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图腾
林沐抬头看着外面熙和的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的气息。此时的他已经出来了。借用体内特殊的空间，他将自己体表沾染住的灰雾调动，一瞬收进空间内，而后跳出。就轻松地出来了。 唯一遗憾的是，哪怕一瞬清空自己体内的所有灰雾，出来后一触碰到空气。那些被灰雾腐蚀着的肌肤又快速衍生出灰雾，缠绕在上面。显得十分狰狞。 而出来时林沐就见到一地的金银和刀具、一些护甲，散落在一片残骨烂rou的尸体上。恶臭扑鼻。与那和林沐一起进去的男子不同，外面的人没有被灰雾化作飞灰。 里面那男子带的金钱和其他没被腐蚀掉的东西都已经被林沐收了。 外面的林沐也不嫌脏，一一捡起或扒下，收进空间之中。而后林沐又四处搜索了一番。收获不少，每具尸体都会给他带来不小的收获。护甲和刀具之类的，在空间中堆了一大堆。最后金银折合也有四十八两金子之多。 这是林沐有生以来见过了最大的巨款了。看得眼珠子都泛出金光。 直到再找不到任何东西后，林沐才赤条条地悄悄走出了外围区域。在里面没有看到苏武的东西或尸体。林沐猜测他应该没事。但具体也只能愿他自求多福了。 光着身子偷偷走出，没办法，他身上衣服早被腐蚀成渣，外面一带也很难找到衣物。 奇怪的是，本来还有住人的一带，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并且许多东西都没收拾。好像逃难一般。 林沐心存疑惑。找了些衣物穿上，并试图裹住脸，但普通衣物一触碰到自己那些如被灼烧的皮肤，便会被上面跳动的灰色气息化作炭灰。只有金属之类才不惧邪气的侵蚀。 没办法，林沐取出空间内一件稍微合身些的衣甲。披住，然后拿了一些衣物缠裹。倒是将身体遮住了。着装看上去也没什么异样，只是脸部没办法。只能任它了。 不过毁容也有毁容的好处。现在只怕再也没人能认出自己。加上身形也变化很多。他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了。 其实林沐不知道的是，他们的通缉早就撤销了。没人会认为他还活着。甚至苏武，在他们失踪时，名义上也已经死去。那次灾难，都认定进入到里面的，活着回来的只有武徒刘彪。而现在灰域外围也划入禁区。人人敬而远之。 许久，林沐才偷偷走入接近灰域的一条街道，然而街上居然几乎无人，只有三三两两的，十分冷清。他怎么出现的也没引起多大注意。 林沐有意要去打听一下，但别人一见他狰狞可怖的样子，便远远地避开。用异样和些许畏惧的眼观打量着他。若非大白天，不知要吓跑多少人。 没办法，林沐觉得自己得找个合适的面具去先。 一路上走去，行人越来越多，看到林沐的样子，大多下意识地避开，也有不少在远处对林沐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不知所云。 林沐视若无睹。一路走到了‘齐材行’。 在城中其他不少地方也有他想要的东西，但来齐材行会方便些。价格算可，也容易要齐。 一入店就见上次招待林沐的悦馨兰。她正在接待一些客人。有人进来，下意识得抬头看来。 “啊！” 骤然被这张恐怖的面孔吓了一跳。不由的叫出了声。而身边两位客人则跟着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不由退后了一步。 但不愧是大招牌下的人。悦馨兰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恢复了些冷静。 “抱…抱歉！您是来买东西的么？” 悦馨兰和声问道。此时店里也就他一个。只得他自己来。 林沐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那您可否请稍等一下，我先招呼一下这两位客人……” 林沐依旧没出声，只是点了点头。而后四下看看。 悦馨兰心中将来人定义成怪人。而后转身继续为两人介绍起了一些东西。 那两人很快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离开。 “请问您需要买点什么？” 悦馨兰看林沐正四下看着，出声问道。 虽然算认识悦馨兰，但那不过只算匆匆一晤。更者现在自己这样了，林沐也没必要去套近乎。 “可有普通的面具和护甲？我需要铁制的。” 林沐之前没说话，这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十分沙哑，犹如破了的风鼓。还似乎略带阴邪气息。令人不由打了个寒颤。 “有，普通护甲在这边，您看看。” 如此声音也吓了悦馨兰一跳。不过随后便镇定了下来。带林沐到一面挂着普通护具和面具之类的地方。一般淬体低阶都用这类普通甲具。 这边护甲较多，种类也杂。而面具只有零星几个。上面都标了价，不一而足。不过像面具最高也不过几十两银子。护甲也在一二两金子上下。多是生铁制作的。。 林沐有些不满意。以前或许会觉得昂贵，但现在得了一笔横财，林沐想要买点好的，犒劳一下自己。而且这些面具护甲看上去并不好用。最重要的是他现在需要足够的保命手段。 “我们店里前日刚好进了几件高阶甲具。倒是有几件十分精良的面具和护甲，不知您是否需要看看？” 既然做这行的自然有这行的经。悦馨兰很快就看出林沐的不满，立马推销起了其它。 护甲还好，面具这种东西一般都没人买，大多一直堆在仓库。像这类东西若不尽快脱手，日后可是会影响自己的评绩。仓库几件更是积压已久。难得有一个人要，又岂能放过。 “好，且去看看！” 林沐再次开口，声音沙哑地道。 悦馨兰示意不用，招来店里的一伙计，吩咐几句。一会儿就见其将东西带来了上来。 护甲倒是十来件。而面具则只有四个，做工都十分精细。龙雕凤刻，栩栩如生。材料上，有一个是银制的，一个是金制的，另外两个似乎都是精钢所制。都有几分古朴的气息。倒是挺合眼。 不过有一个面具特别吸引了林沐的注意，正确地说是林沐脑海中那个黑色颗粒的注意。 就在林沐一一触摸挑选，拿到其中一个面具时，脑海中的空间突然一震，对于这个面具似乎有特别的吸引力。 林沐不动声色，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个略显古朴的灰色面具。 面具精钢制的，很硬实，但不重。表面雕刻着一些精致的纹落，略显张扬。也有几分野狼之型，沉淀着一缕隐晦的凶戾。倒有几分荒原的风格。 而整个面具并不是全面的，在右上角缺了个月亮弯弧般口子。带上去正好一只眼露出。嘴部和下巴也露着。不过并不影响，林沐右边上方的脸和下巴部分，并不严重。露出也无所谓。其他方面倒是中规中矩。 试着戴上，似乎经历过岁月的打磨。显得十分古朴和圆润。带上去冰冰的，很是舒服。谈不上喜欢，但也挺合意。 “这个是精钢所制，从冰原一个部落过来的，上面雕刻的是那个部落的图腾。听闻是一个部落酋长所戴过，被神像开过光…… 也以晶石洗涤过的。可挡武徒精神窥探……” 悦馨兰轻音介绍。 晶石就是兽晶，受晶石洗涤，那价值自然不会小。而至于部落图腾之类的，从冰原过来的林沐比谁都清楚。 冰原也就是南部草原，其中的部落信奉着图腾之神，图腾各种各样，有狼、有鹰、有山、有树，不一而足。那些图腾就是他们所信奉的神。 甚至可以说这不仅仅是信仰，还是一种生存。 部落供奉图腾神像，而图腾也会保护着部落。每个人在图腾神像前祭祀刻下图腾，那个图腾会有奇特的效果。十分神异。往往能提高部落人的战斗力。或是给予人们特殊的能力和力量。从而使得他们能够在残酷的环境中生存下去。 雪域冰天雪地，但生存其实没有冰原来得艰苦。 在冰原只有拥有自己图腾的部落才能称之为部落，才能在冰原上生存下去。 而图腾还有一个功效，一些图腾能够刻画在某些器具上。被刻上图腾的器具会变成图腾战具。 往往个别强大的图腾都可以让器具变得十分强大，拥有神鬼莫测的力量。但每个都珍贵无比。几十个部落中也不一定能有一件。而普通图腾也能赐予器具不一般的力量。一般一个部落也就几件而已。弥足珍贵。 这个面具确实是个图腾战具。而且林沐认得是一个狼神图腾。不过可惜图腾已经死了。 万物皆有生死，无一能幸免。死去的图腾神性全失，完全只是艺术雕刻而已。不然以图腾战具的价值，绝不可能被摆在林沐面前。 难道空间就是为了这个图腾？或是兽晶？林沐暂时也不得而知。只有先买下来再说。 “有图腾，是不错。不过只怕已经是死了吧，有与无一样。”林沐平平地道出真实情况。而后在悦馨兰愣住时，直接开口问道“卖多少？” “这个卖六两金子。” 悦馨兰犹豫下回道。 林沐摇摇头，没有说话。这个按图腾战具价格来说等于白捡。但对于一个图腾彻底死去的普通面具，那就有点贵了。 林沐先放下，然后先后又拿起另几个面具。这几个从制作上都堪称精良，各有所长。悦馨兰也一一做了介绍。 图腾战具本就不多，哪怕图腾死去了，没有价值的战具也不会多。 其它几个并非图腾战具，都只是晶石洗涤过的，有些特效。价格上也在四五两之间。 节奏又看了看几件衣甲。 “这三件，一起算，二十两我就拿走。不行我就走” 林沐淡淡开口。态度十分果决。若不卖他真的会走。 他要过那个图腾面具，和另一个精钢制的面具，以及一件精甲。精甲标价十三金币。合起来的价格是二十三两黄金。但林沐直接砍了三两。 悦馨兰犹豫了好一会才答应。这样卖店里所获利润是极其低的。一般如此折价，齐材行是不会卖的。 不过这些东西积压已久，明显卖不出去，少赚也总比卖不出去亏本的好吧。而且还可以勉强凑凑自己的业绩。