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请假(忽略此章节)
巴茗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心情不太好,因为她在想那把荆轲刺秦王的匕首,而且巴茗想不懂,自己为什么被认为是袁世凯的侄女,袁可定的meimei。 巴茗信用涌现出一个可笑的想法:“不会我真的是袁世凯的侄女吧?袁可定给我腰牌,是因为我是她的meimei‘” 巴茗自己都扑鼻笑了。 黄mama紧接着进来,与巴茗谈心,她以为巴茗吓坏了,毕竟巴茗还在黄mama心中,是一个没有在平时三头露出脸蛋的人。 黄mama知道巴茗没事,也离开了。 巴茗一个人在房间中,又想到了那个关于荆轲刺杀秦王的匕首留在了自己身边朋友的故事。 那是一个噩梦。 梁越万万没想到,在如今的太平盛世,他会置身在一次绑架事件中,而被绑架的,正是梁越的同事兼好友,莘影。 “钱我马上就去准备,让我听听莘影的声音,放心,我不会耍花招,更不会去报警。” “梁越。”电话那头传来梁越类似哭泣的声音,紧接着‘哗啦’一声,应该是绑匪夺过了手机,男人嘶哑的笑起“小伙子,五十万对你来说不算太难,你放聪明点,要是我们遭遇到了不测,嘿嘿,你的女朋友可能就危险了。” 言下之意就是别报警,我们知道你很有钱,要想要回你女朋友,拿钱来赎。 五十万对梁越来说的确算不得什么,他手上带的劳力士就值十几万,正是这身装扮,让匪人起了歹意,至于为什么说是梁越的女朋友他们在一起亲昵的模样,明眼人都会这样以为。 梁越不知自己心中为什么会慌,就像是怕再也见不到莘影,他想报警,想起歹徒最后威胁的话又放下手机。最后,他拨电话给他老爸:“爸,你帮我准备五十万现金,要快。” “混帐小子,一打电话找你爸就要钱,你不问问你老爸的身体怎么样。”爸爸粗犷嗓音中带着不满。又疑惑地问问:“出什么事了?”他家是有钱,他知道他儿子不是败家子,自从他儿子自己工作开始便不向家里要过一分钱,多年来在商界练出来的直觉告诉他,他儿子出了要紧的事情。 “我朋友被绑架了”梁越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手机那头沉默很久,然后听见爸爸深沉的话语:“她对你很重要?” 梁越愣了楞,她对你很重要?原来她在他心中是这样的地位。 重要到自己没有发觉? 梁越听见自己抖抖索索的声音,他说:“很重要,你儿子喜欢她。” “喜欢喜欢就要珍惜,不要等失去了才知道后悔,放心儿子,钱不成问题,准备好了我叫王秘书送来。”爸爸顿了顿,接着开口说:“注意安全。” 刚挂爸爸电话,手机又一次响起,这一次,在梁越第一眼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时他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睛。 “莘影,你在哪里?有没有事?” “梁越,我好害怕,我不知道被具体关在什么地方,我听见他们的交谈,这里应该是河东工业园。” “周围有什么标志物?” “我被关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这里很暗,什么都看不见,看守的绑匪去楼下买烟了。他们搜走了我出差时用的手机,我现在用的手机之前藏在内包里,很久没用,快没电了。我被他们绑住了,现在动弹不了” 梁越皱了皱眉:“那你等着我,等我来救你。” “梁越,听我说。”莘影声音细不可闻,但有清晰可见:“你听我说,我闻到了一股煤气的味道我怕现在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梁越,我喜欢你。” 几乎是莘影话语刚落,梁越耳边电子音提示:“对方手机以关机。” 梁越定住一般,立在那里好半天不动,他的唇角微微张开:“我也喜欢你啊。” 声音随风飘散,之后他如疯命跑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朝工业园奔去。 他脑袋灵活,莘影有一句话,绑匪去楼下买烟去了,这是唯一的线索,楼下买烟?至少说明楼下有一家杂货铺,而且莘影被关在楼上。 梁越去过工业园区几次,那边是政府新规划的工业基地,尚处于建设中,一些服务性质的店铺还未建立,在他记忆中,河东工业园有五家杂货铺,其中三家在街道旁,另外两家处于偏僻的地方。 现在,他可以在五家中选择一家,而且必须一次选中,五家杂货铺分布在不同的地方,相聚甚远,选错了,意味着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而莘影,没有时间等他。 梁越一咬牙,街道旁边的直接不考虑,没有哪个绑匪会选择在人流量较多的街道旁关押人质,毕竟人质一旦逃脱,最后他们连逃跑的时间都不足够。所以他选择了那家最偏僻的地方。 吩咐了司机,梁越坐在后边的车座上,面无表情,可能是实在太累了,一股倦意来袭,梁越竟再次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脑海中,声音再次响起。 还是那个苍老的声音。 他的话语中,夹杂着怨恨,愤怒,还有。无可奈何。 “直觉告诉我,你不是他,你们不一样,那么你究竟是谁?” “我不相信,你不可能不是他,难道” 四 “到了。”司机摇了摇梁越,把他从睡梦中惊醒。 “我怎么又睡着了?”梁越无意摸了摸包里的荆轲刺,发现它的表面散出暖和的温热。急忙下车,看见旁边是一个不大的杂货铺,梁越心叫不好,就狂奔进旁边的楼房里。 “莘影。”梁越一直念叨这个名字。 可是,没有任何人回应他,也没人给他暗示。他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寻找着,忽而眼眸一瞥,街角有一个青年,背影却很熟悉。是了,他见过那个人,是在大排档里带头挑衅的黄发青年。 梁越恍然大悟,如果是他,一切都解释得过去了,无意挑衅发现旁边人的富有,于是起了歹念,图谋不轨。密谋绑架了莘影,逼迫自己拿钱赎人 “站住。”梁越发现对方同时,对方亦看到了他,两人几乎同时奔跑,一个追,一个逃。青年没想到,这个柔弱的人会在突然间爆发,成为一只野兽。他追上了他,抡起拳头便拼命砸去。 最后,瘦弱的梁越居然制服了混混青年,他把他按在地上,荆轲刺比上对方脖子:“说,莘影在哪里,你应该会相信,我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青年被这仗势吓得不清,哆哆嗦嗦带梁越走进一条廊道,在一扇门前停下。 虽然隔着一张门,但站在门外都能闻到一股带着恶臭令人想吐的煤气。 “快把门打开。”梁越红了眼。 青年也感到事情不妙,他们虽然凶恶,但并不敢闹出人命,利索把门打开,梁越捂住口鼻冲了进去,抱出反绑在地上的莘影。 莘影脸色惨白,还好抢救及时,重新闻到洁净的空气,颤抖着身体剧烈咳嗽。 梁月解开绳索,莘影缓缓睁开了眼睛,她望着他,眼角一滴泪水滑落脸庞,她就知道他会去救她。 她柔声说:“梁越。”可她表情突然呆住:“梁越,快跑。” 梁越只觉肩上传过撕心裂肺地疼痛,剧痛后是瞬间的麻木,他扭过头,是一个没见过的壮汉,手上抓住一根铁棍,而壮汉身旁,青年嘴角牵起阴冷地笑。 “梁越,你不要管我”鲜血侵染了梁越的衣襟,顺着梁越的手指,滴落到莘影额上。他的手垂在半空,看着她泪眼婆娑,竟笑了笑。 莘影陡然激了一下,她望着梁越的眼,似乎眼中不再有其它,这一眼,仿佛穿遍了千山万水,穿越了万水千山。 血液沿着胸口向下流去,梁越胸膛上绽放出青绿色的光芒,像是正欲艳丽开放的莲花,一圈氤氲光华散开,空间宛若静止,除了梁越与莘影,其他人都纷纷昏倒在地。 莘影捂着嘴,不敢相信这神奇的一幕,青绿的花穿破梁越的衣服,悬浮在空气中,它是一把匕首,表面发出实质状的光,最后笼住它,变成一朵美丽的莲。只是,匕首表面沾上了一块猩红,看着如此碍眼。 是荆轲刺…… “两千年的等待,两千年的守候,都因为你的懦弱,而偿还这一切,只有一个方法,用你的生命,永世沉沦。” 这个声音饱含沧桑而又熟悉,是了,梁越诧异看着荆轲刺,这个声音,曾在他的梦中多次出现,而现在,是从一把匕首传出。 下一刻,匕首上晕华流转,飘渺的模糊人影逐渐形成,是一个魁拔刚毅的男人,他脸上棱角分明,一双黑瞳深邃如同大海,浑身上下透露出剑气一般凌厉的气势,却又如同被销去了锋镝,只剩下浅淡的悲伤。唯一与现代人不同的,他的肩上披着及腰的长发,漆黑如墨。 “吾受命于太子丹,而沉沦至今。”人影俯视梁越,眼眸中透着复杂感情:“吾乃荆轲,汝可知吾为何沉沦。” 梁越心跳如鼓,虽然眼前人说话略带古文,但他能够听懂,眼前是自己心中的偶像诶!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他转身对着荆轲:“为什么?” “因为吾心中有所待,吾忠于太子,无悔。吾欲驽秦王,解燕国之患,然失其刺秦王机会乎。”荆轲怅然说:“吾之拜,究其所因,秦舞阳占其一。” 梁越与莘影对视一眼,皆看见对方眼中的惊骇,荆轲盯着梁越,后者看见了对方眼中的冷漠。 “因为秦舞阳之懦弱,殿上忽靡,致吾等计谋功亏一篑,吾被斩于咸阳,魂魄封于荆轲匕中,孤独等待千万年,汝知为何?” 梁越蹙了蹙眉,。 他在对方语气中读出了愤恨,蔑视? 这是为何? 荆轲不等梁越回答,唇角上弯,露出狰狞的笑:“因为吾等着报仇这一日啊!” 梁越右手捂着肩,身体向后挪动一步,荆轲凑到梁越耳角:“汝就是吾要找的秦舞阳,吾等待这一日,等得太久了。”
梁越眼睛越睁越大,旁边的莘影亦张开了嘴,不可思议!同时,梁越几乎条件反射地朝后越起,可空间宛如凝固,时间仿若静止,他的身体被无形力量禁锢,动弹不得。 “我不是秦舞阳,我是梁越。” “呵,吾当初也以为你不是他,只是两人长得一样。但吾错了,汝亦是错了。汝……既是秦舞阳,亦是梁越。吾唯有一求,汝死于吾刀下。”荆轲逼近梁越,手上荆轲刺的锋芒沾了血,反射幽幽的光,在黑夜中如同杀神。无形的煞气令梁越呼吸一窒,意识不受自我控制。 荆轲被封印千年,他回来— 是来报仇的。 匕首掠过一个圆弧滑向梁越,他解脱地笑笑,难道就这般,被自己尊崇一生的荆轲杀死?!眼前一花,有什么东西遮住了眼,想象中刺入肌肤的疼痛没有传来,他张开了眼,惊慌失措:“莘影。” 在荆轲扬起匕首时,莘影挡在了梁越身前,敞开双臂,她笑了笑,既不能与君同生,只愿与君共死。 她闭上了眼,眉角却扬起笑。 “你好傻。”梁越伸手想推开莘影,荆轲刺在靠近莘影额角的一刹,蓦然定住,额前碎发飘过,几缕发丝被锋利的刀刃划到,飘落向地。荆轲灵魂状态的身影黯淡下去,他像是遇见及其可怕的事,怔怔看着梁越身后,惧惮之意,溢于言表。 “汝是谁?”荆轲紧了紧匕首,才发现这把守护了自己千年的匕首失去了控制,垂于虚空,纹丝不动。惊恐望了一眼这个千年的老伙计,他的目光扫向梁越身后。黑色的绣龙衬衫映出此人白净肤色,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眉眼挂着柔和的笑容。“是汝控制了吾之匕首?” “是匕首在守护你,不让你犯下罪孽。”黑衣公子淡然说,走出黑影,浅淡的光芒打在他的身上,却像是被吸收,他就像黑色的夜,神秘不让人探视。 荆轲盯着来人,眼眸阴冷,他对这个人感到熟悉,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他被困在匕首千年,这个世界,又怎会有熟悉的人。 尘封千年的记忆一幕幕地浮现,那是两千年前的咸阳殿,他持匕首绕柱追击秦王,秦王欲拔剑相抵抗,无奈剑鞘狭长,一时无法取出。殿下公子扶苏上前欲助秦王一臂之力,被身旁伴读抓住,当时很乱,他回头正好瞥到这一幕。 虽然脸上的青涩已经褪去,但荆轲坚信,不会认错人。 可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有人能够活两千年,还能保持容颜不老。 思忆泉涌,是了,他是秦国最年轻的上卿,公子扶苏的伴读,大秦帝国最尊贵的人,他的名字 “汝是甘罗?” 老板不语,径直走到莘影身旁,取下悬浮的匕首,放在掌心抚了抚。梁越的方位正好看见来人的侧脸,柔和中带着刚毅,是赠予他匕首的哑舍的年轻老板,但并不诧异他的出现,匕首本就是他的。 “汝知何为仇恨,何为忠诚,何为守护。”老板莫名其妙说出一句话。 荆轲垂眸,虐黯然。 他明白老板的意思,太子丹已逝,燕国不复,如今的世界,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不属于这里,他只是徘徊在世间的幽灵。 “汝又知何为执念?”老板眼眸如刀,逼近荆轲。 荆轲身体颤巍巍地抖动,别有深意地看一眼梁越,老板缓声说:“放下吧。” 荆轲复杂地凝视了一下,许久长叹息:“罢了,罢了。” 他盯着老板,在耳畔低语:“甘罗,你是人是鬼。”这一句他连古文都不曾说,放荡不羁地笑了笑:“哈哈,你是人是鬼,与我何干,如今的世界又与我何干。我累了,不想再扰乱人世,过去了的,就让他过去吧。我回到匕首,把我尘封万年,直到化为尘土。” “荆轲,你不后悔么?”老板晦涩说,荆轲侍奉太子丹,付出了生命,就连灵魂也因为死后的执念封于匕首,连轮回的机会都不再有。 “为了他,不后悔。”荆轲难得柔和几分。 老板瞄了一眼匕首,荆轲在空气中慢慢扭曲,最终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扯进荆轲匕。在最后,荆轲笑了笑,那是看淡了红尘毫无留念的笑容。 重归寂静,梁越撑着立起身,肩上的流血早已止住,心中疑惑不已,怔怔望着老板,等待老板解释,幽暗中一弯明目如璀璨星空。 老板回头:“我有一个朋友说过,刀剑可以用来杀人,也可用来保护人。荆轲匕本是赵国徐夫人打造的杀人利器,在它成形的一刻,沾染了天地之间的一丝灵气。它曾经被用来试验过杀人,沾满了煞气,它是极矛盾的载体,一方面它在染血,另一方面,它却保护着人。” “那他为什么选择了我?”梁越问。 “你身上有另一个人的影子。”老板说:“这也可以说是匕首想要解救荆轲,不是他选择了你,而是它选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