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我就是鲛人
“鲛人？并未听说过......”云奚不知道鲛人再正常不过了，他从小跟泓逸就是一文一武。泓逸擅长解诗书经文习法品茶琴棋书画，而他却轻功过人力大非凡，对什么诗书古文一概不感兴趣。每天就爱骑马射箭，在屋脊上飞来度去。 婉兮示意他过来坐下，用木夹轻轻夹起一只小巧玲珑的冰裂瓷茶杯放在对坐的桌延，三起三落倒了一杯雨前龙井茶。云奚看对方并无敌意，也不多说，径直走过去大大咧咧坐下了。 “那你可知，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 云奚摇摇头，一脸疑惑。 婉兮轻轻抿茶继续“意思就是南海之外，有鲛人生活。在水里居住像鱼一样。善于纺织，可织出入水不湿的鲛绡。眼泪流出化为珍珠。” 还是有人第一次给云奚讲解一些神奇古怪的东西，他听的认真，连连点头。 “那这鲛人实际上存在吗？” 婉兮轻轻一笑“我就是鲛人” ...... 云奚在梅顺斋的房顶上吹着风，脑子里一直纠结，要不要告诉泓逸这些事情。婉兮把泓逸这几日如何寻剑如何与鲛人族一同作战，林若雪又是如何死的自己又是如何与林若雪合二为一的等等都告诉了他。怕他不信，又把那日云奚在林若雪房间上掀瓦而入说了出来。这就使云奚不得不信了，因为那晚他飞跃林府，带出林若雪救泓逸出了林若雪之外只有他自己知道跟她说了什么。 不得不信，一切都是事实。而泓逸却不知道，这些日子云奚也听的到他禅音弹出的旋律悲凉哀婉。他知道泓逸的心里是多么的难受。 当晚，云奚决定先探探泓逸的口风。 “掌柜的，我今日要同师哥畅饮一杯。来些精致的菜肴。” 胡平日里不怎么接触云奚，但是知晓他是泓逸的内弟，笑着答复“我这有刚弄到的宫廷好酒九丹金液、紫红华英各给您来一角，再来网油鱼卷，燕窝四字，抓炒鱼片，三鲜瑶柱，芙蓉大虾，龙井竹荪各一盘如何？” 云奚也不知晓什么江南好菜宫廷好酒，听着是挺好听的。胡乱点点头应了。 晚上，云奚轻轻叩门，听到答复后进去，看泓逸此刻正在把玩一串油亮的檀木佛珠，盘坐着静心。身旁有隐隐的金光。云奚开门见山：“师兄，我有一事向告。特在雅座设宴，你我今日痛饮一杯如何。” “嗯，甚好。” 泓逸此刻并无其他想法，他知道云奚不会闯出什么大祸，估计是有什么事情相求。这几日也没心情好好吃东西，都是对付对付肚子。今日云奚设宴，是时候大口喝酒大口吃rou了。 一直以来，对于喝酒，泓逸的都是保持着能不喝就不喝。佛家五戒律里是有不饮酒一说，但是世俗终究是世俗，他还没有到达不食人间烟火的境界，也并未出家，所以还是会偶尔的喝上一口。就像那些头戴小白帽的***人士，也有很多破解饮酒之人。 两人下楼，到雅间里，泓逸今日心情不错。虽然与林若雪阴阳两隔，但是他知道什么是造化弄人，自己已经救过她一次，使她死而复生，这本就不合天道，是泓逸硬生生把他从鬼门关拉出来的。现在她还是同自己死别，这都是她的命运。注定她要早走一步的。 想开了的泓逸已经不再堕落，他一直都是孤独的，从小就是孤儿，直到他遇见云奚，就像自己的亲兄弟一样，又遇见林若雪，自己深爱的人。孤独，也许就是他该经历的。 “大哥，前些日子寻剑都有哪些趣事你还未与我一叙。不能因为嫂嫂就把我忘了呀。”云奚跟泓逸说话从来都是口无遮拦不过脑子。当然泓逸早已经习惯。 “这样说来也是，师弟勿怪，我现在就来跟你说说寻剑的趣事。” 泓逸把他驾着麒麟首先遇到白泽，又被困在森林里找到通天洞，后来同鲛人族与蛟龙一战等事情都告诉了云奚，对白泽神丹等也没有隐瞒。 “师兄，莫非南海真有鲛人？那不是传说吗？”云奚至此还是不怎么相信婉兮就是是鲛人。 “当然有鲛人，我亲眼所见。那鲛人公主就是被我所救。还有那《太平广记》有记载：海人鱼海人鱼，东海有之，大者长五六尺，状如人，眉目、口鼻、手爪、头皆为美丽女子，无不具足。皮rou白如玉，无鳞，有细毛，五色轻软，长一二寸。发如马尾，长五六尺。阴形与丈夫女子无异，临海鳏寡多取得，养之于池沼。交合之际，与人无异，亦不伤人。” 云奚根本就听不懂古文古经。问了一句让泓逸很无奈的话 “师兄救的那鲛人公主美吗？” 泓逸回想起那日海上救鲛人公主的时候，看那女子确实美的如神谛一般不可侵犯。 “美固然美，但鲛人有鱼尾，其鳞闪耀，无法行走。你就打消了那念头。”泓逸知道云奚的意思，怕是不知从哪听的鲛人美丽无比，动了心。 “那有办法让鲛人变成人吗？” 泓逸更加哭笑不得，这云奚莫非真是被鲛人美女蛊惑的头脑，一往情深。却根本不知道他是为了验证白天婉兮的说法。 “应该也是可以的。《东海记·飘游》有记载：鲛可摄魂，入人躯体，合二为一，失其永生，消其鳞尾，与人无异。” 因为泓逸早年间看了不少关于鲛人的古籍，对鲛人还算是了解一二。但是谁知道古籍里记载的是真是假，《庄子·逍遥游》中记载“北冥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但至今没人见过纵横几千里的鲲和鹏。 云奚基本上可以证实婉兮说的是真的，是时候告诉泓逸了。他把婉兮白天说的都如实告诉了泓逸，泓逸听后大惊。二人马上就离开了梅顺斋，去婉兮所在的步云楼。 步云楼在梅城乃第一高楼也是鼎阙除九天阁和焱城寒灵塔之外的第三高楼，六十层耸立入空，精致的斗拱坚固的托起层层楼阁，墨绿色的琉璃瓦铺盖在房檐上，末端挂着一只风铃，风吹铃响，清脆悦耳。 云奚向泓逸指了一下三十层的窗子，示意那女子就在此处。泓逸不用猜就知道云奚肯定又是用轻功踩着房檐飞上去后从窗而入的。 “你先回去吧，我去一探究竟。” 说罢泓逸向步云楼的正门走去。此时他的心里变化无比复杂，失而复得的感觉是无比的激动，但是她已经不是林若雪了而是另外一个人就让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泓逸没有用法术升腾而上，而是一节一节的踏着台阶步向三十层婉兮所在的房间，每一步好像都无比的沉重。泓逸好像不敢去面对婉兮，这个无比熟悉而却又如此陌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