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见证者
因为幽灵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所以幽灵的生命观是没有死亡，只有消亡，不过他并没有去纠正田中大介话语中的错误，现在的他只感受到一种沉重的气氛。 “见证者。” 沈梦溪他抬起头可以看见田中大介那充满沧桑的面庞，他问道。其实心中已经隐隐有些猜测，可是他还是不知道田中大介准备做什么。 “没错，见证我以幽灵生命的最后一刻，请跟我来吧。” 田中大介话说完，身体就直接飞了起来似乎朝着一家医院飞了过去，沈梦溪看着已经走在前方的田中大介，也跟着追了过去。 此时天还没有全亮，尽管已经有清洁工开始上班，可是人还是非常少的，如果再等一个小时后，估计人就多了，因为不少人都会为新的一天生活而奔波。 并没有从医院的大门直接进入医院，而是直接朝着三楼的重症监护室走去，这里都住着处于病危状态，或许一个不好就会逝世的病人。 “这个是？” 沈梦溪发出疑惑看着田中大介直接走在医院这个躺在病床上，靠着吊液和空气呼吸装置维持生命的男人，不知道他和田中大介有什么关系。 看他认准了这间医院，并且直接朝着这里奔来，说田中大介他不认识这里面的这个病人，他是不会相信的。 “他的名字伊藤儿玉，或许我这样说你可能不认识他，但是他就是我所说的那个欺负我的魂淡上司。” 田中大介说到这里语气很平静，语气根本就没有半点起伏，就好像他说的不是自己一样，面对的不是曾经欺负他的上司。 “你这是想要报仇吗？现在他的这种模样了，凭你使用风力的力量应该可以让他维持生命的机械失灵。” 沈梦溪跳上病床上，如果不是藤里樱子封印了他不幸的能力，估计现在医院的机器就会出现故障，病床上的男子现在就会因为他的不幸失去生命。 男子看起来很是苍老，脸上苍白没有半点血色，仅仅靠着医院的机械维持着生命，只要使用田中大介的能力，复仇那是轻而易举的，只要他有这个意愿就能够结束他的上司伊藤儿玉这苟延残喘的生命。 田中大介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个微笑，沈梦溪完全不清楚他的想法，只能问道：“你是想让他这样继续苟延残喘地活下去，抱着这样的病体生不如死地活着。” 沈梦溪内心阴暗地猜测着，对于田中大介来说，这种事也并非是没有可能的，毕竟作为一个曾经被伊藤儿玉欺负得很惨，让他跳楼自杀的人，现在这样生不如死地躺在病院，只能痛苦地活着，觉得这样让他活着比直接杀死他更加有意义，现在没有复仇也在情理之中。 “没，我现在根本就没有想复仇，不管他现在是不是躺在这间病院，你知道吗？其实作为一名银行的老职员，我的业务能力并不比那些名牌大学的员工差多少，甚至我的水平比他们还要强不少，可是因为我连二高都没有毕业，所以一直都是小职员，升职永远都没有我的份。就像一个国中毕业的员工和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员工，优先升职会考虑谁，这是不言而喻的事。我并没有为此怨恨什么，失去了前期的我，永远不可能竞争赢同行。” 田中大介望了望天花板接着说道：“我的愿望很普通，就是安安稳稳上班，然后赚钱养家，直到儿子大学毕业之后，差不多我就到了准备退休的时候，到那个时候我就可以领退休金。可是因为经济不景气的原因，所以我的上司一直都有裁员的任务。这是高层的意思，我的上司他只是一个执行者，而我作为一个只有国中毕业水平的人自然会成为上司辞职的主要目标。” “既然你上司要辞职你，直接开除你，或者说上面需要裁员就可以，有必要这样麻烦吗？” 沈梦溪有些不明白，他不明白既然经济不景气，为什么银行不主动裁员，而是要按照这种方式来逼员工辞职的方式裁员。 “大人你是中国人恐怕不知道我们日本这边的企业都是终生雇佣制的吧。就算上面经营困难也不会把裁员作为度过危机的手段，不过这只是明面上的，实际上每个银行分行的经理都有裁员的任务，只是不能明着来吧。比如我，虽然我这个人学历低下，能力也不突出，可是作为银行的老员工，而且也没有犯什么错误，想要炒掉我是没有什么理由，实现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只能想这种方法逼我主动辞职。因为其他员工大概也知道有裁员这件事，所以大多主动帮我经理隔离我，想要让我辞职，这样他们才更加安全。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事我不但没有辞职，而且一忍就忍了三年。” 田中大介露出了得意的表情，看起来似乎为他的坚持而自豪，可是沈梦溪却在他的笑容中看到了苦涩的笑容。 “经济始终没有好转，我的上司这三年来因为没有完成上面的任务，所以受到了不少处罚，因此对于我的欺负也愈加变本加厉，上司他也是一个可怜人，别看他欺负我威风凛凛的样子，其实他和我一样为这生存而奔波，甚至完不成任务可能他自己也会受到降职乃至丢工作的风险，你说我的这个上司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田中转过头开始问我，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田中大介他是受害人，能够站到这种立场来为伊藤儿玉说话，那么也就是说明，这件事是真的。欺负他并不是后藤儿玉的本心，只是因为更高层领导的指示罢了。 “只是一个有些坏的凡人罢了。” 沈梦溪只能够这样回答，田中大介忍受着伊藤儿玉的欺负是为了全家人的生计，而伊藤儿玉违背自己本心欺负他，也是为了全家人的生计，两个可怜的人只是在互相伤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