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请假(忽略此章节)
皇后看了看定定的跪在地上的苏妲,加重了语气说:“苏妲,这件事和你毫无关联,皇上会查清楚来龙去脉。你无须替谁担责任。你先起来吧。” 苏妲却执拗的跪在地上,挺直了脖颈,毫不惧怕的看着皇后娘娘,一字一句坚定的说:“娘娘明鉴,王爷说的是事实,我的丫鬟却是和我说过jiejie那边出事了,当时我恰好与王爷在一起,王爷便知晓了。” “那么王爷刚刚说他听他的手下说,见到巴茗是在事后出现在那里的,你们既是听说出事就赶来这里了,又是何时听手下说的,这么说岂不矛盾?王爷岂不是有袒护瓜尔佳氏之嫌“皇后凌厉的提问并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苏妲略稳了稳再俯一拜诚恳地说:“此时王爷却是与臣女同时知晓,只是臣女关心jiejie,王爷在与臣女一起在赶来的路上遇到了慌慌张张要和王爷报告的阿飞,他刚刚赶回来就找王爷来汇报此时。”她略停一停,深吸一口气,似是下定好大的决心又说:“此事也有人证,臣女看见陈太医刚刚从贵人小主那里来,便撞见了我和王爷还有王爷的侍卫阿飞。此时陈太医便在宫外,皇上娘娘不妨宣来一问。” “皇上的意思?”皇后在一旁探听皇帝的意思。 “传。”皇上脸色阴郁的缓缓吐出一个字。 太监尖声喊道:“宣陈太医觐见。” 陈太医拎着药箱躬身走进,跪地请安。巴茗看着跪在她身边的苏妲,神色没有那么的淡然。 她也有点慌,因为她自己心里最清楚,她是在现场的,而且没有人证。 皇后问:“陈太医,本宫问你你要如实回答,有没有在来的路上看见二小姐和王爷。” 陈太医看了苏妲一眼,方抬起头对皇后娘娘说:“臣不敢撒谎,不过臣下却是在来时的路上遇见公主和王爷。” “遇见时,可有看见王爷的贴身侍卫?“皇后继而问。 陈太医看似思考了一下,然后笃定的说:“有看到,就在长春宫门口的甬道。” “你可确定?”皇后的语气比上次的强烈了一些。 陈太医赶紧叩道:“臣不敢撒谎。” 皇帝倏忽的站起:“摆驾···延春阁。”不顾皇后和众嫔妃的眼光,转身欲拂袖而去。 皇后站起着急的试探性的问:“那么这个瓜尔佳氏···” 皇帝冷冷的甩下一句:“放。”连身子都没有回。 皇后眼底寒冷如冰,她看着巴茗和说:“皇上不追究,不代表本宫不怀疑,你且回去好生面壁思过。” 说罢,皇后便转向苏妲,“明日你到翊坤宫来见本宫。本宫有好些话要问你。” 苏妲诺诺称是。巴茗连连叩谢恩,便一起退了出去。 赫连琛也起身道:“那臣弟便也告退了。”皇后微微一笑,便是回答了。 赫连琛走出宫门,看见巴茗疲软的背影,一阵的心酸,她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与苦难。而且,最让他受不了的是,他并不能无微不至的护着她。 赫连琛不禁暗暗咒骂,穿越过来为什么不让他穿越个皇帝,偏偏这样无用,连他的巴茗都无法守护。 他快步走过去,叫了一声:“巴茗。” 巴茗顿住了脚步,但是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苏妲也缓缓走过来,对巴茗叫了一声:“jiejie,原来我刚刚猜测的是对的,你们,早就认识。” 巴茗听到苏妲的话,转过头说:“对不起,我们确实是认识的。但是我并不知,你说的王爷是他。” 苏妲向前走一步:“jiejie骗的我好生辛苦,你如何会不知道我说的他是王爷,那日,我宫宴回来后,几乎所有王公贵族都知道了我对王爷的一见倾慕,你那日与我只隔着几个席位。你如何会不知,那日并没有其他的与我适龄的王爷。” 巴茗不知道如何解释,不知道如何说明她的身份并不是真正的瓜尔佳巴茗。但是她不能说。 赫连琛也无法对着盈盈如水的苏妲解释他们的故事,但是他很感念在刚刚的宫中,她的出手相护,便开口道:“苏妲,我···” “王爷什么都不必多说,我也不想知道,我刚刚维护的不只是jiejie,我是为了你,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 苏妲说着说着就盈盈的蓄满了泪水,转而对他们二人说:“我早就知道皇后娘娘会不相信,我让怜双偷偷给陈太医使了银子,我担着如此大的风险是为了什么,我不死心的想,你们不会让我难过。”她转而直直的对着巴茗说“但是,刚刚我跟过来看见王爷看你的背影的眼神的一瞬间,我就觉得我错了。我用心维护你们,只为了要一个结果。如今,我懂得了,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罢了。” 巴茗看着苏妲的脸色,莫名的感伤,她向前一步,欲拉起她的手。毕竟,刚刚是她的舍身相护,才得以逃脱一劫。 苏妲却在她的指尖碰触到她手背的一瞬间,无情的缩回去。她面色惨白的说:“jiejie,你知道吗,我曾是那样真心的喜欢你,喜欢你的淡然,喜欢你的与世无争,喜欢你眉梢的飞扬,我也是那样真心的待你好,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时光。” “jiejie,纵使是你抢了我的金银,名利地位,我都不会说什么,但是王爷是我第一个情窦初开的男人,我曾那样与你分享,你都不一言。可是在看我的笑话?”苏妲的眼角已然有了泪光。 “苏妲,我真的不知,我并非有意,只是我···”不等巴茗说完。赫连琛便走来站在巴茗手边,打断了巴茗的话。 “苏妲,她真的是不知,我与她的相见,并未曾告知我的身份,直到今日她才知晓。要怪便怪我吧,在那日的晚宴上,给了你那般的误解,造成今日你的心伤。是我的鲁莽。”赫连琛看着苏妲的眼睛,一脸真诚的歉意。 不可否认的,苏妲是个很善良的姑娘,刚刚她一脸的愤然,如今听赫连琛的一席话语,早已消失了大半,她歪着头说:“可是真的?王爷可不许在骗我。“ 赫连琛点点头,一脸严肃。 苏妲无奈的垂下头,对二人说:“记得你们欠我一个人情,要还的。“便接过丫鬟递来的梅花绒的粉色披风,抹着眼角残余的泪水,消失在宫廷的夜色。 赫连琛看着她走远了,忽然转过身来,拥住了怔忪的巴茗。 “还在宫里呢,快放开。“巴茗急急的几度欲挣脱。 头顶却传来赫连琛久违的嗓音,他说:“别动,穿越了几个世纪,才又迎来一个拥抱,就让我就这样再抱你一会儿把。“ 巴茗听到这句话,好像刚刚的委屈和无助的恐慌又袭来,本来不想流泪,那样会使人软弱,但是在赫连琛的这一个拥抱里,隔了几个世纪的拥抱里,她忍不住哭了。 赫连琛抚摸着她梳起的高髻,他还从来没看见这一袭古风的巴茗,他松开她,仔细的从上到下看了个遍,看的巴茗都浑身不自在。她嗔怪的拍了他一掌,说:“看什么,本来我穿着就不舒服,你还看,不许看。“她嘟起嘴,又回到了那样的巴茗。 赫连琛打趣她:“你说古时候不都会什么武功,轻功么,你这一掌打过来,我是不是该配合你一下,吐口鲜血,然后飞出去。“ 巴茗扑哧扑哧的笑了:“你真是,哎,这个时代可以一夫多妻,你要不要也再娶一个。“ 赫连琛也不说话,就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看着巴茗,一点一点的靠近。 巴茗微微勾着嘴角,慢慢的闭上眼睛,轻轻抓住赫连琛的大衣袖,感受他气息一点点的逼近。 一个轻轻的吻落下,裹挟着淡淡的酒气,这气息让巴茗也如同喝了蜜酒,一丝丝的渐入情景,逐渐沉沦。 两人的吻交织着多种繁复的情感,他的吻,霸气中裹挟着爱怜,他紧紧的禁锢着她的肩膀,不想让她从他身边离开半步。 而她的吻,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如水,她来到这里学会的第一个深刻的一课就是珍惜,没有什么是永恒的,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对自己好一点,对爱也宽容一点。 两人吻到情浓最火热的时候,赫连琛松开巴茗,冲她眨眨眼睛,说:“同我回我的王府吧。我们本来不就是夫妻嘛。“ 巴茗低头摇摇头说:“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还是得适应适应这里,我们还得从长计议。这里是皇宫,不是你的c罗集团。我们也不过是两个最普通的存在,连自身的身家性命,都掌握在一个男人的一章纸的手里。“ “而我们自己呢。没有左右命运的能力。“巴茗的眼神中一阵黯然,她默默的松开赫连琛的衣袖。她沉默了,他也沉默了,在这怪异的氛围中。 这一夜,巴茗在回到自己家的府邸中,爹爹和娘亲应该是接到过宫里的消息,自然是知晓了那场惊心动魄的风波,巴茗刚刚踏入府门的一刹那,娘亲就拉着自己的手仔仔细细的从上到下的检查了一遍,确认并无大恙才落下一颗心。 她最紧张她这唯一的宝贝女儿,随后便斥责小青,为什么不紧跟着小姐,由着她到处乱闯,幸亏有神明保佑,没有什么事情,有惊无险的度过了,要是真的出了事,谁都救不了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巴茗自然是理解这种心情的,天底下哪有不疼心孩子的娘,她连忙安慰母亲说:“娘亲,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也怪我,进宫了什么都好奇,走错了宫殿,还害得爹爹和娘亲跟着担心受怕的,是女儿不孝,但是和小青着实没有关系,是女儿态任性了。“ 安慰好了母亲,小青扶着巴茗回房间,小青小心翼翼的为巴茗卸下她头上厚厚的装饰,先是八宝玲珑钗,再是赤金压扁方,最后拿下那只梅枝竹节碧玉簪,还有一应的珠翠,她把梅枝竹节簪放回盒子的时候,边摸索这只簪子边感慨的对巴茗说:“今日真的是好惊险呢,多亏了有叶赫那拉家的二小姐和图门王爷的大义相救,不然真的是手足无措呢,奴婢也进不去大堂,又不知去找谁,幸好看见二小姐的贴身侍女怜双,不然真的是不知道怎么才能救得了小姐呢。“说罢,又拿起篦子,为巴茗轻轻的篦。
“小姐今日受惊了,篦一篦头能舒缓心情呢,小姐转过来,奴婢给你篦一篦。“小青细心的为巴茗散落下一头长,用篦子沾了香香的茉莉水一下一下的梳着头。 “小姐,奴婢看那王爷似乎是中意小姐许久呢,可是小姐之前何时见过王爷奴婢却不知啊。“小青促狭的笑笑,似是开玩笑的和巴茗说:”小姐还有事情瞒着我是不是。“ 巴茗苦涩的笑笑,她似乎是在和小青说话,又似乎是在和自己说:“你说,究竟是一生的友情难得,还是一辈子的爱人难寻觅。“ 小青轻轻的探了探巴茗的额头,说:“小姐莫不是烧糊涂了呢,什么一辈子的爱人,你是说什么呢。“ 巴茗摇摇头说:“算了算了,早些休息吧,小青去吹了蜡烛吧,但是别都熄了。我害怕。“ 小青“哎“的答应着,便下去吹熄咩了两盏灯,放下了巴茗床前的帷幔。 这一夜,有三个人在床上各自怀着心事,辗转难眠。 第二日,苏妲早早的起来便梳妆起来,怜双问她:“小姐可准备好了,皇后娘娘似乎是对你昨晚的表现很是不愉快呢。今日若是娘娘刁难,可怎么办。“ 苏妲坚毅的说:“不管怎样,我来应付就是,记得,别走漏半点消息,不要和爹娘说。“ 怜双点点头:“奴婢知道,只是舒妃娘娘这边,不知有没有派人和府里说。“ “舒妃娘娘那里我自会想办法,只是你管好下面的人。别没的乱嚼舌根。“苏妲略微加重了语气。 穿戴整齐之后苏妲便出去笑脸盈盈的和叶赫那拉夫人一起用餐,捡了几个切片的糟鹅,还有几片碧玉青笋,就着一碗盈盈的碧挭粥胡乱吃了几口,便用茶水漱了口,斜着小青下了桌。 她哪里有心情美美的享用这一餐早饭,她略歇了歇便同怜双匆匆登上马车,一路颠簸进了宫。 她对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都看似熟悉,又很陌生,她不是这里的人,也从未想过要做这里的女人。但是她偏偏爱上了皇族的人,注定不会只有一个她,她应该早有准备。 其实她昨夜想了很多,她喜欢王爷,就算让她做妾也是可以接受的,昨夜她就决定,不管她高傲的家族怎么反对,她都想要嫁。 他要保护的人,她也会拼了命的保护。 就算是那个也许未来她是王爷的妻,是顶了她位置的人。 “小姐,我们到了,请下车。“车夫说道。 车夫为苏妲掀开门口的蓝色帷幔,她缓缓走下来,从侧门进了翊坤宫。 她请安的时候,妃子们刚刚请过安走了,她请安之后,皇后端坐在上面,足足让她多跪了小半柱香才起身。 “真是扶不起的阿斗。“皇后从牙齿深处说出这句话,这让刚刚起身的巴茗又赶紧俯身跪下,她对皇后毕恭毕敬的说:”臣女愚笨,还请皇后娘娘明白示下所犯和错。“ 皇后命侍女扶起她,叹气道:“本宫一心帮你,你却把本宫的安排全部亲手毁了。难道从宫宴上,你就一点不曾看出,那瓜尔佳氏巴茗,对王爷的情谊?还有,那王爷对瓜尔佳氏的眼神,你就不曾看出有多么的不一般”皇后顿了一顿,看苏妲不说话,复又说到:“你看不出,好,本宫帮你,在后宫多年,本宫深深知道,如果对敌人仁慈,那就是对自己残忍。天下女子谁不渴望君恩常驻,只得一心人,你难道愿意与同样尊贵的满洲女子不分上下的共事一夫?” “臣女愿意。”苏妲虽然声音并不大,但是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的回答皇后。“臣女愿意,而且,臣女接受一切王爷的意愿,包括,让我做侧福晋,甚至侍妾,都可以。” “你说什么?”皇后端坐凤坐,却猛然前倾身体,对苏妲的这般轻贱身份,感到不自信。“随后她像身后的屏风说:”舒妃,你快来看看,来看看你家这不知骄傲高贵了的二小姐。她想给人家做侍妾啊。“ 舒妃身着一身湖蓝色的百褶旗袍,眉目清冷,不怒自威。 她只是看了苏妲一眼,默默回对皇后说:“皇后娘娘,可否给我时间,让我私下和自家这不成器的小姐说几句话?“ 皇后点点头,命令手下的宫女太监悉数撤去,本人也转去偏殿小憩。 舒妃走过来,带着叶赫那拉氏族的荣宠,站在苏妲眼前。 “啪“她居然抬手就给了苏妲一个嘴巴。 苏妲捂脸跪下来,眼中含泪,却执拗的问道:“臣女敢问舒妃娘娘,我犯了什么错。“ 舒妃眉目清冷的说:“你犯了最大的错,就是用真心去爱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