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温馨
黎明，那是夜色与天明的交接，那是黑暗和光明的较量，一个是阴，一个是阳，阴阳交替，诞生了世间的生死轮回。 亭林中，街道上，如嘻嘻的怀中躺着一个昏迷的少年，那个少年的眼皮微微颤动着，过了一会，他醒转了过来。 “这是？” 剑尘有点迷糊的问道，同时，他发现，他的眼帘之外，有一个面色有点苍白的人，待得清明了几分，剑尘如梦初醒一般，急忙的从如嘻嘻的怀中跳了出来。 “师傅，请受弟子三拜。” 说着，跪了下去，额头轻轻的撞击着地面，传来了隐隐的疼痛，但是，剑尘却是丝毫不在意，他磕着响头，尽管言语之中说的是三拜，但是，剑尘的磕头已经不知多少下了，就连额头处都隐隐有了一些血痕。 “嘻嘻，傻孩子，起来吧。” 如嘻嘻弯下了腰，伸出了双手，将那有点憨厚的剑尘扶了起来，认真的端详着剑尘，其眼光中，满意喜爱之色更是渐渐浓郁了起来。 “孩子，你很好。嘻嘻。” 这一句原本是充满赞许夸赞之言，却是因为如嘻嘻的个人习惯，说的有点俏皮可爱了起来。听着那充满关爱之意的言辞，剑尘终于是鼓起了勇气，抬起头，看着如嘻嘻的面容。 “师傅，您怎么了？” 原来未醒之时所见的苍白非假，原来初醒之时所做之事竟是这般粗心，原来醒后之举却是这般让人不放心。 却是见到如嘻嘻的面色甚是苍白，其嘴角处还有淡淡的鲜血痕迹，眼神也不够精明。许是处在黎明中的缘故。剑尘给自己这般安慰道。 “孩子，为师没事，这是为师的旧伤了。” 如嘻嘻抬起了手，将剑尘那要滚滚流淌的泪水轻轻的擦了擦，她的手竟然有一些颤抖，如母亲看着自身儿子一般，满目心疼。 感受着那来自于如嘻嘻身上的慈爱温暖，剑尘忍不住哽咽了起来，自家门被破，自自己逃亡，这些天来，感受到的皆是来自于这个世界的孤独环绕，在这一刻，感受到的竟是如母亲的爱，换做是谁，在冰寒的心也会有一点融化，更何况，还是一个心还未寒，血还没冷的十一二岁的少年郎呢？ 一缕阳光，打破了亭林街道初春的些许寒意。 天明了，夜色已经消失，只有在人不喜欢存在的角落，夜还在存在着，那是阴冷之域，那是暗黑之地。 剑尘这才发现，昨夜在电使等人的带领下，自己离开那风影客栈也不过是数百米而已，而那时，在自己的记忆之中，也只是奔行了不过几个呼吸罢了。 看到此番情状，剑尘在自己心中对于武道修习的向往更是坚定了几分，回头看，发现，如嘻嘻已经将她那黑色的帽子戴在了头上，那隐约可见的白头已经完全消失了。对于此番模样，剑尘没有问其中缘由。 “走吧，孩子。” 如嘻嘻轻声说道，自己则是转身走开，而剑尘则是看了一眼那风影客栈一眼，仿佛是要将什么深深烙印于心一般，这才转身跟上了如嘻嘻的脚步。 “师傅，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呢？” 半路上，剑尘的身子始终是落后于如嘻嘻两步之远，他在其身后，语气恭敬的问道。 “天下广远，武林到处都是，此地江南，还不适合你，等到有朝一日，在过来吧。” “那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呢？” 如嘻嘻没有回答，自顾的行走在前面，而剑尘见到师傅不语，自然也不敢多言了，相比于以往的挨饿受冻日子，自己此时已经不是要好上多少倍了。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身上背负着的是灭门之仇，怎么可以这样安逸呢。 “剑尘啊剑尘，要是你父母在天有灵，知道你是这般安于现状，他们还不知道到底有多失望呢。” 心中对于现状的满足顿时消散无影，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黑色身影，赶忙跨过了那两步，走到如嘻嘻的前面。 “师傅，这一去，目的地不知有多遥远，路途之上，闲暇时间甚多，不如您就教我一些基本功夫吧。” 如嘻嘻的脚步停顿了下来，目光环视四周，发现四周除了一些枯枝和一些碎石头，便是一些将要焕发生机的青草，摇了摇头，便又抬步而行。 “师傅，您在找什么啊？” “找到了，嘻嘻。” 剑尘的声音刚刚落下，如嘻嘻便是仿佛看见什么贵重东西一般，俏皮之言响了起来。剑尘心中也是一惊，心道，师傅找到什么了？ 只见如嘻嘻伸出了双手，略微一提气，便将她前面的一大块石头挪移开来。这在剑尘的眼中是多么令人讶异的举动，那大石头至少也有一两百斤的重量，在师傅的手中竟然是如此的轻飘飘。 大石头已经挪移开来，剑尘自然也是上前了一两步，伸出头来，想要看看如嘻嘻究竟在找何种物事。只看见，石头下面是一个包裹，里面隐隐的透出一些颜色是黑色的衣服，就如同如嘻嘻本人身上所穿的一样。 “找了半天，原来是衣服。” 剑尘心中暗想，同时对于如嘻嘻这样的举动感到有一些好笑，又觉得师傅此举甚是可爱。 “哈哈那老头子还说，不管老娘我怎么将这个东西埋藏，他都能找到，这不，那老头子不是没有找到吗。嘻嘻。” 在剑尘思索着的时候，只听如嘻嘻这般说道。剑尘想象着，此刻师傅那掩藏在衣帽中的脸必定是充满了笑意的，那笑意中包含着一种胜利的味道。 “咦。” 脑海中虽然想象着，但是，在逃亡的这几天中，剑尘学会了观察四周的本领，只听得他用充满惊奇的语气向着方才如嘻嘻挪移过的石头走了过去，低头看了起来。 “师傅，这里有字。” “嗯？” 如嘻嘻走了过去，也跟着弯腰了起来，探近了剑尘几分。 “什么字？” “喏，在这呢。来过。” 剑尘一指着他所发现的然后同时将其说了出来，如嘻嘻顺着剑尘所指的方向细细看去。 “那老头居然来过。” 如嘻嘻充满惊讶的语气从其黑色衣帽中传出，同时，剑尘见到，她的双手无力的往下垂。剑尘可以理解，那是一种胜利后突然发现自己是失败者的复杂。 “师傅，对不起。” 剑尘充满歉意的对着如嘻嘻说道。 “孩子。”如嘻嘻伸出了一只手轻轻的拍打着剑尘的肩膀。 画面应该是美的，但是，却被一声马的嘶鸣打破了。 师徒两个都弯着腰的看着一块石头，情状有一点滑稽却也有一点温馨，却是不是谁都能够理解的 那马的嘶鸣，肯定是有人指使的，师徒两都站直了身体，如嘻嘻将那包裹放在了肩膀上，转过了身，用着审视的目光在看着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