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闯入者
小a忍着疼痛两臂用力,爬了一点,脚够到了窄到几乎没有的一指宽的阳台窗台,承了一点重力,腾出了一只手,抹了抹脸上疼出来的鼻涕眼泪。 他调整了一下痛苦的表情,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狰狞,伸出手,厚着脸皮敲了敲窗。 看命了,他不知道自己的体力还够试几次,也可能体力耗尽也没有推开一扇窗,那他就只能认命被吊死在这座楼上风干了。 也许真的是命,当他已经做好去敲下一家的准备时,竟发现,这扇窗户没有锁,一推就开。 这可是自己第一次的尝试啊! 全身的血液几乎沸腾地冲上大脑,小a用尽了剩下的所有力气把自己摔了进去,无声的躺在阳台上大口喘气。 小a虽说被幸福感冲昏了头脑,但整个过程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这是他的素养,长期强迫自己形成的习惯。 阳台与里面用厚厚的纯白窗帘隔着,不知有没有人。 小a稍缓了一下,轻轻将窗户恢复了原样关上。 屋内被厚厚的窗帘当着,看不清状况。 关上窗之后,世界一下子安静极了,风声,枪声,与一切的惊心动魄都被隔在了窗外。剩下的似乎是永恒的宁静与小a渐渐平缓的心跳。 小a尽量将自己喘气的声音压制下来,他突然有种感觉,不论里面有没有人,有没有危险,他都不想看不想知道了,他太累了。他只想就这样静静的坐在这儿,听着自己的呼吸,平静的睡过去。真的太累太累了。 之前的一切,让他身心俱疲,他的精力已经快耗尽了。小a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动作放缓,将自己整个融入到这种安详的氛围中去。 他突然想通了,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不论谁来,对方做什么,都只有束手就擒,何必再担忧那么多呢? 索性,这层帘子,就干脆不揭开了吧…… 小a全身渐渐放松下来,他的眼皮也在不断地粘连,四周静谧无声,却与外面死一般的寂静不同,小a几个放松之下,眼睛已经闭了起来…… 他的睡眠是经过训练的,他可以片段式的深度睡眠,即使只是模拟状态,却也效果极好。 ……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小a突然身体一震,醒了过来。 清醒的瞬间看着陌生的环境他似乎失忆了一下,但下一刻就想起来了一切的前因后果。 这个短暂睡眠似乎效果不错,小a清醒后好像已经有了很好的恢复。 他平复了一下,渐渐镇定下来,放缓自身来配合周围的气氛。这并不会使他的警惕感或反应速度下降,相反的,能使他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下最快的感受到周围的任何一点异动,这使他在陌生环境的突发状况下占据主动权,即使是已经失去了主动权,也可以尽快作出反应。 他尽力将自己的精神力一点一点的扩散出去,将自己融在四周的氛围里,用尽全力感受着屋子的状况。 屋里太过安宁,小a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这间屋子里应该没有人,更何况自己还在阳台上睡了一觉都没有被发现。 现在想想,小a突然对自己刚刚这一举动感到无语,自己心宽的让自己都佩服。 他将目光定在那道白色窗帘上的时候,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悲伤顺着目光蔓延进了自己的心,清清凉凉,悠悠长长,一点一点浸满着他的心。他伸手小心试探着轻掀窗帘。窗帘不厚,却是致密的白纱质地,有着沉沉的垂坠感,抓在手里清凉顺滑。掀起的一角上,似乎没有牵拉警报器,他侧身进入,一松手,窗帘从手中滑落,无声的摆动了两下,恢复了静止。 一道窗帘仿佛是隔绝开了两个世界。外面,有着永恒的光明,像不会落下的太阳,可终究少了太阳的温度。 太阳提供给地球的,不只是植物光合作用所需的光能,还有将冰变为液态水的直接热量。 生命的开始不是光,不是水,是温暖。 里面,没有一点光源,一点声音,只有自己的心跳,呼吸,却在幽暗安静里晕染出一片祥和。
小a心想:“这里的主人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不同于城里氛围的特别品味。” 他放轻手脚走进屋内,谨慎侦察着环境。这似乎是一间房子的客厅,宽宽大大,只有自己进来的一侧遮着沉沉的白窗帘透进了清净幽暗的光,照亮着屋内极少的几件家具。 墙壁干净洁白,墙边靠着一个巨大的书架,几乎占据了大半面墙,架上摆得满满的,却整整齐齐。地上铺着干净的浅灰色长毛地毯,在靠近书架的的地方摆着一张长躺椅,上面散放着两本书,一条薄毯搭在椅背上。椅边有一个的矮几,矮矮小小,刚刚够放下那盏样式简单的复古台灯。屋里再没有的物件,也没有奢华复杂的装饰品,虽然有些空旷,却是觉着简单,舒服。 这间屋除了窗户就只有在屋角的一扇门,紧紧关着,门下也没有透进光来。 小a明白自己的处境目前还算安全,但自己对于这里的主人根本不了解,在这种黑暗扭曲的城市里还能放松的下,这个主人将是一个比外面更大的危险。 如果一直停留在这里,只会失去逃脱险境的机会。 他一直相信,只有往前走,身后才能留出更多的退路,仅仅守在一条退路旁,退路随时可能成为绝路。 他督促自己尽快离开,试探着走向门边,似乎屋里真的没有防盗机关,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再神级的人物,在自己的家里也必定会有防盗机制,无一例外。 走到门边的过程顺利的让他有一些惊讶,他的大脑似乎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已经不再镇定,对于防范措施不屑到如此境地,自己闯入的可能真的是魔鬼的家,他似乎已经开始想象,一个丑陋阴森的男子冲着自己诡异冷笑。 定了定神,他心虚的将耳朵贴上了那扇门。 如果门不是特制的,他相信自己的耳力一定能听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