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吉格先生
金圣哲家的花房坐落在京都三区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 穿过一条隐藏在树林中的蜿蜒小路，就可以看到一栋二层的小洋房。 房子周围是一圈精心修剪的树篱，上面的叶子已经发黄，凋落在绿色的草坪上。 “真是个好地方，以前让你带我来这你都不肯。”平次一脸喜悦地说道。 “是我mama要我保密的。” 金圣哲说着找到钥匙打开房门，进到屋内。 里面的环境他无比熟悉了，但是对于平次和林星亮来说，这可是一幅颇为壮观、难得一见的景象。 地上摆放着许许多多的花盆，大小、样式不尽相同，里面生长着各种花卉，甚至是墙壁上都挂着许多盆栽。花盆分布有序、排列整齐，其中留了几条狭窄的通道，把整层洋房三分之二的地面几乎铺满。 除此之外，房间里还有沙发、茶几、冰箱，这一类简单的家具和电器。 金圣哲随手打开模拟日光的光源，柔和的光线从上面照射下来，似乎给植物注入了生长的力量，焕发出勃勃生机。 就连空气中都飘散着诱人的花香和泥土的芬芳，沁人心脾。 从室外看，这栋房子极为普通，但进入室内，却是换了一副天地。 仿佛不经意间闯入了一个陌生的世界，一个鲜花的海洋。 在平次和林星亮还陶醉在迷人的景色中时，金圣哲几乎找遍了二楼的每一个房间，可是仍然不见mama的踪影。 他唯独没进去的是研究室，因为只有苏菲才有这个房间的钥匙。 他敲了一会门，但是没有回应。 而且从花盆里土壤的湿润程度来看，应该有两三天没有浇水了。 难道mama没来这？ 这下子，金圣哲一点头绪都没有了，身子一软，瘫坐在二楼卧室的椅子上发呆。 过了一会儿，楼下的两人找了过来，看到金圣哲的表情立刻就知道了答案，气氛瞬间冷却下来。 沉默了一阵后，林星亮突然说道：“你们听说过吉格先生吗？” 金圣哲无精打采地抬起头，和平次对望一眼，同时摇头。 “恶魔人的世界无比险恶，没有实力是不行的。恶魔人想要强大起来，一是要有足够强的恶基因，二是要学会掠夺，三是要有精良的武器装备。” 林星亮说着将身体转向二人。 “你们两个的恶基因都很强，天赋很优秀，现在唯独缺少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金圣哲和平次异口同声地问道。 “武器装备，一件适合自己的武器装备能够大幅度提升实力。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不正是这个道理吗？而想要打造合身的武器装备，就得找吉格先生。” 金圣哲马上明白了林星亮的意思，说道：“你似乎知道吉格先生在哪。” “没错，家父和他交情不错，我的武器就是他制作的。他是个很神秘的人，行踪不定，我仅见过他两次。既然你mama不在这，我们闲着也无事可做，不如去找他打造武器，如何？” 金圣哲和平次对望一眼，同时点头。 这么好的机会岂有错过之理？ 三个人锁上房门，背上背包立即动身。 为了避免太过于引人注目，他们没有乘坐那辆金色的跑车，而是选择步行。 三区的面积实在是不小，道路更是错综复杂。 走了两个多小时后，他们站在一条偏僻的小巷里，两边都是老旧的居民楼，面前是一扇锈迹斑斑的卷帘门，烂得让人不免怀疑会不会碰一下就支离破碎。 “我们到了，但愿他在这里。” 林星亮说着按了几下墙上的门铃，几秒种后，卷帘门伴随着一阵“哗啦啦”的声音，自动拉了上去。 三人急忙走了进去，身后的卷帘门重新闭合，四处顿时漆黑一片，只有前方的半空中有什么东西发出红色的亮光。 金圣哲从背包中取出手电筒，光线照过去后，他惊讶地发现，前方竟是三道排成一排的金属探测门！ 他们想要通过这道门就必须放下手机、背包等物品，为了见到吉格先生，他们只能照做了。 通过金属探测门后走了几步，前方竟又出现一道防盗门，门上还安装有指纹和虹膜识别设备。 “哎我去！就是银行也没有这么严格啊！这个吉格到底是什么来头啊？架势倒是不小！”平次忍不住发起了牢sao。 金圣哲也没有想到这里的安防手段竟会如此之高。 三人依次通过检测，几分钟后，防盗门自动打开，等他们走进去后又迅速关闭上了。 房间里有一盏普通的吊灯，灯光昏暗，但是周围的环境一清二楚，因为空旷的房间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死气沉沉的。 除了他们三人外，没有其他人。 金圣哲刚想问林星亮这是怎么回事，后者忽然悄声对他说道：“他一定在这，否则我们是进不来的。” 话音未落，前方靠近墙壁处的地板突然塌陷下去，出现一个方形的大洞。 接着从中冒出一个奇怪的东西，金圣哲仔细一看，不禁吓了一跳，这是一副面具！ 准确的说，这是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头！ 面具整体上是白色的，嘴巴和眼睛处却是对比鲜明的黑色，没有隆起的鼻部，又长又大的黑色“嘴巴”咧开着，嘴角向上弯曲，像一轮黑色的新月。 面具上方则是一头蓬松凌乱的黑发。 这个模样不由得让人联想到可怕的小丑，或者是传说中的邪恶魔鬼。 在这样昏暗的环境里，盯着这张面具看几秒，绝对会不寒而栗。 在三人的注视下，“面具”缓缓地升起来，一个坐在椅子里的完整身体呈现在眼前。 此人穿着一身肥大的黑色大褂，从外表上根本观察不到年龄、外貌、神情等信息。能够感受到的，只有神秘、可怕的气息，让人捉摸不透。 林星亮首先彬彬有礼地说道：“吉格先生您好！” 这个人就是吉格先生？ 这个形象颠覆了金圣哲的想象，他听到“吉格”两个字总会联想到“及格”这个词，他以为吉格是个像普通教师一样的中年先生，或是像李院长那样和蔼可亲的老先生，没想到却是这副模样。 “林家的大公子，你有何事？” 吉格的语音经过了变声器的处理，听起来像是从机器人嘴里发出来的一样，不带任何情感。 金圣哲的脊背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今天冒昧打扰是想让先生帮忙打造两件武器装备。”林星亮说着转向身边的二人，“快把你们的恶基因告诉吉格先生。” “等等，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特别的本事吗？”冰冷怪异的声音打断了林星亮的话语。 “我叫平次。本事嘛，我皮糙rou厚很耐打，还有就是很能吃！” 平次的回答让金圣哲哭笑不得，绷紧的神经放松了许多，他赶忙说道：“我叫金圣哲，学过截拳道，打斗能力还可以；至于学习成绩嘛，还算不错……” “好了，不用再讲下去了。”吉格忽然打断了金圣哲，似乎是很不耐烦，“武器的事还是免谈吧。” 金圣哲愣住了，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把吉格给惹得不高兴了？ 林星亮不解地问道：“先生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两人都是弱者，为能够成为强者的恶魔人打造武器装备是我的原则。” “这位可是具有两种恶基因的稀有恶魔人！”林星亮指着金圣哲说道。 “那又怎样？”吉格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冰冷又强硬。 金圣哲苦笑着说道：“先生为什么这么快就认定我们是弱者？这未免也太不合乎情理了吧？” 平次也愤愤不平地说道：“谁说我们是弱者？我们和清道夫战斗过，现在仍然好好的，这有几个能做到？” 吉格则不紧不慢地说道：“是不是弱者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如果你认为自己是强者，请你拿出证据来！” 平次指着金圣哲，说道：“小金哥他打伤了一名青铜二星的清道夫，并且在角斗场里杀死了一名青铜二星的清道夫！难道这还不够吗？” “区区两个青铜清道夫就忘乎所以了？”吉格的语气里似有几分不屑，“你们被清道夫评定为哪个等级？超过了S级没有？是他们的重点捕杀对象吗？在圈子里的知名度如何？” 面对着吉格的一连串质问，金圣哲一时语塞，这些问题他还真回答不上来。 吉格继续说道：“你们两个都没有资格，武器装备是辅助工具，只有在强者的手中才会发挥出它应有的力量。弱者只会白白浪费我的心血，糟蹋我的宝贝。” 林星亮语气急促地说道：“吉格先生，你当年给我制作武器的时候，我明明不符合你刚才说的那些标准。同样的情况，为什么就不肯给他们做呢？我可以加倍酬谢。” “你是个例外，今后不会再有了。我还有事要忙，你们请回吧。” 难听刺耳的声音随同吉格没入地板的下面，消失不见。 同时，三人身后的防盗门自动打开了。 林星亮已是满脸通红，事已至此，他们都无话可说了。 三人沮丧地退出吉格的房间，黯然地看着卷帘门在面前牢牢关闭。 吉格冷漠傲慢的话语深深地刺痛了金圣哲的心，一股热血不由得直冲头顶，他攥紧双拳，在心里默默地说道：“吉格，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