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火车

    叶子等人先是坐车到了省会城市，然后要在那坐火车到上海。当然，车票是金刚让人买的。用金刚的话说，咱在吉林省这一亩三分地，哪都有人！这话倒也不是吹牛，作为长山市老大，金刚在整个吉林省的地下世界，还是有一定的话语权的。让人买个车票，这都是小事儿！

    叶子差不多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坐过火车了。记忆中，好像有着坐火车的画面，但也许是年代久远，也许是刻意忘记，总之，印象不深。隐约记得那时坐的是硬座。十多年前的火车，还远没有现在这么舒适，至少，在叶子的印象中，那时蛮痛苦的。这回，金刚让人定的是软卧，四人间，三个人住，想不舒适都难。没办法，这狗娘养的社会，有钱、有人，啥干不了？这都是小事，不是吗？

    叶子轻轻地把箱子放在床下面，然后躺在床上，看着上面发呆。

    “靠，这就是坐火车啊！娘的，老子这辈子第一次坐呢。”金刚见叶子心情还不是太好，就主动说道，然后在车厢里左走走右看看的。

    “你能不能别摆出一副乡巴佬的样子，别丢了咱农村人的脸！”小白笑骂道。

    好吧，叶子他们怎么都算是农村走出来的吧，虽然都有自己的小故事，但在农村生活了十几年，怎么说都有故乡情结吧。说我们是农民？嘿，小子，你说对了！我们还真是农民！我是农民我光荣！说农民的坏话？看不起农民？娘的，作死啊！没农民，你吃什么啊？有钱？你他娘的有本事把钱当饭吃？你******祖辈没出过农民啊？看不起农民？你他妈就是忘本！不服？不服打到你服！

    这是从那个寡妇村走出的三个农民的心声！12年来，有很多在他们面前看不起农民的富二代，官二代，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被三个心怀怨气的小孩给套上麻袋一顿狂揍！找人，你上哪找去？从那时开始，三个小孩儿，就开始跟警察斗智斗勇，从无败绩！倒是因为这件事，一些小纨绔，再也不敢纨绔下去，彻底老实起来。他们也想知道是谁打的他们，但谁让叶子三人太聪明了呢？

    金刚给两人一人发了一根烟，开始吞吐云雾。本来小白是不抽烟的，但谁让他有两个无良好友呢！不抽烟？靠，还是哥们不？我们两人都抽了，你应该跟我们统一步伐！好吧，小白在金刚同学的压迫下也开始学起了抽烟。金刚抽烟是为了耍酷，小白抽烟是被逼的，叶子抽烟算是因为心烦，好在，三人都没太大的瘾，闲的蛋疼了，就点起一根。

    三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在车厢里无良了起来。但好景不长，这不，乘警来了，上来就是一顿呵斥。

    金刚脾气可不怎么样，听到乘警的喝骂，不干了，瞪着一双牛眼，看着乘警就要骂回来，但被叶子拦了下来。

    “不好意思！我们第一次坐火车，不懂这些！”叶子掐灭烟头，赶紧赔礼道。

    也许是被金刚的凶状给吓到了，也许是因为叶子道歉的真诚，乘警警告了几句就转身离去。

    “叶子哥，没必要跟他们客气，不说骂他了，就是揍他，他能咋滴？”金刚一脸郁闷地说道。

    “金刚啊，做人，咱不能太嚣张，咱的原则是低调做人，低头做事！咱不是纨绔，咱没有那么大的能量，有些人、有些事，咱现在还惹不起。就算咱是纨绔，咱也要记住：人在做，天再看！对人、对事，咱不要做得太绝！能忍时就忍，只要别人不是打咱脸打得太狠，咱就笑着忍下，须知，吃亏是福，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事儿。要是别人给了鼻子就上脸，咱也没必要忍了，匹夫一怒，流血千里，这话也不是太夸张！”叶子轻声对金刚说道。

    小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金刚挠了挠脑袋，憨厚道：“还是叶子哥有学问，俺受教了！也就是说，咱以后就是扮猪吃猪，老虎不到万不得已，咱就先不吃了。”

    叶子满脸黑线！但仔细一想，金刚说的话还真是言简意赅，就是这么个道理。也是，谁要真把金刚当傻X，那谁就真是傻X了！哪个傻X能在高一时用半年时间统一一个高中？哪个傻X又能用一年半的时间统一一个地级市的地下世界？哪个傻X能得到整个省的黑道大佬们的看重？金刚不笨，相反很聪明。只是在小白与叶子面前不爱动脑。为啥？你天天跟两个妖孽在一起，动不动脑，笨蛋的总是自己，谁还爱动脑啊？其实金刚也很悲催的，跟他俩在一起，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走，咱一起去外面抽烟去！”叶子挥了挥手，站起身向外走去。

    “那咱们的东西怎么办啊？”小白问道。

    “哪个不开眼的东西敢来偷咱的东西？老子揍死他！”金刚叫嚣道。突然又想到叶子刚才说的话，赶紧补救道：“咱就那么点东西，有谁稀得偷啊？”

    小白点了点头，几人还真没什么可被偷的，也就起身向外走去。

    车厢外面人那叫个多啊，尤其是吸烟区，还有那么几个人已经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在那打起了地铺。

    “中国人还真他妈多啊！听他们说，咱卧铺这面人还算少的了，在硬座那面，人那叫个多啊！据说晚上上厕所，都去不了，人躺满一地，都迈不了脚，一不小心就会踩到人。”金刚在那嘟嘟囔囔道。

    还是有人有关系好啊！叶子心中不无感叹道。现在这时节，开学的人多，家里没点本事的，只能在硬座那面人挤人，再没本事点的，只能像这几位仁兄一样，在厕所旁边，打起地铺，将就到站。更有甚者，打地铺都没地方的人，就跑到厕所里，把门一锁，不管厕所异味熏天，八风不动，定力惊天！有人来上厕所了，好吧，你急任你急，我自乐逍遥！所以，急着上厕所的人，只能是个悲剧！

    叶子几人抽完一根烟，就不在吸烟区里多呆，挤着人群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后，叶子随手把门关上，走到床边，从兜里掏出两张卡，扔给小白两人。

    “两张卡，里面都是三百万，你们拿着用吧！”叶子随口说道。“不够再问我要！”

    “这怎么好意思啊？”金刚憨憨的挠了挠头，怪不好意思的道，却赶紧把卡揣进兜里，生怕叶子反悔。

    “叶子哥，我们身上其实都有不少钱，不用你给我们的！”小白不顾金刚在一旁给他使眼色，为难道。

    “咱几个还用客气啥？多点启动资金，也能早点为我办事不是？你们不用说啥！这么多年了，你们做那些事情，不都是为了帮我？你们不说，我都知道。我也不劝你们。告诉你们，我不用你们帮忙？你们也不会听，还伤咱们间的感情。既然为了帮我，这钱，你们就收着！”叶子看着两人，认真地说道。

    小白与金刚对视了一眼，然后坦然的把卡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