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话 夜路
第四话夜路 2016年6月8日22:50感染暴发前9小时40分钟J省N市至J市高速公路 一辆银白色的夏利小轿车无边的夜幕中急速的行驶着，车的灯光在黑暗的慢慢的黑夜中劈开一条道路，道路两旁的反光隔离带和标识牌反射车的灯光发出亮绿色的光芒，从远处的一个亮点逐渐变大，到完全清晰出现在眼前，接着再迅速暗淡下去消失在车后的后方。 “车距确认300200100” “前方J市27KM”“前方出口XX500M” 路两旁的路牌上的内容不断的在车灯的照射下从高速路的两旁冒出来，又因为失去车灯照射的渐渐的隐入无边的夜色之中。 夏利小轿车里坐着三个年轻人，驾驶座上坐着的是一个25、6岁的青年男子，平头短发，脸上略微长着些胡渣，他专注着控制着高速前进着的轿车，脸上略微的显得有些憔悴和疲惫。车的副驾驶座上坐着另外一个带着眼镜年轻人，同样25、6岁，看起来比开车的男子身材稍微小上一号，穿着一件T恤，一条短裤，一双拖鞋，满头蓬乱的卷发，显得休闲而随性。车的后座坐着一个毛寸头的男子，个子和副驾驶座的男子个子看起来差不多，却略微壮实几分，也是一身的短衣短裤拖拉板，自顾自的在玩着手机游戏“美女找茬”。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车里的广播里传来神曲熟悉而悠扬的旋律 原本在走直线中的车子突然以一个奇怪的角度偏转了一道斜线，径直的向绿化带冲去。还好在撞到绿化带之前车子又以一个夸张的角度扭了回来，才不至于发生一起交通事故。 “呃……也是难听……换个台吧” 开车的男子一把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刚才这首神曲实在是太有特色了，以至于差点就把本就比较疲惫的他直接催眠。说着开车的男子伸出右手扭了一下调频扭，车载收音机换了个台。 “OPPANGangnamStyle！！~~” 副驾驶的卷发男子和后座的稍胖男子随着强劲的节奏开始抖动起来，搞得开车的男子一只手也不自觉的离开方向盘一起随着他们跳舞……车子再次偏离直线的先进方向，向一边歪去。 “我去！再换台……” 开车的男子又扭了扭车载收音机的旋钮，频道再次变换。 “……XX小区有疑似狂犬病患者袭击附近住户过往行人，造成多人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XX小区保安和路人及时将该患者控制并将其送往医院……” 听到这个消息，开车的男子不由得犯了嘀咕：“狂犬病……这下好了，估计那些流浪的狗狗们又要遭殃了，哎……” “下面插播一条J省卫生厅发布的紧急消息，连日来，我省多发蜂类叮人事件，导致多名被叮咬市民出现头晕、呕吐、腹泻，24小时以内患者体温会逐渐升高，进入高烧状态，进而出现昏迷症状，请广大市民不要恐慌，错信谣传，J省卫生厅公告，如果您或您周边的人出现上述症状，请尽快到当地医院或者卫生防疫部门进行治疗，医院和卫生防疫部门将会提供最为便利的医疗条件和最优异的医疗措施……” “下面有请J省人民医院的XX院长和XXX专家对此进行探讨，各位嘉宾你们好，请问……” 旁边的卷发男子嘀咕起来： “这年头啊，不是非典就是禽流感，不是禽流感就是甲流，不是甲流又来了这个什么什么病，从H5N1到H7N9，现在这活着也困难。” “是啊，老王，你说我们小的时候还没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病，怎么这些年这些古古怪怪的病这么多起来？” 后座的男子附和道。 “这个……谁知道呢，谁知道呢，反正就我从我读初中那会啊，就开始非典，那时候还要封校啊，每天上学放学都要测体温，回家还要整什么每日体温报告，一发烧就怕被抓去隔离，反正搞得是人心惶惶。再后来就是高中大学，什么甲流啊禽流感啊，把猪rou和家禽rou的价钱搞得那么离谱。” 开车的男子说。 “这个，倒也还真是这样子。不过老著你在回忆过去的时候能不能在“我”后面加上一个“们”字？说的好像你很老一样，是吧，书祥？” 旁边的卷发男子，也就是老王白了一眼开车的男子后说，坐在后座的男子也跟着点了点头。 “呃，这个……” 老著很无奈的转头过去看了老王一眼。 高速路前方若隐若现的出现一个东西，随着车子的越来越近，灯光的照射下逐渐显现出一个人形的物体，似乎是个人，而这个人正在蹒跚着，从高速路右边隔离带一直靠走向路中间。 “小心！！！！看路！！！！！！” 后座的书祥突然大喊一声。 老著一下子回过神来，马上把方向盘往旁边稍微一转，脚下轻踩刹车，疾驰的轿车堪堪的躲过了路中间的人，一阵剧烈的刹车声后车子在离刚才的人大概50多米之外的紧急停车带停了下来。 “我去，差点撞到人！” 老著惊魂魏未定，刚刚就片刻的走神让他差点就撞到一个人，这么快的车速要是撞了上去这人肯定就没了。 “妈的，这人怎么跑高速路上来了？找死啊？” 老王不由的破口大骂，也开过车的他知道刚才要是紧急避让的角度稍微再大点自己坐的小轿车也有失去控制撞到旁边的防护栏或者侧翻的危险。 “先别骂了，看看那人怎么样了，没撞上应该没什么事情。” 老著说完就把车尾的双黄灯拉亮，以免后方的车追尾再发生其他的事故，然后就准备下车回去看看那个人的情况。 刚准备打开车门，老王就一把把老著拉住了。 “没事，你看，他还站在那里好好的，你看。” 老王边说边指着后视镜。 后视镜里模模糊糊的人影站在高速路的中间，正在一步一步的挪动着。 “哦……”老著也看了看后视镜，确实刚才那人就站在那里，似乎一点事情都没有。 “他这什么情况，难道是疯子？”书祥说。 “管他呢，他没事我们就走吧，去J市还有好多公里呢，现在这么晚了去晚了估计我们只能睡车上了，睡不好蔫了吧唧的后天还有精神看书祥他妹的演出？走我们的。”老王不耐烦的摆摆手。 “也是，那就走吧。” 老著说完，就呯的一声关紧了刚才打开了一点点的车门，挂上一档，一脚油门一松离合器熟练的就把车子缓缓启动起来，车子越来越快，消失在夜幕中。 而此时，车子后方的人影突然朝刚才车子的地方快速的奔跑起来，直到车子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才又慢了下来，摇摇晃晃的挪着。 车子继续在高速路上行驶着，突然左边逆向的车道远处出现了两道一闪一闪的蓝色灯光。 “嘀~~~嗒~~~~嘀~~~~嗒~~~”警笛的声音越来越响，远方的车辆很快就和老著开着的夏利车相遇，隔着隔离绿化带，三人分辨出了那是一辆白色的120救护车。 应该是哪里出车祸了。 老著这样想着。背向行驶的两辆车很快彼此消失在彼此的视线中，夏利轿车继续在前往J市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