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怪人
金圣哲不明白花沐容为什么会展现出异常的紧张与慌张，也不明白她是指什么东西来了，可现在已经无暇问。 那个声音断断续续的，具有差不多固定的节奏，中间的间歇短得连一秒都不到，而且声音已经非常清晰了。 “快！”花沐容压低了声音，两道秀眉紧蹙，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威严的神情仿佛冰玉雕塑的天神。 在这种情绪的感染下，金圣哲五个人都有点慌了，开始寻找隐蔽点。 客厅里摆着茶几和沙，对面是窗，想藏下六个人不太可能。 花沐容伸手指了一下玻璃窗下方，金圣哲已没有时间思考，迅翻过沙蹲下来。其他人也都躲在玻璃窗下面或者离墙面比较近的沙后面。 金圣哲手脚麻木地蹲着。他可以听见周围沉重的呼吸声，和自己的心跳声。 他转脸看向蹲在身旁的花沐容，她的脸紧绷着，异常的严肃。她的双眼中蒙着一层深沉冰冷的黑雾。 金圣哲在这时忽然察觉，声音似乎是从身后传出来的，也就是他背对着的窗外！ 怪声到了他的背后。 金圣哲盯着从头顶的窗射进来的白光，在面前的沙与地面上形成的光影，等待着可能会突然生的任何情况。 声音在这时候停歇，金圣哲见到一个黑影出现在面前的一片光影之中。 很明显，这是一个人形的光影，这个人的身体一侧似乎悬着一个长方形的东西，很大。 现在，这个人就在窗外。 准确的说，是双脚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踩在玻璃上，使他整个人像是贴在玻璃窗上一样。不然，不会投射出这样奇怪的影子。 金圣哲的心骤然一紧，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攫住了，连呼吸都停止了。 然而，这个黑影只是停留了短短的两秒钟，就继续向上移动，很快消失在了金圣哲的视野中。 同时，那种怪异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金圣哲悬在嗓子眼的心落下来，大口地喘着气，仿佛刚跑完马拉松似的，浑身都是汗。 那个人形的东西目标不是这，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突然，那个怪声停了下来。然后，金圣哲的头顶上方就是“咚”的一声闷响，接着是两下脚步声。 这声音在空旷的大楼里迅传开，在金圣哲他们听来，很清晰。 然后就是一个人拖着什么东西在楼上走动，开门，走下楼。 “床单！” 花沐容双眼一亮，神情比刚才还要紧张，迅朝一间卧室跑过去。 金圣哲随后反应过来，踮脚跑向另一间卧室林星亮也迅动身，跑向中间的那一间卧室。其他人待在沙后面，没有动。 金圣哲清楚的记得，他们昨晚进来的时候，三间卧室的床单都是非常平整的，必须得让它们尽量变回原来的样子。非这样做不可。 原因当然是…… “咔哒！” 门把手转动之后的声音。 金圣哲和整理完中间卧室的床单、急匆匆来到他这间卧室里来的林星亮对视一眼，然后，两人一起把视线落在了床上。 这是这间卧室里，摆放的唯一一件东西。 金圣哲和林星亮侧身躺在冰凉昏黑的床下，屏住呼吸。 床下的地面似乎经常有人打扫，因为没有什么灰尘。 而打扫的人，无疑是…… 轻缓的脚步声穿过客厅，没有做片刻的停留。而一直伴随着脚步声的，还有那个困扰了白金一行人的闷钝的摩擦声。 金圣哲希望这个人走进中间那间卧室，因为那里没有白金的人躲藏，可以减小被现的可能。 但是，人影却停在了金圣哲和林星亮所在的卧室门前。 通过细长的长方形视界，金圣哲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上衣和蓝色牛仔裤的人，但是看不到脸。 同时，他也弄懂了那个困扰自己的声音源自什么 那是一桶桶装水。 桶装水上系着一根绳子，之前，这个人应该一直在拖着它走。现在，它被放在门外，塑料桶上有明显的摩擦痕迹。 金圣哲再次审视来人。 他一边走向床，一边卸下背在背上的胀鼓鼓的背包，然后，背包被抛到了床上，本人也坐在了床沿。 两次轻微晃动都和来人的双脚、两截小腿，都近在眼前，金圣哲紧张得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他一手捂着嘴，不敢出半点声音。 眼前的一双脚站到了地上，金圣哲感觉到坐在床上的人站起了身，看见到他的小腿直立。然后，牛仔裤突然被褪到了小腿处，他又重新坐回到床上，裤子被彻底褪下来，眼前是一双洁白匀称的小腿。 这个人在脱衣服…… 之后，来人从床上站起来，拿着浴巾和电吹风，向室外走。 这两件东西应该是背包里的东西。 等等…… 这白皙细腻的，优美的背面曲线，匀称的身材……难道是一个女人？ 虽然是男人也可能会剪的齐耳短，可这个背影真的很像女人！ 不，肯定是女人！ 金圣哲偷偷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林星亮，现他看得很认真。不过，他的眼神很纯净。 女人拎起水桶，消失金圣哲的视界里。 片刻之后，卫生间里传出了“哗啦啦”的水声。 现在，金圣哲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陌生女子，姑且先称作“她”吧。 “她”先从外面的楼体一路爬上来，爬到8楼，进入8o1室很可能楼上没有玻璃窗，可以让人轻松出入之后，开门下楼。 “她”真正想要去的地方是7o1室，“她”应该就生活在这里。 1到7楼的楼梯上没有脚印，是因为没有人走，“她”走的是8到7楼的楼梯 门把手上积满灰尘，说明“她”开门的时候没有使用门把手，而是其他方式 卫生间的地面有未干的水痕，但是大楼不供水是“她”自己带来的水，在卫生间里洗澡。 现在，新的问题又诞生了。 “她”究竟是谁？ “她”为什么这个时候回来，而不是清晨？ 该怎样做才能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