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你俩，什么情况？
齐正仁说做就做，然后兴匆匆地拿出户口本，领着赵静芳就往民政局赶去。这次齐正仁竟然叫着叶子和齐暮雨陪着一起，用他的话说是学学经验。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让叶子和齐暮雨两人结完婚后离婚，然后再复婚，但感觉这经验不学也罢。更何况，父亲和母亲去复婚，还带着女儿女婿，这种感觉怎么都感觉怪异…… 手续办理很顺利，看着手中的黑色本子变成了原本熟悉的红色，齐正仁与赵静芳心中百感交集。从红到黑，再从黑到红，这么一种转变，不正是两人之间感情的变迁？不过好在，并不是每个悲剧的故事都是一个悲剧的结局。哪怕其中有着太多的波折，至少这次不是…… 叶子虽然依然对自己这个丈母娘有着那么一丝距离感，但看到这样一个结果，还是替她感到高兴。不管说这个人对叶子怎样，说到底，她也是一个可怜人，哪怕有可恨之处，但这么多年了，也应该守得云开见月明。 其实，感情这东西，不就是在一次次对对错错中，相遇、错过、拾起，然后找到那份真与爱？ 这种感觉，倒是真有一种“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意味，让人不禁唏嘘感慨万千…… 手续办理完毕，四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气，就怕出现传说中的好事多磨的情景。赵静芳挽着齐正仁走在前面，叶子和齐暮雨走在后面，相视而笑。 看着前面赵静芳小鸟依人的样子，叶子有一种错觉，也许赵静芳本来的性格就是如同齐暮雨一样不争吧？只是生活跟她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让她走到了极端的另一面而已。 心情大好的齐正仁大手一挥，号召众人一起去逛街。叶子神色一苦，也不知道这个老丈人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提出这样一个建议，完全是自虐啊！但这个时候也没有叶子发言反对的权利，只能苦逼地跟随着。 到了商场不一会儿，齐正仁就后悔了，看着两个女人在一排排衣服前忙忙碌碌，不由得跟坐在休息区里的叶子相视苦笑。 早干什么去了？叶子翻着白眼。 齐正仁看了两个女人一眼，然后也走到休息区。 齐正仁给叶子打了个收拾，“抽烟去？” 叶子脸上露出笑容，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先选着，我和叶子出去抽根烟！”齐正仁喊道。 “烟瘾这么大？就不能好好陪着我们？”赵静芳嘟囔道，不过却继续专心致志地选着衣服。 齐正仁哈哈一笑，也不理会自己的媳妇，领着叶子就往外走。 走到吸烟区，齐正仁摸了摸兜，然后冲着叶子嘿嘿一笑。 叶子也不在意，从兜里掏出烟，递给齐正仁一颗，然后又为他点着，这才给自己点上一根。 齐正仁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把烟雾吐出，回味了好一阵才继续抽了起来。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抽着自己的烟。 齐正仁的烟瘾看起来挺大，烟看起来吸得挺慢，但频率却挺高，直到看到烟蒂已经吸没，发出烧焦的味道，才把烟头熄灭。然后他捻了捻手指道：“再给我一根？……” 叶子又从兜里把烟掏出，为齐正仁点着。 这次齐正仁却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抽烟，吸了两口后就停下，看着正不断燃烧的烟杆感叹道：“我在那里的时候，烟是限量供应的。当时我的烟瘾挺大，所以每次抽烟都不想有一丁点的浪费。但你也知道，哪怕你不呼吸，一个劲儿地在那抽，但大部分的烟还是浪费掉了，所以当时挺痛心疾首的，然后才知道原来自由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叶子点了点头，自由这东西，对于一些人来说显得很玄妙，但对于另一部分曾经失去的人来说，却是那么重要…… 也许就像很多人常说的那样，只有失去了才知道可贵吧…… “本来以为这样控制着吸烟，自己的烟瘾会减小，但事实好像也不是这样，反而让我更加期待吸烟那个时刻的到来。到了现在，一到那个点儿不能吸烟，就感觉全身都不得劲儿……” 叶子想了想，然后认真道：“也许，只有那个时候，你才感觉自己还活着吧……” 齐正仁一愣，然后笑道：“这种比喻，真贴切！是啊，自己还活着……” “对了，还没有正式地谢谢你呢！”齐正仁沉默了一下，然后突然说道。 “额？”叶子一怔，然后摆了摆手，“我不是为了帮你救你，我是为了暮雨……” 齐正仁摇了摇头，虽然叶子这么说挺打击人的，但他也理解。毕竟这个世界需要人帮助的人太多，单说中国在国外的特工，比齐正仁立功都要多的人不是没有，但是能给国家出面换回来的，包括他在内，到现在也没有几个，比例连十分之一都不到。而他能获得自由，想来叶子一定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而这一切，都只是看在自己女儿的面子。但作为一个父亲，也会有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养一个好的女儿，也是大功一件嘛…… “你怎么做到的？”齐正仁又突然问道。 叶子笑了笑，“如果十多年以前我问你是不是中国的特工，你会怎么说？” 齐正仁尴尬一笑，然后低着头继续抽烟。 又过了一会儿，齐正仁再次抬头看向叶子，“你也知道我和暮雨她妈的故事，这些年来，是我对不起她，让她吃了不少苦，受了很多委屈……”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岳父大人！”叶子打断齐正仁的话说道。 齐正仁搓了搓手，然后正色道：“作为一个男人，你这样一个能让国家重视到这种程度的人，我很佩服，心向往之！但作为一个父亲，我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找的对象会是下一个我……” 叶子翻个了白眼，无奈道：“岳父大人，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再怎样，也不会堕落、落魄到你那种程度！再说，我现在严格意义上说已经，嗯，退休了，跟那些机构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才不乐意跟他们接触呢，一天天阴沉沉的，就像个鬼差……” “额？”齐正仁看着叶子，“你已经退出他们了？” “虽然你这个‘他们’和我这个‘他们’不是一个‘他们’，但都差不多。更严格意义上说我是立了大功，提前脱离队伍的。我现在跟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叶子说的话跟绕口令一样，但齐正仁却听懂了，然后咧嘴一笑，用力地拍了拍叶子的肩膀，“你小子早说嘛，害得我担惊受怕了那么久，就怕欠你的以后还不上。不过现在成了翁婿关系，倒是没有那些讲究了！” 这是直接把女儿买了啊……这种父亲也太奇葩了吧？叶子心中诽谤着，然后突然发出一声尖叫：“靠，你的烟头……我的衣服……” 最后的结果是叶子的衣服被烟头烫了一个洞，然后肩上的rou也红了一块…… 不过齐暮雨却有先见之明，早早地给叶子买了一堆衣服…… 四个人在商场里又逛了一大圈，然后叶子提着大包小包跟在最后。这老丈人，哪有一种对待救命恩人的觉悟？完全把自己当牛做马了啊！ 一路上叶子在心中咒骂着，然后赶到了停车场，把一堆东西扔进了后备箱。 在叶子想要发动车子的前一刻，突然停了下来，眼睛注视着一个方向。 “额，你们先回去，我有点事。”叶子说道，然后直接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齐暮雨看叶子出去，也急忙下车跟上，落下一句“你俩先走吧，我陪叶子……”然后就不管车上的齐正仁两人。 完全被撇在车上的两人相视一眼，就这么被无情地抛弃了？ “挺多年不开车了，也不知道现在技术还行不行了……”齐正仁嘟囔一句，然后走到驾驶室。 赵静芳也跟着坐到了副驾驶位。 “喂，你认为这个叶梦尘怎么样？”赵静芳看着齐正仁突然问道。 齐正仁摆弄着车子，头也不抬地说道：“不错啊，能配得上女儿！” “他这个人我感觉不靠谱，神神秘秘的，我怕暮雨跟了他会被他害了……”赵静芳说道。 齐正仁翻了个白眼，“这是法治社会好不？哪能随便害人？”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好不？”赵静芳掐了齐正仁一把，然后说道：“反正我感觉他不是个好东西！” “你才见过他几面？就这么下定义了？我还感觉他这人不错呢！”齐正仁道。 “你也才见他一面，我都见他四次了。怎么不能下定义？”赵静芳反对道。 齐正仁突然又把车熄灭，靠在车座上，然后想了想说道：“静芳，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能出来吗？” 赵静芳一愣，然后下意识道：“不是国家把你换回来的吗？” “如果我说，我被放回来是因为他，你信吗？”齐正仁看着赵静芳说道。 赵静芳一愣，第一反应是不可能，但她又想到那天在咖啡厅的事情，然后之后几天他的确失踪了一段时间，难道真跟他有关？ 齐正仁很满意自己妻子这么震惊的表情，然后拍了拍她的脸道：“好了，这件事你就埋在心底吧，不要跟父亲和暮雨说。暮雨也是我的女儿，我也希望她幸福。总之，这个叶梦尘，还是比较靠谱的，你就放心吧！” 赵静芳不再说话，依然沉浸在震惊之中。 齐正仁终于把车的性能搞清楚，然后兴高采烈的发动了车子…… 另一面，叶子从车上下来，领着齐暮雨快步向着一个方向走去，然后直接出现在两个人面前。 “你俩，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