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顾伯的秘密
两人边跑边聊，一个小时左右，来到了龙王山。 龙王山同月山相比，游人相对较多。 但同正西面的坐禅谷相比，仍然很稀少。丹水很深，位于宇华城东面，从城市东南角绕过。 在城东南，丹水像把巨斧，劈山开路，径向东南方向汇入大海。江东北就是月山，西南与其隔水相望的是龙王山。 周末人们都爱乘轮渡过江，登龙王山，游坐禅谷。反而是谷北的龙王山主峰因为无路可行，人迹罕至。 陆航两人过了江，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进入坐禅谷。今天并不是周末，站在谷边路口，顾伯环顾四周，见周围并没有其它人，快速地一拉陆航，两人一拐，钻进了路旁的灌木丛中。 陆航跟在后面，见树木越来越密，树下一条小道，仅容一人通行，只听前边顾伯大声提醒：“小子，注意毒蛇！” 陆航大吃一惊，他最怕毒蛇了。闻言赶紧紧走几步，追上顾伯。 顾伯哈哈大笑：“小子，骗你呢，看看你的反应。” “……”陆航无语，这老头儿，以前咋不知道他这么爱开玩笑呢。 又走了好大一会儿，才爬到山顶。顾伯来到山崖边，左手拖着陆航，右手抓着一条儿臂粗的葛条山藤，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事出突然，陆航吓得魂飞胆寒，还未惊呼出口，两人已经双双落在崖下一块儿突出的岩石上。 陆航惊魂稍定，赶紧扶着岩石站稳脚，往下看去，只见江水就在巨岩下，离此足有一百米开外，突出的岩石旁边，一个一米多高的洞口显现在眼前。 洞前有一小块儿平地，地上乱七八糟地放着几块平顶的大石头。洞口葛藤环绕，江面上水雾缭绕，即使有轮船从江上驶过，也无法发现这个隐秘的山洞。 顾伯得意地嘿嘿一笑：“小子，这才是老子的家，羡慕吧！” 陆航心中一阵恶寒，谁没事在这儿安家呀。 “哎！”顾伯长叹一声，示意陆航在洞口大石上坐下，神情无比落寞，“你肯定会奇怪，我为什么在这里安家。在听你的故事之前，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不过，我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你，不然我会有杀身之祸，你也会惹上天大的麻烦。” 陆航很感动，“顾伯，要不还是别说了吧。” “没事！不说的话，说不定哪一天我就没机会说了。” 顾伯进洞，片刻后取出一柄短刀，刀刃儿颜色很暗，并没有常见的金属光泽。拿在手中，轻轻一挥，坚硬的岩石就被切下薄薄的一片。然后倒转刀柄，送到陆航手中。 陆航看顾伯拿在手中轻飘飘的，接过来却差点儿失手扔到地上。全长不足三尺的刀，怕不有二百来斤，自己一只手根本拎不动。 顾伯已经又坐在石头上，慢慢地讲起自己的往事来。 “我的名字，现在告诉你只会给你带来麻烦。你就还叫我顾伯吧。十几年前，我致力于武道，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超过唐天龙。嗯，唐天龙你认识吗？” 陆航苦笑：“不认识，不过我听说过！巅峰武神，地球第一人嘛。” 顾伯大手一挥，一付鄙视的样子，“我就多余问你，你怎么会认识他。” “……”陆航内心无不腹诽：谁让你问我呢。 “但我终究不是那小子的对手！当时他的生命元力已经接近九级，功夫很霸道，绰号“霸王龙”嘛，能不霸道？不过我一点儿也不妒忌他，相反我很佩服他，跟他关系很好。” 陆航内心有腹诽开来：“老顾啊，你不吹能憋死啊。认识唐天龙的人，会在宇华中学扫地？”陆航打死也不相信，他很鄙视顾伯，人老了是不是都特爱吹呀。 顾伯不知道陆航的想法，他想不到这个腼腆的孩子内心竟然也这么……爱腹黑。他继续说起来：“后来，我惹了个*烦，连累的我meimei也很难做……” 陆航惊讶地问道：“你……还有个meimei？” 顾伯白眼珠儿猥琐地一翻道：“我怎么不能有meimei？” 陆航连忙解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既然你有meimei，为什么还孤苦一人呢？” 嘴上说着，陆航内心仍然在非议：这老头儿，以前的脾气没这么大呀。 “哎！我闯了大祸，连累了meimei。仇人把我关了起来，准备要杀我。meimei设法营救。不过在她还没有出手之前，我就自己设法逃了出来。我没脸见她，就带着这把刀亡命天涯，十几年前，为追查一件事，我寻踪来到月山，就近在宇华中学找了份不起眼的工作，目的就是不想被人发现。” “那你怎么会想到在这儿安家呢？”陆航指着山洞问。 “我被抓时受了伤，逃跑时一路打出来，又被追杀，未能及时疗伤，身上旧疾一直无法痊愈，得有个练功疗伤的静室。我练的这门功夫有个特点，需要静坐。” “就是像过去的电影里面的和尚道士那样打坐吗？” “其实我后来所学的就是道派功夫，不过比道门更高明。每次练功，我就和老孙头调班，以免引起有心人注意。平时在学校，我总喝的醉醺醺的，这也是防备仇家呀。谁会注意一个整天醉醺醺的扫地人呢。可惜，这么多年我一直无法把伤疗好，我总不能就这样离开人世吧，我还有好多未竟的心愿呢……” 陆航不仅十分同情起顾伯来，想起卓拉说的话，一时冲动，他心意一动，一颗月晶凭空出现在口袋里。自月光谷结界消失后，月晶就不再发光，看上去只是一颗颗小卵石，毫无光泽。他装模做样地从口袋里取出月晶，拿给顾伯看，“顾伯，你看这对你的伤有用吗？” 顾伯漫不经心地接过月晶，打眼一看，不禁大吃一惊：“灵石！无属性的灵石！你哪儿来的这种上品灵石？”不过他马上释然，“你在结界里得到的，是吧？” “嗯，顾伯猜得很准。”陆航大拍马屁。 “准个屁！我老顾要连这都猜不出来，枉费我暴……饱食几十年的盐了。”一激动，顾伯差点说漏了嘴，不过，心系他伤势的陆航并未注意。 “什么灵石？”陆航很不解，这东西不是月晶吗？ 顾伯解释道：“按照道家学说，修道之人在修炼内丹、元婴时，需要借助金木水火土等五行灵石来提升境界。除此之外，还有无属性的灵石，什么体质都适用。这就是无属性灵石，是灵石中最珍稀的，可以调和五行灵石，还可以疗伤。陆航啊，你拿出来是给我用的？” “是啊，我用过一颗了，给你一颗够不够？不够我还有。”陆航满不在乎的回答，作为一夜暴富的大土豪，给自己的知己，他会在乎吗？ “……”顾伯彻底石化了，灵石啊，还有多少？！ 不过他马上醒悟过来，很关切的对陆航说：“我的伤都是老伤，一颗足够了。这种东西太过珍稀，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不然的话你会小命不保的。” 听顾伯说的郑重其事，陆航忙答应一声。 接下来，陆航跟顾伯说起昨天晚上在山洞中的奇遇，不过他只说是自己发现了水晶头骨和灵石，至于最后头骨哪儿去了，他也不知道。其他的内情，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的，事关生死，不能掉以轻心啊。 顾伯听罢，沉吟一会儿，对陆航说：“二十几年前，我在江西龙虎山游历，泛舟泸溪河时，看到两岸的崖壁上有春秋战国时期的崖墓，一时兴起，就攀上去看个究竟。在一个山崖墓xue洞里，找到一个光亮的圆盘。” “我因攀岩划破了手，鲜血沾染圆盘，而后意识通灵，感应到一部奇异经书《星云诀》，它是用意识传承的，那是一部道派修炼功法，不过和普通的道教典籍不同，它的文字更加晦涩难懂，我花费了数年时间，查阅了大量资料，才算弄懂了它的含义。不过这更令我迷惑。” 陆航问：“怎么了？” “它竟然从天人合一开始，阐述宇宙星云奥义，修炼功法比起道教典籍，更加高深。我同meimei商量，她却不同意我修炼，说这这太疯狂太诡异了，几千年前的东西，说的竟然是近几百年来科学才刚证明的规律。但我一意孤行，修炼起《星云诀》来，果然威力无匹，不过后来我惹的祸，也起因于它。 陆航听得悠然神往，他好奇地问：“这本《星云诀》不好吗？” “那倒不是，它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我跟别人争执只是修炼理念不同，一时冲动，用《星云诀》上的功夫重伤了一位很有地位的人。” 陆航这才知道他所说的惹祸是这么一回事。 顾伯继续说：“《星云诀》篇末有一个神秘的附注，是一首诗，隐义深奥难懂。经过几年琢磨，我得出一个结论：月山有神秘传承，有缘人得之，将有大造化，可以承担大任。” “我循着这条线索来到月山，一为避祸，二为传承。期间我干掉好几个过来寻宝之人，都有道派功夫，也都是在不同地方得到意识传承，功法虽均不相同，但修炼思想大体一致，都是被传承引到了月山。我在此穷十余年心血，却不如你一时心血来潮，看来你才是有缘人，不知道这“缘”字究竟是什么？” 陆航想了一会儿，说：“可能是我的大脑容量比别人大的缘故吧。” 顾伯在学校也听人说过，陆航大脑发达，更适合学习科技文化，想一想说：“也对，这种传承需要精神力高度发达，你是独一无二、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十几年的谜底揭开了，也不用再被欲望折磨了。 想通了这些，顾伯的心情明显轻松多了，他高兴地说：“既然天意如此眷顾，选择了你，我的《星云诀》也是得自于天意，那我就顺天意而行，传授《星云诀》给你吧。就是不知，你能有多大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