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8章 就是这么丧
林海文就带着这股“天凉王破”的气势,到天美上任去了。 天美的开学典礼上,本来常硕有一个发言,但常老师不上,所以就换成了林海文跟国画系的一位教授,作为教师代表发言。下面是新入学的两千多名各专业的新同学。 前台两边的微博电子墙上,很早就有林海文的话题了。 “#天南美术学院开学典礼,哇塞,今天林大神有发言哦,天哪天哪,终于要见到真人啦啦啦。” “刚才看到大神出没#天南……” “真是好奇大神要说些什么啊?不知道以后大神会不会跟我们上课啦#天南……” 天南的李振腾校长,跟国画系的周主任,也在看这个电子屏,林海文的名字,仿佛常驻一样,永远是刷不掉的。 “今年学院的关注度应该很高吧?” “林海文走到哪儿,哪儿都得热得发烫。”周主任笑了笑,压低声音:“林海文说的那个陶瓷公盘,似乎遇到点困难?” “你听说了什么?” 京城这么大,艺术圈就更小,周主任知道点什么,根本不奇怪。更何况,最近田维胜跟陶瓷工业协会闹得也挺难看的。岑何春也根本没有什么招数来安抚田维胜他们,他打得注意是,在关键时刻,他来放水造就既定事实,田维胜那边,他就以上面有压力来搪塞过去。 但田维胜能跟白明正“老乌龟”“暴发户”的对骂,就知道他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 反正不知道他从哪里得知了,陶协跟林海文不对付,要弄掉陶瓷公盘,需要外国制陶公司的协助,这代价,就是大开国门。田维胜带着一帮人,在行业内部,在各主管部门,在很多场合了,都明里暗里放话。 根据场合的正式程度不同,话也不同。 “应该要保护支持民族产业……” “竞争应当是有序的,渐进的,有利于国内产业形成竞争力的……” “开放不能沦为一些人实现个人野心和目的的工具……” …… “有些狗娘养的东西,把别人的命不当命!” “天杀的王八畜生,老子过不好,谁特么也别想活!!” “大不了一拍两散,一尸两命!” 总之,这么风风雨雨的,周主任听到些东西是不出奇。包括李振腾也是听到了一些东西,对林海文不务正业跑去弄陶瓷,李振腾其实也是看不惯。林海文的副业已经够多了——虽然对于副业这个概念,大家有不同理解。 有人说林海文是个作家,迄今来说,近当代古诗词领域无人能出其右,放之三千年文明史,也足堪名列前茅,这一成就,理所当然高过其它领域,也理所当然是林海文的主业。 也有人说,对林海文来说,诗词创作明显不是主要精力所在,敦煌从无到有,从一文不名到誉满京城,全都是林海文一手cao盘,这其中,写歌作曲、编制舞蹈和电视节目、编剧选角,弄八省二市春晚等等,看成琳琅满目,一定是林海文耗尽心血的事业所在。所以经营敦煌,才是林海文的主业。 那么李振腾呢,他自然认为油画才是林海文的主业了。写诗词,林海文已经很久没有大手笔创作了,敦煌的话,现在也给了祁卉打理,至少明面上,林海文在敦煌已经完全脱手,如今就剩下一个绘画,林海文还在持续创作。 问世以来,更有评论家认为林海文的技巧更进一步,方寸之间有天地之壮阔波澜,谨严中存汪洋之肆恣狂涛。说的就是他小小一件瓷器,结构严谨,但用色非常放达,二者统一成就,相当的了不得。 可是现在,林海文在艺术舆论场上,被讨论最多的不是,而是他的陶瓷公盘和凌瓷——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要重开新天了。 “弄不好也不是坏事。”李振腾向周主任眨眨眼,两个人相交几十年,彼此很了解。周主任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当初林海文给今年的八省二市春晚定了个的节目,其中那幅工笔细描图,海城卫视就是请到了周主任这位大佬执笔,这个事情,李振腾还说让周主任别同意呢,让林海文弄这个弄那个的。
“弄不好,他也不会现在起就一门心思扎在我们天美了。” 周主任戳掉了李振腾的小小幻想。 “唉,也是。” “可以了,我看今年油画那边的生源,比往年就要好不少,可惜我们国画这边没有能人啊。”周主任倒是真可惜起来。李振腾想一想,也确实如此,看着最在演讲席的林海文,觉得顺眼起来。 在林海文上台之前,天美的开学典礼就有一个小小的高潮了。是一位校友代表,说自己在开学典礼上认识了自己现在的太太——对这群刚刚进入大学的菜鸟新嫩来说,当然这是个很刺激的话题。在华国,大学之前,谈恋爱跟看片,大概是一个级别的话题,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下面起哄声音满满,比邻而坐的男女,对视一眼,两腮微红的不知凡几,也晓得是不是能造就几对短命鸳鸯。 另一位老教授先说,说完的时候,特别有趣地跟大家说:“我知道你们都在等待下面的老师讲话,恨不得让我赶紧下去,所以呢,我这篇演讲稿特地加长了一点,作为一个小小的报复。哈哈哈,那么请林海文先生上台吧。” 掌声雷动。 为这个老教授,当然更为了林海文。 林海文今天穿的挺随意,美院跟别的学院不太一样,西装领带稍微少一点,亚麻对襟,褂子阔腿的,反而更为常见。 顶着大片的掌声,林海文带笑上台。 “各位考不上央美的小朋友们,你们好啊!” 整个场馆,为之一静。 巴掌竖在自己身前,拍不下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窃窃私语的老师领导,差点咬住舌头的也不是一个两个。 林海文,你是疯了么?李振腾都有跳上台去,剁了他的冲动了,至于刚才的顺眼,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如此丧的开场,满华国大约独此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