在那两三百米的地面上穿梭挥划,众人连他的残影都是抓之不到。

    “噗”

    仿佛如幽灵一般地,秦香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神清意明,气定神闲,身上没有任何气息外溢,就好像是一个平凡的青年人刚刚从水秀山灵之中踱步而来一般。

    “秦公子,那……那是真的么?”连一向沉稳如山、风轻云淡的龙傲海,此时也是内心忐忑,说话都有些不利索,看着秦香结巴地问道。

    “城主大人,什么什么真的?”霸千羽性子急,立即追问道,麻云、残玉两道和费七通也是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目光从秦香转到了龙傲海身上。

    龙傲海却好像浑然没有听到,只是盯着秦香,等待他最后的答案,他最希望得到的答案。

    “呵呵,一点小小心得,你们自己看吧。”秦香淡然一笑,左掌轻轻挥出,一股柔和却浑厚无比的力量卷席而出,呋刷声中,那个圆环之中的石尘陡然卷扬而起,那些柱子上的粉屑噗然而掉落,亦是被他的掌力卷席而去。

    尘埃落定,圆环之中的一切,清晰无比地显现出来。

    九根柱子,成了九条朴掘的龙形雕,没有栩栩如生,没有精湛的雕工,有的只是简单的剑痕。

    圆环岩石地面,是一幅五河入海图,图中有山有石有树,有云海,亦有星月,却是一幅夜河入海之图,画功粗糙,难登大雅之堂,即便是一个初学画者,也可以把这幅图雕批得体无完肤——完全的胡乱涂鸦嘛!

    “秦公子真是好雅兴,又雕又画的,这画看起来很有气势呀,巨幅,嘿嘿,巨幅作品。”霸千羽扶须笑道。

    费七通、麻云道长和残玉道长三人对望一眼,都不好意思去评论,青宫、玄清宫和玉霄宫都属于道统,作为一宫之主,他们自然都是极擅丹青,从表面上看,秦香作的这画的确是很大,但并不是大气,他们门下随便抽出一个弟子来,都可以作的比秦香这幅好上数倍不止。

    “公子大恩,天域城和龙傲海铭记于心。”与他们四人不同的是,龙傲海静观良久,突然走到秦香面前,一揖到底,行的竟然是最为隆重的大礼。

    “大恩?”

    “城主大人为何行此大礼?”

    “难道是我们看走了眼?”

    费七通四人面面相觑,心中甚是迷惑,互相对问,却也无解。

    秦香微笑道:“龙城主看出来了?”

    龙傲海脸上泛着激动之色,但是在秦香面前,却是不敢有丝毫的放肆,强忍着激动道:“傲海能看懂百之一二,已然是心满意足了,只要给我时间参详下去,估计可得百之五六。”

    秦香点了点头道:“华夏传承,浩瀚如海,能得一二已是幸甚,得三四已可立于天地间,能得五六之数,那已是一代圣者。你若是能参透十之一二,半步之遥,当可跨过。”

    龙傲海突然双膝一曲,在费七通等人震惊的目光之中,咚咚跪了下去,极为恭敬地道:“恳请长赐!”

    这是一个极为难得的机会,龙傲海的眼中,此时只有秦香的存在,至于费七通等人怎么想,他一点也不在乎。

    秦香微笑道:“你我也算有缘,这样吧,我赐你十二个字,‘意随心,心随意;意无心,心无意’。”

    “意随心,心随意;意无心,心无意。”龙傲海虽参不透其中之意,却把这十二个字牢牢的记在了心里,跪拜道:“谢长赐,傲海谨记于心,永不敢忘。”

    不管他谨记的是这十二个字还是秦香的点拨之情,秦香也不会去多想,反正他想要做的都已经做了。率性而为,还我本真。他做了这件事之后,心中很是舒畅,而且也从中悟到了不少的东西,予人方便,自己方便,何乐而不为?

    龙傲海站了起来,陡然喝道:“来人!”

    一名弟子快步奔来,恭敬地道:“城主大人!”

    “传我之令,即日起玄天殿封殿,列为天域城第一禁地,没有本城手令,任何人不得踏入玄天殿,否则,杀无赦!”龙傲海冷然道,一股凛冽的寒意迸涌而出,费七通等人都不禁心中一凛。

    “城主大人,你这是……”

    费七通愕然问道,他所问的,也正是霸千羽等人想要知道的。

    龙傲海终于正眼看了他们一下,肃然道:“秦公子乃是天纵其材,他所留的这幅图之中,蕴藏着天道的无上奥义,可以说是给我天域城送了一件天大的礼物。此地不是说话之处,我们出去再说吧。”

    当下,不理费七通等人的茫然不解,亲自引着秦香走出了玄天殿。

    “这么一幅像是孩童涂鸦之作,竟然蕴藏着天道的无上奥义?”费七通四人看了那幅雕图一眼,相互对望之下,均是茫然摇头,只得跟着退了出去,而玄天殿中的所有侍卫和侍从,也都快速退了出去,玄天殿从这一刻起封殿。

    另一个小殿之中,龙傲海才向费七通他们道出了原由,四人听罢,无不震撼之极,而心中也是兴起了无限向往。

    原来秦香所作之石画石雕,竟是把他的武道修炼心得融入其中,结合玄天殿石壁上的华夏数万年传承的古文明,道出了天机的无上奥义。

    只是费七通、霸千羽、麻云、残玉四人修行尚浅,还无法从中参透出什么东西来,只有步入半君境的龙傲海,才从中领悟到了天道的一些轨迹,虽然只有一点,却已然让他受益匪浅,当下他便是把留有那幅图雕的玄天殿划为禁地。

    “等你们都踏入到帝境巅峰之后,自可进入玄天殿参悟那一幅天道图。”龙傲海肃然道。

    天道图,自此便成了天域城的镇城之宝,而秦香的名字和恩德,从此也就世代流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