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离开天狱
阿音沉默了很久。 因为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圣灵会突然前来审判。 而且她也不知道，她究竟********。 阿音只确定，走过来的每一步，不管对错，可是都是她应该做的选择。 哪怕被囚禁在天狱，这也是应该的。 在阿音犹豫了很久，没有开口之后，圣灵带着回声的声音说：“这一问，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阿音一愣：“我还没什么都没说。” 圣灵说：“你没说，不代表我并不知道。我可以读出你的心思。” 阿音愣了愣，一想到刚才的念头全被圣灵洞悉，她莫名觉得圣灵有些……卑鄙。 没错，就是卑鄙。 不过，毕竟圣灵是审判一切的神。要是这点眼力都没有，那不就白做了。 圣灵忽然说：“你似乎在骂我。” 阿音想了想，直接跟圣灵抱怨了自己的不满：“动不动就读人的心思，这也太不厚道了。” 圣灵沉默了一会儿。 紧接着，阿音觉得有什么东西离开了她的神识，想来是圣灵用来读取她心思的一道神识。 这一切很出乎阿音意料。她只是随便一说，没想到圣灵真的这么做了。 阿音顿了顿，问圣灵道：“那第二问呢？” 不一会儿，阿音头顶上空飘来声音：“如果你有一个机会可以离开这里，你会帮哪一边？” 阿音呆了一呆。因为事到如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站在哪一边的。 帮晴吗？可是晴做的事情并不人道。反而更像是复仇来的。 站在凤阳之神这一边？可是她又不想跟晴为敌。 渐渐的，这个问题在她心里浮出一个答案。 她不想说谎，只是把第一直觉告诉圣灵。 哪怕圣灵听了之后，真的有雷霆之怒。 阿音说道：“我会帮晴。” 出乎意料，圣灵没有动怒，反而问道：“为什么？” 阿音不出奇圣灵为什么要这么问。她心念一动：“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么？” 圣灵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很惊讶的样子。 良久，带着回音的声音传来：“从来没有人敢问我问题。” “我是第一个么？”阿音笑了笑说道，“现在终于有了，不是么？” 圣灵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如果你的问题，跟你的答案有关，我倒是可以回答你。” 阿音注视着那片圣洁的白光：“你真的什么都知道么？” “当然。”圣灵道，“除了神界之外，还包括凡间的一切。” 阿音想了想：“那你知道，我究竟是谁么？” 这个问题一出，令她意外的是，就连圣灵都迟疑了很久。 阿音一直地耐心等待回答。因为她觉得，圣灵可以知道一切，所以这个问题，他也一定知道。 良久，圣灵的声音终于传来：“很遗憾。你问的这个问题，我并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你很快就要死了。” 阿音对圣灵的回答无言以对。 她想了想，又说：“你真是要杀了我？” 圣灵说道：“那不能称之为杀，因为枭神之力不能被杀死……所以我是只是来审判你，带你离开九州。” 阿音知道，杀和离开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区别。 阿音犹豫了一会，说道：“可是我并不想死。” 圣灵沉默了一会，说道：“从来没有人敢对我说不。” 阿音想了想，强调道：“我真的不想死。如果可以的话，我很希望你可以放过我。” “理由呢？” 阿音沉思了一会儿：“在这之前，我想先知道你来审判我的理由是什么。” 圣灵说道：“因为你的作恶多端，害死了许多无辜的生命。如果你不死，还有人更多的人因为你而死。所以我必须带你走……” 阿音从圣灵的话中，忽然发现了一个真相。 “原来晴这一次前来，是为了从天狱里救出我？” 这令阿音有些诧异。 圣灵沉默了一下，说道：“既然你知道，那还等什么呢？” 这话是催促阿音快些离开。 但是阿音依然不甘心。 对她来说，虽然被囚禁在天狱里，有无尽的生命也是一种痛苦，可是却好过死亡。 她对这个世界有留恋。 比如说……痕，洛妍，甚至……还有晴…… 这些人令她舍不得。 尤其是当现在，她听说晴竟然为了她攻入天狱。 阿音想了想，望向圣灵说道：“如果真的是因为晴，那么你将我带走，就是一种更加错误的选择。” 圣灵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些恼火：“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说服我放过你？” 阿音意识到，这将是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阿音孤注一掷，说道：“如果晴为了我而来到天狱，却发现找不到我，那么你认为会发生一些什么呢？凭他的脾气，他可以放过灵隐派的人么？” 圣灵一阵沉默。 “不，他不会。”阿音道，“他反而会杀死更多无辜的人。” 圣灵打断道：“那又怎样？” “因为，只有我可以阻止他……”阿音说道，目光中闪过一丝自信，“你可以让我试试。如果不成功的话，你再杀了我也不迟。我相信你不会急于这一时。” 圣灵沉默，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而阿音只能耐心地等待。 良久，圣灵传来一阵带来回音的声音：“那好吧，姑且让你一试……” 话音刚落，阿音只觉得面前的白光褪去。 而自己的身体一重。 阿音顿时发现自己的神识已经回到了体内。 她努力地睁开眼睛，紧接着又发现，身上天狱的链子已经解开了。 毫无疑问，这些事情是圣灵做的。 圣灵可以解开凤阳之神的封印，这并没有什么奇特的。 而这个举动，也很意味深长。 阿音觉得，圣灵是给她机会，为了让她阻止晴和凤阳之神之间的斗争。 即使圣灵不这么做，阿音一旦恢复自由了，第一件事情也是同样的。 她用神识探知了一下，知道晴大约在什么位置。 因为阿音很久没有从天狱离开过了，所以当她张开翅膀，打算飞出去的时候，望着那些阴霾的乌云，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