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本末倒置
如果孙二胜心中的这股恨意,能够化成剑气的话,站在他对面的于飞,早就已经全身千疮百孔,体无完肤了。 所幸,孙二胜即便再怎么恨,也没办法把他心中的那股恨意转化为实质的剑气,所以于飞现在才能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 在这个炼药房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僵的时候,刚才躲到人群中的朱理清,偷偷地跑到孙二胜的身后,用手捅了捅孙二胜的后背低声提醒道:“二胜,你就别在那死犟着了,我们还有正事没办呢。” 对于飞已经恨之入骨的孙二胜,正想用眼神把于飞杀死呢,当他听到朱理清的话后,先是一愣,然后才想起了他们这次来炼药房的初衷。 下一刻,孙二胜心里的那股愤懑,立马就一扫而空。 好家伙,因为刚才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于飞扔到大门外去,这让他觉得丢尽脸面,所以他的心里刚才完全被仇恨给蒙蔽了,全然忘却了他们今天来炼药房的初衷。 现在在朱理清的提醒下,孙二胜才蓦然想起来,眼前这个姓于的小子,早就已经是秋后的蚂蚱,根本就蹦跶不了多久的。 自己现在要是再和他在这里怄气,那岂不是自己在和自己过不去么? 一想到眼前这个可恶的小子,等会就要下不了台来,刚才还被气得双眼快要喷火的孙二胜,立马就变得兴奋不已。 前一刻还是无比的愤懑,可下一刻就变得如此兴奋,这种情绪上的巨大转变,让孙二胜的那张脸,已经扭曲到有些狰狞的地步。 “嘿嘿,姓于的小子,你可别得意过头了,今天我们过来,就是要和你算算总帐!”孙二胜狞笑道。 一想到眼前这个可恶的小子,眼看就快要被他们赶出养生堂了,孙二胜的心里,立马就升起一阵抑制不住的激荡。 “你说得没错,咱们俩之间确实是有不少帐要算,门栓的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现在咱们先说说你把文炳踢飞这笔帐,该怎么算吧?”于飞指着刚刚被马天贵从地上扶起来的徐文炳,一脸不善地逼问道。 正在脑子里幻想着于飞惨兮兮地被他们赶出养生堂的孙二胜,听到于飞竞然要和他算刚才踹门那一脚的帐后,脸上的狞笑顿时为之一僵。 孙二胜现在也已经明白过来,之前他含恨踹出的那一脚,确实有些冲动了,这一不小心,又被这个姓于的小子给抓住了小辫子。 不过一想到自己就是因为这件事,而被这个可恶的小子再次扔到门外去,孙二胜的心里立马就变得无比的悲愤。 杀人不过头点地! 自己都已经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了,这个姓于的小子,竞然还要抓着这件事情不放,欺人大甚,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这一下,孙二胜可被气得直哆嗦,他用微微发颤的手指着于飞说道:“姓于的小子,你……你别太过份了,刚才我都被你……了,你还想要怎样?” 虽然刚才被于飞扔到大门外的那一幕,在场的所有人基本上都已经看到了,可是这么丢脸的事情,孙二胜现在即便是在气头上,也依然还是没好意思从自己的嘴巴里说出来。 “刚才你被我怎么了?有什么话你倒是说出来呀?”于飞似笑非笑地再次逼问道。 孙二胜想自欺欺人地把这件事情给省略了,于飞可不想让他如意,所以立马毫不留情地进行挖苦。 “你……”看到于飞哪壶不开提哪壶,孙二胜当场就被气得够呛。 而站在孙二胜身后的朱理清,看到孙二胜一直被于飞牵着鼻子走,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忍无可忍的朱理清,偷偷用手捅了捅孙二胜的后背,然后低声说道:“二胜,别和他扯那些没用的,赶紧说正事。” 因为他本身有过被于飞拽着脖子提在半空中的遭遇,再加上刚才他亲眼看到孙二胜被于飞扔到大门外去,所以朱理清现在一看到于飞,心里就有些发憷。 正因为如此,朱理清根本不敢站到于飞的面前,和于飞对着干,他现在只敢偷偷地躲在孙二胜的身后,给孙二胜做一些必要的提点。
而刚才被于飞气得差点快要发疯的孙二胜,被朱理清这么一提点之后,脑袋瓜总算是有些清醒了过来。 自己可是来炼药房验收生肌散炼制任务的完成情况的,现在竟然一直和这个姓于的小子在这里敲牙花,这真是昏了头。 本来他完全能够借助这个机会,对这个姓于的小子实施致命一击的,现在却一直在无关紧要的地方兜圈,这简直就是本末倒置。 所以下一刻,已经醒悟过来的孙二胜,立刻用手指着于飞大喊道:“姓于的,你别给我在这里胡搅蛮缠,罗堂主五天前下达给你们炼药房的任务,你们到底完成了没有?” “罗堂主下达给你们炼药房的任务?孙二胜,这么说来,你已经不算是我们炼药房的人咯?不过我就纳闷了,你到底是何时从我们炼药房调离出去的?我这个炼药房的管事,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于飞一脸不解地反问道。 “我……” 正气势汹汹地质问着于飞的孙二胜,被于飞这么一堵,下一句话顿时被卡在喉咙头,说不出来了。 老实说,在于飞没有来到这个炼药房之前,孙二胜可一直把这个炼药房当作是他的老巢。 可自从于飞来到这个炼药房后,他在这个炼药房里的存在感直线下降,以至于到最后,让孙二胜感觉到这个炼药房,已经和他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了。 所以刚才他才会下意识地从嘴里说出“你们炼药房”这个词语。 这让孙二胜感到非常的懊恼,他刚才稍微一个不小心,竟然又被这位姓于的小子给抓住话柄,这真是太气人了。 不过气归气,罗振培之前可是让他专门留在炼药房里做内应的,孙二胜哪里敢在这个时候说自己已经从炼药房里调离了。 所以下一刻,他粗着脖子辩解道:“姓于的,你别在这里瞎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从炼药房里掉离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