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烦恼接踵而至
烦恼总是接踵而至,这话一点都不假。dt这边资金问题还没解决,那边周淑琴还每天sao扰。360百科里面说,一个人如果接受了别人的一个小要求,那么别人在此基础上再提一个更高点的要求,这个人也会倾向于接受。我们把这叫做"得寸进尺效应"。 网络上有这样一则关于“得寸进尺”的笑话,乔治和比尔在同一军营里服役。比尔有女朋友,乔治没有。比尔每个星期都能收到女朋友的来信。看着比尔读信时幸福的样子,乔治既羡慕又妒忌。 一天中午,乔治问比尔:“比尔,你有信纸、信封吗” 比尔一笑,说:“当然有啦。”然后从枕头底下拿出信纸和信封给了乔治。 乔治接过信纸和信封,又说:“我还没有笔呢。”比尔二话没说,又把自己随身携带的笔给了他。 乔治遭过谢后,开始写信。比尔则躺在床上看报纸。 大约半小时后,乔治写好了信。他把信放进信封里,又问比尔:“真的不好意思,比尔。你——你有邮票吗”比尔耸耸肩,给了他一张邮票。 乔治小心地在信封上贴上邮票。这时,比尔站起来,向门口走去。乔治赶紧问:“嘿,比尔。你要出去吗” 比尔答:“是,我去办公室。”然后打开了门。 乔治赶紧说:“等等,比尔。麻烦你帮我把这封信投进办公室门前的信箱里,还有……”他停住了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还要什么”比尔转过身,满脸不高兴地问。乔治看了看信封,说:“比尔,你女朋友的地址是……” 对于聂晟扬来说,周淑琴无疑就是笑话中的乔治,忍一时她得寸进尺,退一步她变本加厉。他借给林家的钱,父亲给出的支票,他压根不指望他们还。只是没想到周淑琴这样厚颜无耻,一次次打电话找他要钱,这次竟然直接来公司堵人。 “聂晟扬,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周淑琴穿着一身艳丽的红色裙子,配一条黑色打底裤,脚上踏着一双黄色高跟鞋,此时正双手叉腰,站在聂晟扬的办公室门口大声叫唤。一众员工纷纷侧目,停下手中的工作,观看接下来的进展。 Linda在一旁阻拦,“这位女士,没有预约不可以进办公室。” “我管你要不要预约,我今天一定要见到聂晟扬。” “让她进来。”里面有男声传出,声音中带着怒气。 Linda拉开办公室门,示意周淑琴进去,并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这些天,公司一直被一股低气压所笼罩,他们一群人正担心成为出气筒,这不就有替死鬼来了。虽然聂晟扬待人礼貌,但话说得极少,稍微有点眼力劲的人都能看出他心情不好,一个人长期郁结于心,最终势必会爆发出来。 “聂晟扬,你还有没有良心?”周淑琴摆出泼妇骂街的阵势。 聂晟扬从办公桌前绕过来,走到她面前,“哦?我怎么个没良心法?请讲。” “林家替聂家养了那么多年孩子。”周淑琴说得义愤填膺。 “所以就应该容忍你一次又一次的敲诈。” “我哪里敲诈你了,那是正当的抚养费。” 聂晟扬冷笑,“请问是聂家求你们养的吗?请问你有DNA检测证明吗?” “你这叫忘恩负义。”顿了顿,她又道:“先不说林然是你亲弟弟的事,林香是不是跟你在一起?林家养那么大的女儿,不是白送给你聂晟扬的。如果你将来要同她结婚,势必要过我这一关。” “谁说我要和她结婚了?你们哪里来的自信?”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准备负责了?” “这位很有意思的林太太,我只跟您讲一次,我和林香现在一点关系也没有,请你不要再来自取其辱了。”聂晟扬一字一句道。 “你你你会遭报应的。”周淑琴指着他的鼻子咒道。 “我等着那一天,好走,不送。”聂晟扬脸色难看,转身坐回办公桌后,一把将桌上的文件揉成一团。他太阳xue周围的青筋暴起,突突直跳,原本线条柔和的脸庞此时显得格外冷冽和不近人情。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周淑琴低头疾步走进去,与正走出来的谢依琳撞了个满怀。一股怒火倾泻而出,周淑琴大声呵斥:“你位小姐,你会不会走路,我这么一个大活人,你没长眼睛没看见啊!” 谢依琳被骂得满头雾水,耐着性子解释,“这位阿姨,明明是您没看路,撞到了我,怎么倒打一耙呢!” 这时,Linda闻声过来,赶紧从中调解,“谢小姐,这边请,聂董在办公室等您。”继而侧头对周淑琴礼貌颔首,主动替她按了电梯下行键。周淑琴见有旁人在场,也不好继续撒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踩着高跟鞋进了电梯。 最近,周淑琴的弟弟周瓒又惹上大麻烦。他一不小心“爱”上了一个姑娘,又一不小心搞大了人家的肚子。周瓒不敢跟父母说,他怕被他爹的棍棒打死,被他妈的口水淹死。没办法,还是只能来找周淑琴这个jiejie给他善后。 流产?人家姑娘不愿意,说是对身体不啊好。周淑琴在心里冷笑,知道对身体不好,当初怎么不好好避孕。结婚,周瓒自己不愿意。周淑琴一边恨铁不成钢地骂他,一边认命地给他擦屁股。谁让她只有这么一个亲弟弟呢! 世界上99%事情都可以用钱来解决,剩下1%的事情,就需要用很多很多的钱来解决。在她的认知里面,周瓒的事情显然不属于那1%里面的事情。钱能解决的问题统统不是问题。随便给点钱打发一下,事情也就那样过去了。 钱从哪里来呢?她不指望林启平了,那人自己的贪污漏洞都没补上,私下收的那点病人红包都不够她买双鞋。周淑琴自然而然想起了聂晟扬,哪知这人完全不吃她那一套,几句话便将她打发了。 聂晟扬说,他现在跟林香一点关系都没有,难道刚才的那位是新欢?一定是的,难怪聂晟扬的下属对人家那么客气。周淑琴一身怒火无处发泄,等回到林家后,开始对林启平横挑鼻子竖挑眼。不是说他赚钱少,就是嫌他没本事。林启平只当她是神经病发作,也懒得同她计较。
最近,林启平在医院的日子不怎么好过,每天担惊受怕,如坐针毡,生怕被组织调查。自从上周听到医院方面传出的风声,说要全面清查各科财务状况,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贪污的那笔钱至今还没有补上,在这节骨眼上又收了病人红包,回家面对周淑琴的絮絮叨叨,他实在疲于应对。 “林启平,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听到?” “你安静一会行不行,又闹个什么劲儿,我烦着呢!” “你有本事对医院领导说烦,瞧你那样,胆小如鼠。” “你懂什么,妇人之见,证据确凿可是要坐牢的。” 周淑琴满脸不在乎,“怕什么,不是还有你的岳父大人在上面顶着。” “只怕万一到时我出事,你爸跟我撇清关系都来不及。” “好啦!别这么悲观,弄到钱不就什么都解决了,你有空多敲打敲打你的好儿子和好女儿。人家养儿养女是享福,你呢?倒是没见到谁孝敬你。” “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我问你个事,你知不知道晓娜在哪里?” 周淑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她不是离家出走了吗?” “我弟和弟媳在家都快急疯了,你如果知道她的下落就吱一声。” “自己家的事情都没整明白,我才没那个闲心cao心别人家的事。” “我以为你以前挺喜欢晓娜这孩子的,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近人情了。” “我对林然不也挺好的吗?结果我得到了什么呢!”周淑琴语气激动。 “你要是真对他好,就不该逼着他回聂家争家产。”林启平语气严厉。 “呵呵,这下倒成我的不对了,行,我再也不管了,林然要卖鞋就让他卖鞋,要修电脑就让他修电脑,反正亲爸都不急,我这个继母急什么。” 林启平见她眼圈微红,腮边挂着两行清泪,不由心头一滞,随即抬手替她擦掉眼泪,柔声道:“好啦,一切都会过去的,你跟着我受苦了,淑琴。” 林启平抱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周淑琴,坐在阳台的双人吊篮上发呆。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先是碰到老同学聂国华突然离世,接着又发现林香与聂晟扬藕断丝连,好在前几天接到谢硕的电话,告诉他两人已经完全分开,他心里才好受点。 不管怎么样,林香都是他和方清的女儿,他必须对她的未来负责。聂家同林家的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聂晟扬与林香的纠缠绝对不是他乐于见到的。庆幸的是,谢硕帮他解决了这个大麻烦,眼下他要cao心的是自己的事业与前途。 窗外,夜色抹去了最后一缕残阳,夜幕就像剧场里的绒幕,慢慢落下来了。天黑沉沉的,异常的压抑,恐怕是要变天了,林启平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